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严继续给刘亦茜修剪头发,总之,眉毛是已经露出来了,但是中间那刘海还是能够遮住点鼻梁的,不如剪一个“丫头刘海”吧……
就是大宅门那种丫头,嗯,红孩儿那种刘海。
一边剪着,杨严说着他深以为然的一句台词:“就像cc说的,在这个世界,这个年代,你要是不得个忧郁症什么的,你都不好意思跟朋友打招呼。”
这段台词特别符合杨严的黑历史。
他上高中的时候就有一段时间标榜自己是一个患有轻度抑郁症加重度洁癖的亚健康的被生活压垮的“老孩子”……
不用怀疑,他当时就是这么中二。
反正他们那个时候,特别喜欢给自己贴一些莫名其妙的标签,好像这样自己和别人就会被无形的力量区分开来。
然后自己就是独一无二的了。
在电影后期剪辑的时候,他这段台词说完,会接上几个小片段,大概就是电影中的人物会说一说自己有哪些奇葩的故事。
不过在实际表演的时候,他是接着说台词的。
嗯,接下来的台词才是特别符合情景。
杨严神色严肃地打量了一眼刘海的弧度,然后轻飘飘地丢了一句:“妈呀。”
刘亦茜心中顿感不妙,迅速睁开眼睛,盯着他看,着急问道:“怎么了?剪坏了?”
杨严左看看右看看,打量了一番刘海,就是不和刘亦茜对视,心虚地小声道:“没有……”
她瞪着杨严,压根就不信他的话,导演的要求是一回事,杨严这个人也特别坏,肯定没做什么好事!
“你给我让开,你让开!”刘亦茜发誓,这句台词绝对是她在整部电影的表演中最外放的一次了。
杨严踱着步绕了个圈到刘亦茜身后,就见她迅速把头顶上那瓢给掀开了。
对面就是一大试衣镜,刘亦茜看到自己的刘海瞬间吸了口气。
杨严看到最终发型后也倒吸一口气。
天,他要的不是这个效果。
他要的是“中间凸、两边凹”的丫头刘海,而这是“两边凸、中间凹”的像被狗啃了似的发型。
这不应该啊。
一定是瓢的错……
刘亦茜在震惊之下顺其自然地改了台词:“王小贱,你把这口子给我解释解释!”
杨严举起那个瓢,弱弱地解释道:“其实……其实也不怪我,主要是这个盆吧,他有一个豁儿……”
当然,盆就是有了豁口,才叫瓢……
按照剧情,这里刘亦茜应该先忍不住笑一下的,但是她笑不出来。
她都快要哭了,刘海这种东西很难拯救的吧?
早知道她就戴个假刘海了!
她真傻,真的,怎么忽然就开始要在这方面敬业起来了?
要敬业什么时候不能表现,非要牺牲自己的刘海。
然后她就听到了杨严又发出了那种腹腔共鸣的“嗯……嗯……”的声响,她从镜子里看到杨严那委屈巴巴的小表情,瞬间就乐了!
是被气乐的,你还委屈上了。
成,也算笑出来了,所以,“怎么办啊!”
杨严抿了抿嘴,把瓢没豁口的另一边给转过来,对着镜子里的刘亦茜真诚地出主意道:“换这一面。”
“噗嗤……”这下刘亦茜是真笑了。
杨严也跟着憋不住笑,他俩这也不知道算不算笑场了。
但杨严还蛮喜欢此刻的氛围,感觉有时候打打闹闹比风花雪月要温馨的多。
“好,卡。”滕华涛在看这幕戏的时候,全程姨夫笑。
最后杨严和刘亦茜笑得厉害,他也憋不住笑,可却硬生生地忍住了,毕竟这场戏要现场收音的。
现场的大部分工作人员也是,被杨严和刘亦茜他俩这欢快逗乐的氛围给感染了,也开心得很。
说实话,原本知道这一部电影的整个配置,工作人员虽然说平日里工作也认真,但其实没有多少激情。
因为这部电影总给人一种要扑的节奏。
但是这些天下来,杨严生动的表演,以及他对角色的驾驭,都让工作人员看到了演员的专业性。
更别说杨严出演的王小贱和刘亦茜出演的黄小仙,还挺有“欢喜冤家”的感觉,基本上每一幕戏都能让他们笑出声。
这就够了。
他们这部电影本来也不求什么深刻爱恋,就图个轻松氛围、合家欢。
他们现场都能笑得这么厉害,这电影后期再剪辑一下、配个乐不就更能让观众乐呵了吗?
工作人员一致认为,这部电影应该会有不错的前景。
杨严听滕华涛喊了“卡”,走过去问道:“导演,我和刘亦茜最后那场戏要补拍一个镜头吗?”
导演这边还没说话呢,就有工作人员笑着起哄道:“不用不用,你俩特别好。”
滕导笑呵呵地跟着点头,然后对那位起哄声音最响的摄影师轻飘飘地飞了一句:“怎么着?你想当导演啊?”
摄影师大哥赶紧做了个揖,连道:“不敢,不敢。”
其他工作人员在旁边小小声地怂恿:“上啊,别怂。”
杨严也跟着在滕华涛看不见的地方给那位摄像大哥比了个加油的手势,把旁边的刘亦茜给逗笑了。
滕导听着声,转身。
杨严立刻一本正经,做出一副要向导演请教的姿态来,“导演,咱们是不是再补拍一条?”
滕华涛看杨严一眼,摆摆手,“群众的呼声,你没听到?行了,别卖乖了,去准备下一场戏。”
杨严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