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娘抱着自家两个孩子,愁的几天几夜没睡。
孩子们浑身上下挠的确实没一块好肉了,身上红通通的,还有些挠的狠的地方,已经起了风团了,两个孩子时不时地咳嗽,许是咳嗽的久了,就连声音都开始沙哑,吃不下睡不着,两个孩子显然没了什么精神。
翠娘一直眼睛都不眨地盯着两个孩子,就怕他们挠自己,一看到孩子们伸手,她就抓着他们的手,自己然后用手轻轻地替他们摩挲,减缓他们的痒意,可即便是这样,孩子们还是痒的在床上打滚,难受的哇哇大哭,翠娘一看,心疼的不行,也跟着掉眼泪。
看到两个孩子成了这幅模样,翠娘一把扑到了自家男人怀中,哭天抢地:“大鹏,你快点想办法救救咱们孩子啊,孩子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要活了。”
被称作大鹏的小哥回头指着九儿说道:“翠娘,你别急,我找来了一个大夫。”
翠娘看到身后跟进来的两个年轻的才十多岁的小姑娘,为首的那个显然是个小姐,一身白衣翩翩,身姿窈窕,瞧那架势,哪里像是个大夫,分明就是养在哪家深闺的小姐。
翠娘不敢相信,轻声地问大鹏:“你这找来的是个大夫嘛?”
大鹏没说话,看到九儿上前看了看两个孩子的病情。
九儿刚开始一听说是瘟疫,也有些紧张,几天的功夫,整个上京就少了一大半的人,而且病情还在蔓延,那可是灭顶之灾,她来的时候心情很是沉重。
可是待看到两个孩子身上的红疹时,九儿噗嗤一声笑了。
大鹏和翠娘愣住了。
屋子里头一时安静了下来,玉杏看到那两个孩子那般的惨状,也有些心疼和惋惜。
“姑娘……”听到九儿笑,三个人的眼睛齐刷刷地朝九儿看去,就见九儿竟然伸手浑不在意地替孩子们挠痒。
大玉杏一看就急了,一把抓住九儿的手就用帕子去擦:“姑娘,你别动。”
都说是瘟疫啊,会传染的啊!
大鹏和翠娘也很不安,生怕这病传染给了这位年轻的姑娘,别的大夫来都是做好了措施的,也轻易不会碰孩子身上的伤,可这姑娘倒好,直接拿手去摸,她知道不知道,这是瘟疫,会传染的啊!
“姑娘,您还是走吧。我再去找大夫!”大鹏打算在出门去看看。
九儿问他:“你还要去找谁?不是说上京城已经没大夫能治得好这病嘛?”
翠娘一听又哭了。
大鹏心疼地看看妻子,又看看孩子:“上京城没有,兴许别的地方还有,只要有一线的希望,我就不能放弃!”
九儿笑:“行啊,那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
大鹏错愕地看着九儿:“你……”
翠娘也停止了哭声:“姑娘……”
九儿又摸了摸孩子被挠的通红的额头,似乎浑然都不怕被传染似得:“你这两个孩子我能治好!”
大鹏像是没听清楚一般,看向翠娘,翠娘也错愕地看着他,像是也没听懂一样。
“姑娘……你……你说什么?”二人异口同声地问,生怕自己听错了。
九儿逗了逗两个孩子:“这病不是瘟疫,只是过敏罢了。别怕,不会要人命的,但是如果处理的不及时,那才会要人命!你们这孩子,报管过个三四天就活蹦乱跳的。”
大鹏和翠娘惊愕地看着彼此,然后看着这个信誓旦旦的年轻姑娘,想也没想,二人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直到快要吃中饭的时候,九儿才离开。临走之前,叮嘱大鹏和翠娘好生地按照她刚才用的方法给两个孩子减轻痒症,按时吃药,告诉了他们自己医馆的地址,方便他们有事找自己,这才离开。
玉杏一路上都有疑惑:“姑娘,你什么时候学会看病了?”
九儿:“你以为我那些医书是白看的?这病医书里头有的!”
玉杏还是很困惑:“可为什么,整个上京城的大夫都看不好这种病呢?他们兴许也看了书的。”
九儿看着这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玉杏,讪讪地说道:“估计他们没我读的书多吧。”
想到姑娘把五十多本医书翻看完了,赞同地点头:“姑娘说的对。”
“以后多读书,知道嘛?”九儿说道。
“可是我不识字啊!”玉杏很苦恼,她觉得奇怪啊,姑娘跟自己一样,打小就去了庵堂,没人教他们识字的,可是姑娘怎么就能无师自通地学会了那么多的字呢!
“胡玉认识,让胡玉教你啊!”九儿呵呵笑道。
想到自己给胡玉和玉杏创造机会,胡玉该要谢自己吧!
“我才不要胡玉教,胡玉三棍子都打不出一句话来,不好玩。姑娘,你教我吧!”玉杏呵呵笑道。
九儿抬头:“你是去识字的,又不是跟他去说话的,你要学就找他,玉杏,你家小姐我很忙啊!”
玉杏:“……”
九儿确实很忙,自从得知京城许多人得了这种病之后,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陆家。问了问门房,果然听说陆家有好几个姑娘和唯一的公子也都病了,找遍了上京城的大夫,都没治好。
九儿想要回陆家,他们不接自己回去,那就靠自己的本事回去,于是她要去给陆家人看病。
她说自己能治好公子和姑娘的病,门人不敢相信,就去问了陆家如今的当家主母老夫人。
陆老夫人手里头盘着佛珠,一脸的高深莫测,陆夫人冯氏眉头都拧成了川字,一听门人说有人能治好这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