“说吧”锦桐眸光冷淡地望着雪竹。
雪竹咬着唇瓣,辩解道:“世子妃明察,这钱是奴婢自己攥的!”
“自己攥的?”锦桐冷哼一声,“你一个月的月钱才一两多银子,你要做多少年的丫鬟才能赚到这两百两?”
“还不算上你偶尔出府花费的钱,你倒是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攥的这两百两?”
雪竹唇瓣微微哆嗦着,她跪在地上磕头,道:“世子妃明鉴!世子妃明鉴!”
“这钱真的是奴婢的,之前”雪竹神色有些慌张,“之前墨菊向我借了钱,后来她死后,我,我偷偷地把她藏在屋子里的钱都拿走了,所以,所以”
雪竹把钱的来历推到死去的墨菊身上。
嗯,这理由找得很好,毕竟墨菊早就已经死了,锦桐就算想要证实雪竹的话,也死无对证。
锦桐端详着手里的荷包,沉默不言。
谨妈妈在一旁道:“世子妃不如进屋子里审问,这在外面站久了,该累坏了”
锦桐也确实觉得腿有些酸了,她握紧了手里的荷包,撇了雪竹一眼,道:“不肯说实话,就打到肯说为止吧”
说完,不再理会雪竹的求饶和辩解,锦桐扶着琥珀的手进了屋子里在小榻上坐下。
很快,外面打得啪啪响的板子声就传来了。
不过并没有听到雪竹的痛呼声,想来是被人把嘴给堵上了。
这样也好,省得雪竹的叫声太惨扰了耳根子清净。
锦桐伸手轻轻抚了抚自己微凸的肚子,她把荷包放在小几上,对琥珀和淡芝道:“你们瞧瞧这荷包的绣工,是不是有些眼熟?”
琥珀和淡芝围了上来,两人拿过小几上的荷包,左右观察着。
琥珀扭着小眉头道:“确实眼熟得很,奴婢总觉得最近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同样绣工的荷包”
“可是,究竟是在哪里呢?”琥珀努力地回想着。
淡芝看着那荷包,扭了扭眉,道:“好像是三太太身边的管事妈妈何妈妈?”
锦桐眸光一凝,琥珀也恍然大悟地捶手道:“对,就是何妈妈,我就说怎么这么熟悉,除了何妈妈,奴婢也瞧见过三太太身边的丫鬟绿柳她用的荷包也是同样的绣工”
“如果奴婢没猜错的话,这荷包应该是绿柳绣的,然后送给了何妈妈”淡芝轻声道。
至于这个荷包怎么会到了雪竹的手里,这就不言而喻了。
锦桐猛然就想起了她在睿王府受伤后伤好的第一天去长松院给老王妃请安,三太太就曝出了她假怀孕的事。
当时她还很疑惑,为什么三太太会知道她偷偷洗了脏衣服,原来如此。
原来是雪竹!
是雪竹出卖了自己,把琥珀和淡芝偷偷洗脏衣服的事告诉给了三太太!
锦桐脸色铁青,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算她之前再怎么安分守己,也总有按耐不住露出本性的时候!
外面,谨妈妈掀了珠帘进来,脸色难看道:“世子妃,雪竹招了”
都已经上板子了,这种情况之下,没有哪个丫鬟能够承受得住还嘴硬的。
锦桐抬眸望向谨妈妈,谨妈妈道:“雪竹找人那荷包是何妈妈拿来贿赂她用的,还有那两支金簪和一对金耳坠也是,都是三太太让何妈妈给她的”
“她还招认,她曾经告诉过三太太她亲眼瞧见琥珀和淡芝半夜偷偷清洗染血的脏衣服的事”
果然!
锦桐脸色冰冷道:“她还招认了什么?”
谨妈妈道:“她还说前两天三少奶奶也派人来找过她,交给了她一包药粉,让她放在世子妃的吃食里”
锦桐的眼睛瞬间凝住,琥珀脸色大变,连忙问道:“那药粉呢?”
谨妈妈脸上露出一抹庆幸,她道:“药粉她还没用,藏在了屋子里的花瓶里面,碧儿去找到了”
谨妈妈将手里的一个小黄包交给了锦桐,锦桐接过来打开嗅了嗅。
瞬间,她的脸色就变得黑如锅底。
淡芝问道:“世子妃,这是?”
“是紫玲珑花粉”锦桐的脸色十分难看。
紫玲珑有剧毒,即便她百毒不侵,但是若是真的服下了这药粉,能保住性命,胎儿也肯定不保。
沈若云想要害她没了孩子!
谨妈妈和琥珀淡芝脸色大变,同时又有着一抹庆幸。
幸好,雪竹还没有用这包药粉,不然,指不定就要酿成大祸了。
琥珀气咻咻道:“雪竹卖主求荣,咱们不能轻易放过她!”
锦桐气得闭了闭眼,摆手道:“把她卖了。”
至于卖去哪里,那是不用锦桐多说的了。
一般在大户人家里,因发错而被卖的丫鬟,肯定不可能再有人要的了,除了被卖去做苦力,就只有勾栏院或者秦楼楚馆那些地方了。
这对一个丫鬟来说可以说得上未来的生活肯定生不如死了,惩罚的程度绝对不亚于杖毙。
锦桐摆摆手,谨妈妈就出去传话了。
院子里,两个婆子拖着雪竹走。
雪竹用仅有的力气挣扎着,走到院门口的时候,正好,萧珩和萧昂远远地走过来。
见到萧珩,雪竹顿时挣扎得更厉害了,嘴里呜呜呜地叫着,衣裙上还染了血,粗目惊心,楚楚可怜。
也不知道雪竹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都被打得见血了,还有力气挣扎,要不是婆子力气大,雪竹又有伤在身,还真指不定让她扑到萧珩身上去了。
萧珩眉头拧着,问道:“出什么事了?”
婆子连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