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姜欢愉一直在家将养着,天气不太好,一直淅淅沥沥下着雨,不似夏夜的滂沱,倒有些春雨的软绵。
这里是去年开始租的一套一的小房子,以前倒是不觉得吵闹,临着毕业要交画作,自己便搬去了画室那边居住。
这一住,这边也就空了起来,以前还有晨妙过来一起蹭住,现在晨妙小有人气了,便被要求回了公司那边安排的宿舍居住,方便统一安排工作,这般地方小,周围环境对艺人来说的确不太适合。
回来也有快一周了,姜欢愉倒是没有认床的毛病。只是前儿夜里,便开始睡的不安稳。
湿冷的天气倒是让入夏的暑热清减了不少,可一到半夜,对面一栋楼的一户人家就开始吵架,甚至关上窗户都听的见。
一连都三天了,太烦了!
今天收拾完晚餐的桌子,姜欢愉将画室里搬回来的东西整理了一下。
上月开始,她便画不出来东西了。灵感像断了线一般,画什么都没对,若说江郎才尽那是老套了点,但就跟作者一样,姜欢愉“卡文”了。
晨妙看着姜欢愉不在状态,便让她帮忙兼顾一下,做个临时的小助理换个心情。
姜欢愉知道晨妙是好心,也知道晨妙手中开销不起一个专职助理薪资。她没做多想,便答应下来了。
晨妙可以说是她唯一的朋友。别人知道她的怪异,都是远远的躲避,甚至用异样的眼光看待自己。只有晨妙,她鼓励自己,接受这样的自己,毫无保留的相信自己。
人生得一挚友足以。
套一的房子没办法专门腾出一间来放自己的画具这些,只能蕴旁的一处小角落。
一幅画被姜欢愉放上了架子,搭上了一块白布。
这画已经画完了,也干掉了,按理应该被她一并收起放在一旁。可是她没有。
这幅画是她无法再下笔之前的最后一幅。
那是一个梦境,梦境之中,穿着一身古装的男子骑在马上,渐渐的远去。
那人似乎在马上回过头望向自己,可自己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
芦草飞絮,白衣踏马……
这样的场景在姜欢愉的梦境中频繁的出现。
所以,她将它画了下来,每次醒来,梦境中的情景便一点点清晰,整副画画完了,可马上的男子的脸没有容貌……
可自己似乎在画完之后,便没有再梦到那个场景了……
而后,自己画什么,都画不好。无论是颜色,还是构架比例,反正自己不满意。
这是学画这么久以来从未有过的事。
还未出师便封笔的人,大约只有自己一人了吧。
雨下大了,听这雨势一会估计要打雷了。
明天应该就可以去拆线了,今天晨妙来看望了自己,她身上只有些淤青,比自己活蹦乱跳多了,排戏安排的比较紧,她过来打了个照面便又跑了,说是明天不能陪自己去医院了。
自己又不是小孩子,哪这么麻烦。
姜欢愉摸着手臂上的伤口,又想起了那个一身白衣的救命恩人。
想起那豪车、衣服与气质,这等人说不得天之娇子,也不是自己可以肖想的存在。
正出神的姜欢愉,被一阵吵闹声拉回了思绪。
对面又开始吵架了,混着风雨声,声音竟然没有丝毫锐减!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姜欢愉一声无奈的轻叹,起身准备将窗户关上。
雨要是太大,画作也会受潮起霉的,自己家里比不得画室的条件。
今日的吵架似乎早了些,平日里都是半夜才开始的。
姜欢愉掀开窗帘,打开纱窗,窗外花架上的多肉植物似乎有点被淋到了。她转身去拿厨房拿了块塑料布挡了挡。
头顶上一个毫无征兆的惊雷炸裂,正专心做事的她吓的手心一抖。
她抬眼看了看天,今夜估计得打一夜的雷喃。
“你这是做什么!”
“你……你……”
“啊!……”
对面楼栋几声尖利的吵闹,寻声而去,姜欢愉的视线在对面楼栋搜索着。
骛的!正当她锁定对面楼栋,一处昏黄的光线里的画面吓的她一阵低呼!
正对对面那栋相同的楼层,往旁数过去第三家,客厅亮着灯正从墙体玻璃中透出来,未拉上窗帘的室内,是一男一女,似乎像是一对夫妻。
吵闹在刚才升级了!
男人一把抓住女人的头发向客厅内的玻璃护栏上撞了过去,一时间女人凄厉的尖叫,软踏踏的撑住护栏捂住头,男人似乎离开了几秒,接着他又出现在了窗户边。
他握住一把菜刀一刀便砍在了女人的肩膀上!接着一刀又是一刀!
女人被砍翻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而男人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
他紧握菜刀继续砍着,那力道与凶恶的动作,像个正在剁猪大腿骨的屠夫!
突然,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男人抬起头来视线直逼姜欢愉而来!
姜欢愉一把拉过旁边的窗帘,迅速将自己挡住了!
她腿脚发软,一点点瘫在地上坐着!
对面发生了凶杀案!
而自己看到了碎尸现场!
惊恐眼泪瞬间流了下来,整个小脸煞白,这画面可比遇鬼更有冲击性!
那是人啊,活生生的人,竟然就被杀掉了!甚至还可能被人如牲口一般,砍成了一段一段!
跪趴在地,姜欢愉近乎是爬行到茶几前,颤抖着拿起桌上的手机!
姜欢愉报了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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