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丁没有催促,柳青芙没有开口,女人和女孩同时陷入了沉默之后,她们的目光在闪烁,或者在想着一个人。
过了好一会儿,柳青芙终于开口打破了静默,她说道:“丁丁,你要记住,许墨已经不是你的师兄,也不是我的师弟了,他被逐出了师门。”
丁丁瞧着柳青芙,叹了口气,道:“师姐,所有人都看的出,你在想他;许师——不,许墨被逐出师门的事情大家都明白,那是被人陷害,宗主也是迫不得已,再说他后来也救了宗门一次,现在没有任何人对他能生出怨恨之情。”
“可他总归是被逐出了师门,对吗?”柳青芙笑着说,“他离开了师门,没有任何留恋,我也不必去留恋他。”
“你说谎。”丁丁琥珀一般的眼睛里,闪耀着倔强的光,“你在说谎,你明明想着他,做梦都叫着他的名字。”
“哪有!”柳青芙的脸红了红,羞涩的低下头,说道:“我哪有叫他的名字,又哪有想他。”
丁丁大笑起了起来,红润的嘴唇高高撅起。
“你说谎!”她说,“师姐,你说谎的时候总不敢看别人的眼睛。”
“谁说我不敢看你的眼睛了。”柳青芙立刻抬起头,面颊上尚且残留着两朵红云,酡红如醉,仿若桃李初蕊。
丁丁的眼睛里都是止不住的笑意,“师姐,不要装了,大家都知道。”语声稍顿,又道:“许师兄确实是被冤枉的,就算青青姑娘是邪月宗的人又能耐如何?一切与他又无关。”
柳青芙摇了摇头,道:“这话我俩说说也就算了,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丁丁眉头紧蹙,说道:“知道了就知道,他们又能拿我怎么样,来喝酒!”说话间,丁丁解下了腰间的酒囊,那潇洒的动作倒与许墨当年有些相像。
柳青芙根本就没有动,酒囊就已经到了她的手里,她忽然感觉到口渴,非常非常的渴,就像一个几十天没有喝过水的沙漠中的旅人一样。
她有些犹豫,但终于还是拔开了塞子,灌了口酒,辛辣的味道刺激着味蕾,缓缓的淌入她的喉管,顺着喉管流进了心里。
她的心一下子被酒温暖了。
无怪乎他那么爱喝酒,原来喝酒真能暖心,柳青芙想着,又灌了一口,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模糊的视线中,闪烁着几缕火光,那不是营地的篝火,而是运动中的火,比篝火要微弱很多。
它们渐渐的靠近。
柳青芙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被丁丁拉住,整个身子被带着向前了几步,耳畔传来了丁丁的声音:“师姐,有人,打的好像是云州城主府的旗帜。”
云州!城主府!
柳青芙忽然想到了不可和尚的话,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在哪里?”她急切的问。
丁丁从未见过如此急切的柳青芙,一时间竟然愣住了,柳青芙也明白自己的失态,当下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的意思是,他们在哪儿。”
“在那里!”丁丁指向远方。
顺着丁丁手指的方向,柳青芙又看到了那片火光。人举着火把,骑在马上,不疾不徐的向这边靠来。
丁丁蹦蹦跳跳的走了过去,同时招呼着柳青芙:“师姐,我们过去接他们吧,都是云州的势力,在一起也热闹一些。”
柳青芙茫然的点了点头。
火光映出了许墨的脸,一天都在马背上赶路,即便是他觉得有些吃力,他看了一眼身边的聂青青,关切的问道:“怎么样,吃的消吗?”
聂青青抹了一把额上的许墨,温柔的笑道:“放心,我没事。”
许墨道:“在坚持一下,前面是个人类营地。”
篝火就在前方,不远的地方,只要到了篝火处,就能够休息。
就在这时,前方忽然飘来两道声音,真是飘来的身影,就像空中一片落叶。许墨目光一凛,沉声道:“谁!”与此同时,手已按在软剑之上。
阴影里传来一个声音:“别误会,我们是前方营地的人,来接你们过去。”
许墨眉头紧蹙,只觉得这个声音无比熟悉,不一会儿,两道倩影来到他身边,定睛一看,不禁暗暗叫苦。
来的真是熟人,非但是熟人,而且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之人,也是许墨最不愿意遇到的人。
——丁丁和柳青芙显出在他啊面前,他不禁与聂青青对视一眼,具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无奈。
青竹宗的生涯虽然已经过去,但依旧犹如一根刺狠狠的扎进了许墨心中,他想要挣脱也不可能,想要忘记也不可能,那必将是伴随他一生的东西。
韦振业自然不知道许墨的难处,见来的是两位绿衫姑娘,也不敢大意,立刻打马上前,道:“两位姑娘有礼了,敢问你们是?”
丁丁笑着说道:“我们是云州青竹宗的弟子,你们是城主府的人吧。”
韦振业的笑容扩大,“对,老夫正是云州城的城主韦振业。”
“你就是城主?”丁丁瞪大眼睛,盯着韦振业看了又看。
看的韦振业直以为自己脸上生出了花,不禁摸了摸面颊同时说道:“老夫好像、好像也没什么看头吧。”
丁丁这才反应过来,俏脸一红,低头说道:“不是不是,只是我从没见过城主,所以——”
韦振业爽朗的笑道:“姑娘不必如此,要说身份,您可是青竹宗的核心弟子,当不在我这个城主之下。”
丁丁只是羞涩的笑着,一句话也没说。
若是平常,柳青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