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清晰而混乱的梦境。
韦君自己都不知道这是真是假,只是一切开始的那么轻易而自然,促不及防间,便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对面笑语盈盈的女子是她!
对,就是她!自己青梅竹马的玩伴,从幼儿园一起玩到大学的同学,每每午夜梦回都让自己魂牵梦绕的恋人,宛如九天仙子般的可人儿。
她叫郑岫,一个温婉而清秀的名字,正如她的人一样。
他总是喜欢温柔的抚摸她软软的头发,然后叫她的名字。
“岫儿。”
“嗯。”
“岫儿。”
“嗯。”
这是属于他的专属昵称,只有他一个人这样叫,连她的父母都从未这样叫过。
韦君曾不只一次的对她说,从他看到她的第一眼起,便深深被她吸引了,自那开始,再无动摇。
每次岫儿都是忽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笑他骗人,那时候才多大,四周岁而已,哪懂得什么叫美丑,什么叫吸引,什么叫喜欢……
他从不反驳,只是用手指轻轻点点她的额头,有时候还会吻上一下。
在他心中,一切都来的这么自然而和谐,从幼儿园见到她第一眼开始,这是真的,真的……
那样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幼儿园的第一天,其他小朋友都还在哭哭啼啼着,他已经乖巧的吃完午饭休息去了。
幼儿园的午睡冗长而无趣,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哭泣之声,韦君睡的并不好。当老师叫醒他后,他的第一反应是放学了,穿好鞋子便朝门外跑去。
还未到门口,便看到一个一身白色公主裙的小女孩站在门口,怯怯的朝里望着。她留着两条长长的辫子,头发乌黑而光滑,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像水晶般灵动。
午后的阳光从门外照在她的身上,将她的身体轮廓映的耀眼夺目,直射心田。
二人正好面对面站着,韦君仿佛闻到一股迷人的清香,令自己迷醉。
多年之后提到这一幕时,韦君都会故作玄虚的问她,当年的清香是哪里来的,怎么以后的日子再也没有闻到过。岫儿总是嬉笑的对他说,是他自己傻了吧,哪有什么清香,自己从未用过香水之类的东西,何况那时候还是个孩子。
韦君不解,也不追问,只是那阳光下的一瞥,以及那股迷人的清香,此生再不曾忘却。
那是她第一天上学,就因为家长工作太忙而迟到了。韦君说这都是缘份,一切都是宿命,所有的一切,只为留给自己那惊鸿一瞥。
此后多年,小学、中学、大学……青梅竹马也好,两小无猜也罢,都不足以形容二人如胶似漆的关系,他叫她岫儿,她叫他哥,没有表白,没有暗示,二人就这样自然而然的走在一起,水到渠成一般。
韦君依旧对她说,这就是宿命,此生注定她是属于他的。
“哥,你相信宿命吗?”
“信,当然信,否则上天怎么会把你派到我的身边。”
岫儿曾不只一次的问他这个问题,每次他的回答都别无二致。
是的,这一切来的太过美好,让他不得不信。
岫儿的笑是他心中最灿烂的阳光,即便经达各种坎坷挫折的时候,只要能看到她对自己微微一笑,一切对自己来说都是微不足道,挺起胸膛,直面人生,她就是他的信仰!
大学毕业了,二人参加了工作,韦君对她说,给他五年时间,五年内他要用自己的双手拼得一片天下,给她一个舒适而安全的家!
她依旧只是笑着看着他,像是要将他的心融化。
可是,后来他后悔了,痛心疾首!五年,我为什么要等五年?!如果不是这五年,也许结局会很完美……
那是二人拍完婚纱外景回来的路上,在那块小山丘边。
她穿着特地挑选的白色公主裙,美若天仙!
一天的拍摄让二人精疲力尽,天色渐晚,凉风习习,佳人在旁,韦君感觉无比惬意,人生一世,有此足矣!
只是他没有想过,在这个地方会遇到几个流氓……
他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力量是如此渺小,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听着她衣服被撕扯的声音,以及她撕心裂肺的挣扎,韦君愤怒的把牙齿都咬出血来。
可是他的力量不够,他用尽平生所有的力气,也挣扎不了对方的束缚!
这种愤怒,这种无助,这种绝望,令他疯狂,他瞪着血红的双眼,用自己的牙齿将歹徒的胳膊生生咬下一块肉来!
歹徒被他的狂暴吓退了。
看着她遍体鳞伤目光呆滞的样子,他的心里早已麻木不堪。
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唤一声:
“岫儿……”
自此便昏死了过去。
醒来之时已是在医院的病床之上,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他慌乱的四下寻找,她在哪里,她在哪里?!
只是一切都空空荡荡,只有门口的警察发现他醒过来,才进来对他说,岫儿已经出院了,由于她坚持不要通知双方家人,因此只有这位警察为了调查案情,还守在这里。
她走了,临走时托警察交给他一张字条。
“哥,我走了,不要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