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书敬笑得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来,“为了让皇上和梁国的大臣看清楚,让大家信服,你就是南越国的圣女,当然越多的证据越好啊。”
“如果我不是南越国的圣女,你又该如何?等会我吹了笛子,又放了我的鲜血出来,证明我根本不是圣女,南越太子你是不是应该跟我道歉?”
“我在梁国待得好好的,你随口一扯我是圣女,是何居心?你这分明是挑拨离间,是想要让皇上猜忌我爹,以为我爹通敌叛国,有不臣之心!我爹对梁国,对皇上忠心耿耿,你们在战场上打不过我爹,就用这种办法来污蔑陷害,不觉得丢人吗?”
霍书敬被许沐晴这样说,却并没有恼羞成怒,气质修养依然优雅,“等你吹了笛子放了血,要你不是南越圣女,孤自然会向你道歉,那是孤弄错了吧。不过,那天打猎的时候孤可是亲眼看到你操控五毒的,你否认不了。”
许沐晴冷笑一声,对着霍书敬伸出了手,“那就把笛子拿过来吧,我当着皇上的面再次证明我的身世,我身上流着的是梁国的血,和你们南越国没有半点关系!”
霍书敬将笛子给了她,许沐晴把笛子放在唇边,轻轻地吹了起来,依然是万长老刚才吹的那首惊悚又诡异的曲子。
梁国的皇上和文武大臣都将视线落在了笼子里的毒虫上,刚才他们可是亲眼看到毒虫排队,跳跃,发出怪叫声音来的。
然而,许沐晴很用心地吹着,过了很久,那些毒虫在笼子里动都不动一下,就好像她刚才吹的并不是万长老吹的那首诡异的人,让人脊背发凉的曲子一样。
许奕融之前心一直紧绷着,在看到眼前的毒虫没有动静的时候,紧绷的心终于松懈了下来,很好,沐晴这一次应该能够蒙混过关了。
霍书敬之前一直是笃定的眼神,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了震惊而不可置信的神情来,她竟然操控不了虫子,明明打猎的时候是可以的,许沐晴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吹完了整整一首曲子以后,她放下了玉笛,满脸嘲讽地对霍书敬说道,“霍太子,我吹完曲子了,这个结果你满意了吗?我能操控得了这些毒虫吗?”
霍书敬回过头去看了万长老和古长老,想要从他们那里问出缘由,可是那两位见多识广的长老,也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许奕融这时候再次说话了,“南越太子,这就是你说的,我女儿会操控毒虫?这就是你说的南越圣女的本领?那你看到了吗,沐晴她根本不能让毒虫听从她的命令,现在能证明沐晴并不是你们南越圣女了吗?”
霍书敬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安,不过他表面上依然很冷静,慢悠悠地说道,“许将军急什么?许姑娘或许有什么办法让毒虫不听从她的指令呢?”
“她当然有办法,谁都有办法让毒虫不听从指令,你说这话还真是笑死人了。霍太子,你找理由也要找个好一点的。”
霍书敬被许奕融质疑,被下了脸面,心里反感,神色也变得寒冷了起来,“许将军别着急啊,我不是说过吗,操控毒虫这件事情可以作假,但是圣女的血是不能作假的。”
许沐晴懒得听他废话,直接说道,“还是不要故弄玄虚了吧,我这就取血证明自己的身份还不行吗?你们南越国的圣女神圣不可侵犯,我的血可没有那么多毒,我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被剧毒折磨了十几年还活得好好的。”
萧冽让宫女准备了一个碗,一把锋利的匕首,放在她的面前。
许沐晴没有任何迟疑和闪躲,直接在手臂上划了一刀,鲜红的血滴在了瓷白的碗里,足足取了大半碗血。
“现在要怎么样做?倒在毒虫的头上去吗?”她侧头看向霍书敬,神色轻松得很。
“圣女的血虽然是有毒的,但是却散发着清新的香甜,只要撒一些进笼子里,毒虫们就会控制不住地上来吃得干干净净。所以许姑娘只需要倒一点血进去就行了。”
说话的是万长老,眸光幽深又锐利,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他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了,然而又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
许沐晴可不管这些居心叵测的南越长老,她拿着那半碗血,先倒了一部分进了毒蛇的笼子里,另一部分倒在了毒蝎子,毒蜘蛛那些毒虫的笼子里。
她的血对于毒虫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才导进去没多久,那些毒虫就舔舐得干干净净,一刻都不留。
“还有件事情,霍太子,毒虫喝了圣女的血以后,需要多久才能够被毒死?是一刻钟,还是一个时辰,还是好几天的时间?你该不会跟我说是好几天的时间吧,这些毒虫离开了紫宸殿,谁知道你们会动怎样的心思。”
霍书敬阴沉着脸说道,“也不需要很久,一炷香的时间就够了。”
许沐晴笑得很是灿烂,“那一炷香的时间以后,还请霍太子跟我道歉,我真的不是你们要找的什么拜月教的圣女,更不会做长生不老的药,我的的确确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还请你谅解。”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地等待着那些毒虫死翘翘,可是时间悄悄地流逝,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毒虫依然活蹦乱跳,哪里有死掉的?
许奕融的心终于彻底地放回了肚子里,他膝盖一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