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那老夫也不能多说什么,只是那小徒自当日离开天阳峰去参加七宿会武之后,便再未现身,如今老夫正自疑惑,若不是今日你等前来向老夫言明各中缘由,老夫还蒙在鼓里呢。如今该如何是好,还请师侄决断。”
“这——弟子万万不敢在师叔面前逞能,怎能决断什么,只能按照阁主的吩咐,由我等弟子在天阳峰上一搜,以免那逆子藏身天阳峰,日后对师叔不利。”
“看来阁主想的还挺周到,知道老夫修为尽失,竟还惦念老夫安危,也是难为他了,如此,你等便自行搜山去吧,老夫便在之里等你等消息。”
林剑辉听了,对着老白再一行礼,便带着众人,朝殿外走去。唯有那叶紫衣,依旧呆呆的立于原地,目光黯淡,不知在想些什么。
“叶贤侄,怎么不随他们一同去搜山呢?”
老白看着若有所思的叶紫衣,抬手一晃,那把茶壶又出现在手中,轻轻喝了一口,慢慢口着。
“韦师兄对紫衣有恩,紫衣无以为报,却终不能做落井下石之事,不瞒师叔,紫衣此次前来,已做好玉石俱焚的准备,若林剑辉等人捉住韦师兄,紫衣便是拼了这条性命,也要将其救下,绝不能让他被抓到参天峰上,否则他会有生命危险……”
叶此衣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竟是充满了无限的委屈一般。老白见了,微微点了点头,道:
“难得贤侄对我那小徒有此等真心,老夫在此代为谢过了。老夫昨日占卜一卦,我那小徒命不该绝,定不会断送在天风阁中,贤侄也勿须多心,安心回山修炼去吧。”
叶紫衣听闻,面色微惊,眼神中瞬间充满了神采,对着老白急道:
“师叔说的是真的?!”
老白微微一笑,二人心知肚明。
天阳峰,后山。
一条宽大的瀑布从山顶倾泄而下,如九天银河一般气势磅礴。瀑布之下,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深谷,瀑布的水便落入这谷中,几十丈的距离,却听不到一丝轰鸣之声,可想而之这悬崖何等之深,恐怕比之参天峰的小星河也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瀑布水流湍急,溅起层层水雾,在阳光的照射下,一顶长虹横跨山腰,如诗如画,美不胜收。瀑布旁边,水雾之中,隐约有一条小径蜿蜒直上,绕到瀑布之后,伸向后面山峰之中。
韦君紧走几步,走到崖边,才发现这道悬崖足有十丈之宽。向下望去,除了瀑布奔腾溅起的水雾,其他就只有飘来飘去的云彩了。而那条小径,则是由一座架在悬崖上的铁索桥连接过去。
韦君试着伸脚踏那小桥,刚一用力,小桥摇动,韦君一惊,立马收回。
“如此危险的小桥,若是放在平时,怕是我无论如何也不敢过去了。”
韦君自顾自的叹息道,这修真界的风景,果然与寻常凡间之景完全不同。只是如今,自己也免费算个修士了,这等小桥却是难不倒他的,何况还有蓝叶在身旁,虽然在老白的嘱咐之下,二人放弃了飞行,但即便行走,也不是往日的自己可比的。
过了小桥,是一条青石小径,曲径通幽,蜿蜒直上,一直通向山顶。
韦君整理了一下衣物,然后抬脚,拾级而上。
一路上青松翠竹,别有一番风情,与前山的鸟语花香截然不同。走了近一个时辰,终于渐渐接近山顶。山峰之上,是另一块空地。此处苍松翠柏,幽静雅致。左侧是一片竹林,右侧是一汪清潭,而正前方,则是一排古老的建筑。这排建筑,与大殿的风格相同,古色古香,虽不如大殿的雄伟,却也比后堂院落的建筑要气派许多。大门之前是一座香炉,里面满满的香灰,兀自冒着袅袅的白烟,想必是有人经常来此看护。
韦君信步向前走去,走到香炉前方,脑中突生感念,随手拿起一把香火,点燃之后,拜了三拜,然后插于香炉之上。然后继续走向大门。屋内烛光暗淡,隔门而望,第一眼便看到正对大门之处,一张巨大的长桌之上,贡奉着一座座牌位。最中心的一个,上书:剑圣古剑澜!
赫然已到了祖师祠堂。韦君肃然起敬,重新整理了下衣物,抬脚便欲进屋。
正在此时,只听身后水潭中“嗷——”一声怒吼,震耳欲聋。
韦君一惊,迅速回转身形,望向水潭,蓝叶则长剑出鞘,傲然而立,不过从背影中,多少也能看出一些畏惧之色。
“尊者息怒,晚辈此番前来,只是到祖师祠堂一拜,并无不敬之意,还望尊者勿怪!”
韦君已听过一次尊者的吼声,因此对这声音并不陌生,怕是尊者误以为和自己擅闯祖师祠堂,这才发怒,赶忙解释,并低头作揖,以示知错。
吼声渐渐平息,韦君才敢抬起头。
只见水潭中,波涛翻滚,自潭底冒起巨大的气泡,甫一接近水面,便一个个砰然破碎,这样水泡一个接着一个,越来越快,越来越多,最后如同煮沸的开水一般翻腾不息。最后轰的一声,一只巨大的猛兽自潭内跃出,飞身落到院内,身形一甩,哗啦啦的水珠从猛兽身上甩下,落到院内各个角落,韦君来不及躲闪,被溅的满头满脸都是水珠。
韦君双手将脸上的水渍抹去,定睛一看,还是一惊。虽然平时韦君对《山海经》《异兽志》等文献典籍颇有涉猎,可是初一看到尊者,还是被它巨大的身躯所震惊。
只见眼前的尊者身型巨大,如一座小山一样蹲在面前,遮天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