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思过堂的门被缓缓地打开,玉杏站在外头,充满了希翼地望着堂里头出来的人。
待门被打开,一个瘦弱的小身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地模样,玉杏撕心裂肺:“姑娘……”
清觉听说陆九儿已经神智不醒了,只剩下一口气了。她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刚想要骂那陆九儿怎么命那么硬,其中一个有眼力劲的忙说道:“不过,清觉师傅,陆九儿虽然还活着,可是估计也就剩下那一口气了,能不能缓过来,还难说呢!”
清觉紧锁的眉头舒展开了:“这也是对她的惩戒。这几日,辛苦你们了,回去歇着吧!”
见清觉放她们走,那两个尼姑长舒了一口气,这陆九儿命也是大的很,还留着一口气。庵主回来,也有的说的了,能不能活下来,就靠她自己了。
玉杏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背着九儿回了厢房,灌了一碗水下去,可是姑娘还是一动不动,玉杏急哭了:“姑娘,姑娘……”
喊了好几声儿,可是床上的人躺着动也不动,脸色惨白地像是要死了一样,玉杏哭哭啼啼,六神无主,突然想到了什么,拔腿就朝外头跑去,求爷爷告奶奶:“求求你们,帮我请个大夫来吧,我家小姐晕过去了,她在这样下去,会死的!”
没人愿意帮她,玉杏又不敢私自下山,若是下了山,自家姑娘一个人留在山上,那可怎么办?
玉杏在外头急的跳脚,只能重新回了厢房,准备好了水和一个馒头放在了九儿的旁边,然后哽咽地说道:“姑娘,你等等奴婢,奴婢这就下山去找大夫来给你看病。这旁边有水有馒头,您要是醒了,自己吃一点喝一点,奴婢很快就会回来的!”
说完,她跪在床边磕了两个响头,冲出了慈心庵。
她刚一走,九儿仔细听了听里外,没有其他的动静,便立马坐了起来,刚才死气沉沉的脸,一下子神采飞扬,这时,屋外的窗户边传来一个压低的笑声:“你这孩子,怎么不告诉你那丫鬟,你是装的?”
陆九儿心中满是愧疚,自己确实不该让玉杏跟着难过。
可是,她若是不装的惨一点,清觉又怎么肯随便的放过她,到时候肯定还是要追究到她的身上,不如装一回狠的,让清觉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到时候,自己有些改变,也是正常不过的。
而清觉为什么想要自己死,估计也就只有清觉自己知道了。
她皱紧了眉头,也不回答刚才裘不会的话,而是问他:“你的草药找到了没有?”
外头没了声音,良久才传来一声叹息声:“还没!”
“你找的是什么草药?外头药房里头没有卖吗?”陆九儿疑惑地问道。
裘不会苦涩地说道:“若是外头有卖的话,我何苦千……辛万苦地来这里找。”
“你的那位病人病的很重,所以才需要这味药材吗?”陆九儿问道。
裘不会点点头:“嗯,伤的很重,不过,目前还死不了,但是找不到药的话,那就难说了。”
陆九儿问道:“你说的那种药材,只有这座山头才有吗?你有没有找过其他的地方?”
裘不会没回答这个问题,他从窗户外头跳了进来,施施然地找了一张凳子坐下,喝了一口水。
水也不知道放了多久了,冷的更冰一样,喝到嘴里,舌头都冻僵了。
看到他那苦瓜脸,陆九儿笑:“也难为你了,这么一大口冰水都能喝的下去。”
“你平日,就过的这种日子?”裘不会感慨地问道。
九儿眨眨眼睛:“你以为呢?”
裘不会没说话了,思虑了一番才说道:“那个叫清觉的,怕是真的想要你的命!”
“我跟她应该是没有冤仇的,但是她素日里头就很是不喜我。况且,我也只是个十三岁大的孩子,怎么会跟她有什么血海深仇的冲突?这人对我敌意这么大,我觉得很不寻常!”
“你一个小娃娃,她要是真的想要你的命的话,你很难提防,平日里头可一定要小心些。”裘不会认真地说道。
越跟这小姑娘接触,越觉得这小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下,竟然能有一颗天真、活泼、开朗的心,果真是难得的很,再者,这小姑娘天资聪颖,是一个学医的好苗子,这样的徒弟,他可真的要教好了。
“小姑娘,我还会制药粉防身,你想不想学一学?”
俗话说的好,不会配毒的大夫不是个好毒师。
裘不会在配药救人和配毒防身上头走的路,比所有的人都远。
九儿两眼冒着精光,看到裘不会那一脸得意洋洋的模样,头跟小鸡啄米一样:“学!”
玉杏是在正午边上才找了个大夫回来,那大夫听说陆九儿断水断粮了七天七夜还没死,简直震惊地无疑伦比,刚开始怎么都不去,说是人七天不喝水,肯定是死了,还说让玉杏现在回山上准备后事,说不定人已经死透了。
玉杏怎么肯依,当下就跪在那大夫的面前磕头,脑门上头都磕出了个血窟窿,那大夫这才拿了药箱,跟着上山了。
上了山之后,直奔厢房,就见陆九儿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玉杏哭的肝肠寸断。
大夫给陆九儿把了个脉,待见她还有一口气,震惊无比,然后搭把脉上去,脉象虚弱无力,俨然是垂死之征兆了。
那大夫立马就摇头说道:“哎,恕老夫无能为力,准备后事吧!”
玉杏一听,哐当一下就瘫坐在了地上,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