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沐晴侧过头看了一眼郑老夫人,“您真的很和蔼,比起废太后那嚣张跋扈的性子,老夫人真是好得太多了。”
那老夫人笑着说道,“娘娘您折煞老身了,废太后她是嫡妹,不管是学识还是出身,可比老身强得太多了。”
嘴上虽然这样说,她却在心里默默地说道,要她是太后,还不是一样地飞扬跋扈,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谁想要受气呢?
许沐晴不再说话,注意力都被精巧的亭台楼阁,假山怪石,白玉堆砌而成的台阶凉亭吸引住了,更别提花园里姹紫嫣红的鲜花,那些小巧精致的雕刻,还有水榭石桥,怎么看都透着极致的奢华。
想到被郑家私吞的五十万两税银,她心痛得几乎再滴血,那么多银子,就算是贵族人家也够花十几年了,这位郑老夫人果然是个贪婪至极的女人。
许沐晴几乎将所有能参观的房间都看了一遍,在路过东北角的时候,她竟然发现了一处荒废的院子,然而按照风水来说,这里应该是最好的院子才是,怎么被封存住了,大门上结了一层厚厚的蜘蛛网,就连门上的漆都掉光了,一片斑驳,隐隐约约可以预想得到当年的盛况。
“老夫人,这里怎么荒废了?这难道不应该是最好的院子吗,老夫人你怎么不住在这里?”许沐晴看着郑老夫人,脸上流露出疑惑的神情来。
“娘娘有所不知,老身的夫君在三十多年前就逝世了,还是沾染肺痨,还有在花街柳巷沾染上了那些不干净的病回来,熬了半年以后,人终于没了。老身害怕肺痨和那些不干净的病会留下病气,也害怕老爷是横死的,会不吉利,索性就将这座院子给封了,不管是谁都不能进去。不然谁被过了病气,或者是被吓到了麻烦。”
郑老夫人说到她的夫君的时候,竟然没有多少留恋,更多的怨恨一样,似乎哪怕过去了三十多年,他也没有办法释怀。
许沐晴却像是和她作对似的,勾起了强烈的好奇心,“老夫人,都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那些病气早就消散得无影无踪了,那位老爷子也早就轮回投胎了。本宫实在想进去看看,不知道能否行个方便。”
郑老夫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那好吧。管家,去将门给打开。”
很快管家就拿了钥匙过来,将门锁给打开了。
许沐晴眼尖地发现,虽然是荒废了三十年的院子,然而大门的锁却是崭新至极,不像是没人来过的样子,她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这老妖婆果然谎话信手拈来,当真以为她那么好欺骗的吗?
院子里荒草重生,都能够淹没到人的头顶了,偶尔有生命力顽强的野花盛开着。
然而回廊底下却没有多少灰尘,很显然是经常有人来这里。
打开客厅的门,浓重的尘螨味扑面而来,房间里结了厚厚的蜘蛛网,家具和摆设好像是三十多年前的模样,这间屋子倒是很久没有人过来了。
老夫人解释道,“每年的清明节,家里的男丁都要来这里给老太爷上香,也不是一直没人来,不过是没人居住,一直荒废了而已。”
许沐晴在那么多人的注视下自然是探听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来的,她的脸上流露出了遗憾的神情来,“老夫人这么多年独自抚养着孩子长大,真是太不容易了。还能将郑家发扬光大,大家都过得很好,就更加显得不容易。”
老夫人眼睛里有着泪水,似乎想到了独自抚养孩子的艰辛,“那些事情早就过去了,孩子们都长大了,索性都孝顺听话。”
从荒废的院落出来,许沐晴的目光还有意无意地飘到旁边几个关着房门的房间,敏锐的直觉告诉她,那里面肯定有古怪。
或许等找到机会的时候,还是要来那里面看一看。
在郑家转了一圈,许沐晴和被郑清风一路陪同的萧霖烨汇合,夫妻俩带着人离开了这里。
郑老夫人一再热情地挽留皇上和皇后留下来用饭,还是被拒绝了。
坐在了马车上,直到马车拐到了郑清风等人看不见的地方,许沐晴这才揉了揉笑得僵硬的脸,“夫君,这郑家绝对有问题,尤其是那间荒废的院落,我真想让人去一探究竟。”
想要抓到老妖婆的把柄,不冒险一把怎么行。
萧霖烨揉了揉她的脸,“你怎么假笑得脸都僵硬了,许沐晴真够有你的啊。你是皇后,不想笑谁还能指责你,对着郑老夫人笑得那么开心做什么?为了套取有用的信息,也不用这么拼吧。”
“夫君,我觉得秘密就藏在那座荒废的院落里面,还有郑老夫人的房间里。看她提起她丈夫的时候,并没有半点爱意,有的只是淡漠,就像是陌生人一样,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我有个很大胆的猜测,他们婚后的日子过得并不愉快,并且争吵多多。”许沐晴眯着眼,将那位老夫人的行事态度分析了一遍。
萧霖烨在脑海里将整个郑家的男人都过了一遍,尤其是那些说得上话的族长和长老那些,“沐晴,你有没有发现,除了郑清风那位沾染了肺痨和不干净疾病早逝的爹,好像郑家的男人活得都挺长寿的。活到五六十岁的人多得是,连一个二十多岁的时候身亡的都没有。那位郑老爷子死得也太早了吧,早到不合常理。”
许沐晴脑海里立刻想起了那些热闹的,跌宕起伏的爱恨情仇故事来,她的眸子里有着兴奋的光芒,直接就想了不少妻子怨恨丈夫,设下毒计将丈夫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