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已然和影公子出发镇守汉中数日,萧寒领着醉意苑在蜀中倒也无事,与拓拔万龙的关系也日渐亲密。
这一天夜里,萧寒一人未免,起身披了一件绒披风到院子里独自看雪,本来好久没再下的大雪,不知为何,今日忽然飘起。
“萧寒姑娘真是雅致,深夜看雪是否别有一番风味?”萧寒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殿下深夜造访,不知道有何要事?”
“父皇今日一病不起,不知道萧寒姑娘可知此事?”拓拔万龙一身夜行衣,还戴了斗篷。
“知道,孤雪已去诊断过,只是感了风寒而已。”萧寒其实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他来这里的目的了。
“人老了,就会体弱多病。意志和野心也会大不如从前。”拓拔万龙负手于背。
“南蛮在进攻南国,自从段千帝天死后,南国就难过得多。前风过旧部也崛起,进攻我五幽国,现在得利的就是隔岸观火的赤战国了,正值此生死存亡之际,父皇却还是秉着休养生息的方针治国。”
“殿下想说什么?”萧寒轻笑了一些,小雨没说错,拓拔万龙终究是按耐不住了。
“当我们和南国都饱受战争的摧残之际,赤战国正在秣马厉兵,只怕停战之日,便是赤战国取天下之时。五幽国好不容易有了今日的繁荣,万不可败在了父皇怯弱的方针上。”拓拔万龙低沉着声音说道。
“我本来就是太子,如今,既然父皇不行,何不让我早些掌管大权?”
“殿下的意思是逼宫?”萧寒依旧没有转身,背对着他问道。
“正是如此,不过逼宫一词未免用得太过,这皇位迟早也是我的。不过是我将时间提早了而已。”拖把万里冷笑道:“不知道醉意苑可否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萧寒这才转身躬身道:“醉意苑早就有言在先,唯殿下马首是瞻,殿下一句话,我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拖把万里兴奋不已,“不过此事不可鲁莽行事,父皇的拥护者不在少数,强行逼宫,只会功败垂成。我们需要一个锲机,一个掌握了所有军队的锲机。”
“五幽国南部的高莽族向来自恃清高,不肯投降我们,也不肯进贡,陛下忌惮高莽族天生力大,不敢轻易举兵,殊不知高莽族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辈,更加其地少而人稀。”萧寒笑着说道。
“等过几日父皇身体好些,早朝之际,我保举醉意苑带兵出征,乘着影公子尚在汉中之际,出其不意,兵权到手,便直接让父皇退位。”拓拔万龙接着说道。
“小雨带去汉中十万于众,蜀中还有精兵至少四十万。陛下就算肯给我二十万出征,一旦兵变,也不是轻易就能拿下的。”萧寒看着他说道。
拓拔万龙也反应过来,这样子的确是不行的。这只是算精兵,还是御林军,真的打起来,未必就能赢。“那你的意思是?”
“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拿下高莽族,陛下肯定亲自出城迎接三军,犒赏三军之际,便是最好的时机。”萧寒胸有成竹地说道。
“高莽族再怎么也是一个蛮夷之邦,个个身高九尺,力大无穷,一个月,姑且不计伤亡,萧寒姑娘你有把握一定能赢吗?”拓拔万龙表示怀疑。
“这是最直接,也最有效的办法。还请陛下给我一分信任,一分足矣。”萧寒说得相当肯定。
拓拔万龙思索再三,觉得萧寒的话,也许真的有这个可能,与其兵行险招,现在发起逼宫,不如就赌这一把。即使败仗回来,也是有机会的。
“好,本王给你全部的信任。就与萧寒姑娘你约定好,你回师之日,便是我们举事之时。”
“谢殿下信任,为了大计可成,海清殿下不要将此事轻易托于他人,切记啊。”萧寒躬身施礼道。
“你放心,这个本王自有把握,你走之后,一切照旧,不会有半分让人怀疑的地方。”拓拔万龙点头说道,“本王深夜到此,不便久留,此事就此定夺。勿误。”
“恭送殿下。”
拓拔万龙点点头,转身跳墙走了。萧寒正欲回屋,忽然看到出来的子钰,便迎上前去。
“子钰,这么晚了,打算去哪里?”
“寒姐姐。”子钰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萧寒,想来瞒着也不是办法,就实话实说了,“我想去看一看青衣老伯,这几日,我反复思量,有些事情,我希望弄清楚。”
萧寒点了一下头,“重情重义是好事,不过我劝你做好心理准备,也许真相不会是你所知道的那样。”
“寒姐姐,你放心,我早已做好了准备。我不是笨蛋,想也知道青衣老伯定是与冷夜,与离风他们的身世,过去有关,否则,离风不会视他如仇敌。”
“好,既然你准备好了,我陪你走这一遭,我这里还有些镜花粉。就算他不说,也由不得他。”萧寒说着就走在了前面。
子钰赶紧跟上,二人摸到了天牢里面。几个守卫在饮酒驱寒,忽然闻到了一阵香,接着就全部趴了下去。
青衣老者知道那是迷香,早就摒着呼吸了。见到萧寒和子钰,并不感到意外,在这个五幽国,敢这么来见他的,除了鬼谷人,就是他们醉意苑了。
“青衣老伯,你还好吧?”子钰问道。
“好得很。”青衣老者盘腿而坐,“就是请恕老朽不能起身恭迎了。”
“废话少说,我们问什么,你答什么就是。”萧寒冷冷地道。
“笑话,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