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了皇帝的口谕和信物,董庞调动北营一校人马将侍中寺团团围住,一只苍蝇都没有放过。
段颎遍体鳞伤,显然是受了酷刑。
董庞看到段颎尸体如此凄惨,心头更是火大。
董庞亲自持天子剑到太医府拿下王甫,他将曹节和王甫绑在正阳门外。
不论是大臣官军见到时董庞所谓纷纷噤若寒蝉,避让开来。
董庞持天子剑入宫,行至嘉德殿。
刘宏见董庞入殿,起身问道“国舅,段太尉如何?”
董庞双手奉剑,高声道“段太尉不忍被酷刑侮辱,已服毒自尽!”
董庞眼神锐利,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不满,但是心里清楚若非刘宏下令段颎也不会星夜回京。
刘宏亦皱眉面有不悦,他本意并非要杀了段颎,毕竟段颎年事已高,且战功赫赫,借着此事告老还乡才是最好的结果。
只是如今这样一个对于大汉来说可谓是一代西凉名将的老臣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多少会让百姓和臣子们心寒!
“曹节何在?”刘宏问道。
董庞中气十足道“已被臣连同王甫一起绑在正阳门之外,只等陛下圣御斩立决!”
董庞气势凌人,言语间便有逼迫刘宏下令将二人斩杀之意。
刘宏倒也不恼,他知道唯有准了此事,才可平董庞怒意。
却在此时,董太后入了大殿。
她立在大殿门口,看着董庞的背影缓缓说道“大哥,事已至此,杀了他二人又有何用?”
董庞知道董太后站在自己身后,但他没有回头。
刘宏本想看看他到底是何表情,会作何态度,却见董庞面色平静,不动如山。
董庞缓缓道“段颎为国征战三十余载,战功赫赫,如今惨死,众怒难平!侍中寺滥用私权,对我当朝太尉用刑!更是违背圣旨,忤逆圣意!陛下召段太尉入京,却被侍中寺抓入大牢,就仅凭阳球一干人等的口述就可以定段颎的罪了吗!”
董庞说话不重,却字字铿锵有力。
董太后面有不悦,曹节,王甫乃是当年助她当上太后的心腹。董太后没想到二人竟然查到了段颎的头上,更没有想到段颎会不堪屈辱服毒自尽。
如今事情闹大,一发不可收拾,但是董太后还是想要留二人一条性命。
董太后负手道“此二人确有过错,便由孤发落!直接就要斩杀,实有不妥!”
此时气氛十分微妙,刘宏看着二人不敢说话。
董庞虽然军政大权揽在手中,但董太后毕竟是当今正宫国母,若是忤逆便是大逆不道。再者说,董太后也是自己的亲妹妹,一家人说两家话也太伤了和气。
而就在此时。
正阳门外,门候胡毅锁眉深思,两个当今权势滔天的大宦官衣衫褴褛,遍体鳞伤被压跪在正阳门外。
旁边数百甲士持戟严阵以待,不远处百位弓箭手按弦等候,似乎一声军令下便要将这两个大宦官千刀万剐,万箭穿心。
王泽身位虎贲军北营校尉,他亦是眉头紧锁,大将军向来稳重,如今公然将两位太后身边红人抓在此地,怕是会出大事。
王泽扫视了一眼士卒们喝道“都给我打起精神!”
此时只听一阵马蹄疾奔声响。
王泽疑惑地看向永安门方向,入了永安门若非是大将军和皇帝陛下,何人还敢骑马?
而且听着马蹄声当是疾速奔向此处而来。
胡毅也是疑惑,所有在正阳门外的士卒也都纷纷侧目看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
王泽皱眉严肃喝道“戒备!”
此时只见一金盔金甲小将,胯下一匹名唤飞电的汗血宝马,手中长槊横在背后。
王泽瞳孔收缩,一脸惊讶。
那小将横马在王泽面前,冷视王泽。
王泽跪地拜道“虎贲北营校尉拜见少将军!”
来者正是董庞之子董烈。
董烈没有开口,他怒目扫视一圈,而后看向跪地的两个大宦官。
董烈霍然下马提槊向二人走去。
王泽连忙拦跪在董烈身前急忙道“少将军,不可。”
董烈瞥了王泽一眼将其一脚踹开。
王泽急忙道“大将军已经入宫面圣,我等在此等候发落。”
董烈冷笑一声,然后怒道“二贼敢害我师!今日我当手刃之!挡我者死!”
董烈一槊将还想阻拦的王泽拍倒在地,在地上滚了七八米远才停下。
曹节与王甫被堵住嘴,见董烈如杀神般走来,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口中发出呜呜声。
董烈来到二人面前,他如怒目金刚般指着二人骂道“二阉狗!段老太尉乃是我师,师者如父!今日我便要将你二人手刃以慰我师在天之灵!”
说罢,董烈手中困龙浑天槊刺下,长槊透心而过,二人当场暴毙。
董烈抽出腰间宝刀沽月,割下二人的头颅提在手中。
就在此时,前来禀报太后懿旨的小太监见到这一幕,吓得手中拂尘落地。
小太监见两位中常侍已死,连忙连滚带爬回到嘉德殿禀告。
王泽大惊跪地急道“少将军,可了不得了,少将军擅自诛杀两位大员乃是大罪啊,陛下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啊。”
董烈手提两颗头颅,鲜血淋漓,他面容狰狞道“陛下在哪!我自去领罪!”
王泽支支吾吾道“属下……属下不知。”
董烈豹眼圆瞪,王泽吓了一惊连忙道“应该在嘉德殿。”
董烈一手横槊,一手提着两颗头颅,迈步便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