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霖烨也不恼怒,甚至怡然自得般地笑了起来,“景王爷在害怕什么?是觉得和拜月教作对无异于是以卵击石,最后会败得很惨,会让你落得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吗?要是我说不会呢,你敢跟我合作吗?”
霍璟深沉又锐利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了很久,慌乱的心竟然渐渐地平息了下来,他想到了什么,锐利地问道,“你们是梁国的探子?是为了那位被掳走的小公主而来的吧?拜月教的实力比你们想象的要强大得多,念在你们救了本王一命的份上,关于你们是梁国探子的事情我不会泄露出去半分,就当做这些谈话没有发生过一样,请你们立刻离开。”
不管是长老,还是祭司,又或者是教主和护法,都是一群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主,他可不想这两位落到那些人的手里,没有任何的好下场。
原以为他说了这些话以后,萧霖烨和许沐晴就会知难而退,然而让霍璟意外的是,那两位的脸上竟然流露出不屑和鄙夷的神色来。
“究竟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王爷怎么认定我们会输?我和她联手起来,迄今为止还没有输过。无涯祭司百毒不侵,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伤害得到他的就是龙之血的毒,对吗?”
萧霖烨一直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主,“无涯祭司的性命一定会结束在我的手里,在他们将公主作为药引,想要取公主的心头血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了!王爷,要不要赌一把,跟我们合作。”
他自信而张扬,周身散发出睥睨天下的气势来,对着霍璟轻轻一笑,“不久之前,北狄整个国家就是灭在我们的手里的。我明白,景王爷曾经在拜月教的手里吃过大亏,双腿残疾不能行走了二十几年,甚至就连皇位也被迫拱手让给他人。”
“只是这口气,王爷咽得下去吗?就算是王爷咽得下去,那请问王爷的几个儿子,还有以后的子子孙孙,要是被满门抄斩了,还谈什么以后呢?你觉得一味地隐忍就能够得到安稳了吗?那为皇上可不是这么想的,人家觉得你们是眼中钉肉中刺,不拔掉这辈子都得不到安宁了,你觉得是不是?”
霍璟听了他的话,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之中,锐利的目光落在萧霖烨和许沐晴的身上,几乎要将他们给戳出几个洞来。
“你们究竟是谁?”那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涌了上来,偏偏他不敢相信,总觉得太荒谬了。
哪怕被掳到南越国来的小公主很重要,身为梁国身份最尊贵的夫妻也不可能千里迢迢地跑到越州来,竟然敢明目张胆地进入了景王府。
萧霖烨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来,慢悠悠地说道,“王爷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不过不敢相信他自己的猜测罢了。
萧霖烨递了个眼神给妻子,许沐晴立刻拿出一瓶特制的药水出来喷在脸上,再用帕子在脸上用力地擦了一圈,原本脸上的那些伪装的胭脂水粉全部都被擦掉,露出了他们原本的面容来。
霍璟看到许沐晴的容貌时,如同五雷轰顶一般,“你究竟是谁?你这容貌为何那么像……”
景王妃在看到许沐晴的脸的时候,脑袋也嗡嗡作响,眼泪就像是不断线的珠子一样掉落下来,她颤抖着声音,整个人就像是置身在梦里一样,“表姐,是你转世轮回了吗?”
霍书城眉头紧锁着,他不懂父王和母妃为何那么激动,情绪的波动为什么那么大,然而他隐隐猜到了什么,太子霍书敬和无涯祭司最宠爱的侍女上官般若这段时间去梁国,为的是什么,再加上这两人无所畏惧的自信,还有身上流露出的尊贵的气质,他几乎能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了。
许沐晴很冷静地说道,“我是十九年前叛逃离开灵鹫宫的圣女湘宜的女儿,也是现在梁国的皇后,他是梁国的皇上萧霖烨。景王爷,不知道我们能来谈一谈合作的事情了吗?”
湘宜既然是南越贵族韩家的女儿,湘宜的姐姐曾经和霍璟还有过婚约,不知道有这层关系在,他们的合作能不能谈得更加顺利些。
霍璟手脚冰凉,只觉得有一股寒气从他的脚底涌了上来,他激动地同时,心里有剧烈的疼痛蔓延来,“你们的胆子怎么那么大,竟然敢越过重重的守卫进入到王府里来。要是被那位发现了,你们还能活着出去吗?”
萧霖烨却自信又霸气地说道,“我们既然敢到南越国来,就有办法全身而退,哪怕霍书敬遍地找我们,也是没有用的。王爷,如果你愿意讨回曾经所遭受的一切磨难,那我们就合作吧。拜月教是一颗毒瘤,作威作福了太久了,也是时候连根拔起了,不然他们还会祸害更多的人。”
霍璟眼眶湿润了,时间对他来说像是穿越倒流到了将近三十年前,他和那位爱慕的姑娘在一起度过的短暂却又美好的时光。
那时候少年意气风发,女孩活泼可人,分明是门当户对,两情相悦,要不是拜月教的狼子野心和忽然的发难,他和她早就儿孙满堂,也不用守着最美好的回忆过一辈子。
尤其最后他爱慕的姑娘被带到灵鹫宫里受尽了磋磨和刁难,最后竟然被当成活靶子万箭穿心而死。
刻骨铭心的痛和恨,将会一直嵌刻在他的骨子和血液里,一辈子都不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