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林耳朵动了动,陡然间感觉到一阵心烦意乱。
他两辈子加起来最讨厌的生物就是蚊子,上辈子野外生存没少被蚊子叮。
这辈子就更讨厌,基本上天天都是野外生存,和蚊子抬头不见低头见,幸好还有青叶草,否则晚上睡觉都不得安宁。
半寸大的蚊子其实飞得无声无息的,但洛林就是敏锐的觉察到了它的动向,跟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忽的一巴掌扇了过来。
蚊子吓了一跳,敏捷的向旁边一拐,避过了被拍成肉酱的下场。
可是洛林的巴掌实在太快,仍是扫到了它的嘴针。
换了普通的蚊子,别说是扫到了嘴针,光是这刮起的掌风就能让它立马震毙。
可这只蚊子它不普通,它仍然能飞,还飞得贼快,嗖一下逃到了远处。
它不敢停留,振动翅膀,很快脱离了洛林的视线。
妈呀,这只兽人的感觉好灵敏,还是先吸其它的血食吧,等以后强大了再来吸他。
蚊子所剩不多的思维这般考虑着,然后就准备把针中针收回来。
结果一收它才发现,针被扇歪了,任它怎么收都收不回来。
蚊子只好歪着一寸长的嘴,伤心的飞向了远处。
巴利斯塔大人脱困而出后的第一次狩猎,完败。
洛林望着蚊子消失的方向,总感觉心绪不宁,刚才有一瞬间他真的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好像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上了一样。
可是他一点也没想到蚊子的方面去,这里半寸大的蚊子多的是,一寸大的老牛木蚊都有,只是好像那只蚊子的嘴针有点长,也没看太清楚,毕竟对他来说太微型了。
“怎么了?”洛刚烈奇怪的看着他。
洛林收回目光,“没什么,打蚊子,好像没打死。”
洛刚烈哦了一声,也没在意,继续扒拉起石块来。
……
嗡嗡嗡……
歪嘴蚊子飞到了河岸边,突然眼睛一亮,它发现了一只超级大的河马,正甩着短尾巴在岸边啃着水草。
这是一只河马异兽,气血强大,好丰富的一只血食,吸它!
蚊子自上空盘旋,轻轻的停在了河马王宽厚的背脊上。
河马王完全没有留意到这么一只微不足道的小东西,它刚刚在泥地里打过滚,身上裹了一层厚厚的泥浆,蚊子找了半天才发现了一块可以下嘴的皮子,兴奋的凑过去,侧着脑袋把歪曲的嘴针对准了那块皮,狠狠扎了下去。
嘴巴歪了,照样可以吸血,换个姿势就是。
可是它马上就傻眼了,这特么什么皮子啊,居然扎不进去。
它们蚊子吸血,连坚韧的象皮都能扎进去,河马更是不用说,它们毛很少,属于蚊子的重点光顾对象,所以河马才有洗泥澡的习惯,一方面为了防止太阳晒伤皮肤,一方面就是为了防蚊子。
结果连它这么牛逼的蚊子都扎不穿河马的皮子了,这还有王法吗?
它不死心的又换了个姿势再扎,还是扎不进去。
蚊子怒了,就趴在那里死心眼的一直扎一直扎,直到河马王吃饱了草回到河里泡澡,河水漫过了脊背,蚊子才不甘心的飞了起来。
蚊子沮丧的又飞向了一头水牛,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它认识到,现在的它只能从低等血食开始吸起。
这一次,蚊子终于如愿以偿的破开了坚韧的牛皮,将歪曲的嘴针探入了腥甜的血肉当中。
它分泌出含有强大麻醉和抗凝血效力的唾液,水牛完全没有感受到异常,仍然在香甜的啃着水草。
随后蚊子开始大口大口吸入牛血,干瘪的腹部迅速的鼓涨起来。
很快被叮的牛皮就变得乌黑了一大块,皮下的毛细血管彻底吸干坏死,没有血液再供过来,可是蚊子的吸噬仍然没有停止,它的唾液如同剧毒般开始腐蚀皮下的脂肪和肌肉,把它们统统腐蚀成了液体吸入腹中,蚊腹像吹气一般的涨大,随后又收缩回去,似乎在有节奏的压缩吸入的血肉。
随着这贪婪无节制的吸噬,宽厚的牛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凹陷了下去,凸显出了脊椎的形状,这个时候水牛才终于感觉到了一丝疼痛,并迅速演进成排山倒海般的剧痛。
水牛痛苦的昂头惨哞,四蹄乱蹦,可是疼痛仍然分毫都未缓解,反而逐渐向它的内脏中渗透,同时一股奇特的灼热袭向脑部,像烈火般焚烧着它的大脑,使得它陷入了癫狂之中,疯狂的向前面跑去。
一边跑,它的躯体一边急剧的缩水,血肉飞速的流失,最后变成了一具皮包骨头,倒在了岸边的湿泥之中。
嗡嗡嗡……
歪嘴蚊子从水牛尸体上盘旋而起,很诡异的情形,它吸了至少半吨以上的血肉,腹部却只涨成了弹珠般的大小,腹中透出红得渗人的光芒。
它吃力的振动着翅膀,潜入了一丛茂密的灌丛中,不见了身影。
一只饥肠辘辘的鬣狗发现了倒毙的水牛,兴奋的跑了过来,用锋利的牙齿撕扯起干枯的牛皮。
虽然干了点,可是鬣狗一点都不嫌弃,它准备撕开牛腹,老规矩先吃掉内脏。
这个时候牛尸突然动了动,鬣狗吓了一跳,只见牛尸睁开了眼睛,空洞洞的看着它。
鬣狗却兴奋起来,它简单的思维里还没有僵尸牛这种概念,只以为这牛还没死透。那正好呀,活吃猎物是鬣狗的最大爱好,它更加卖力的撕扯起牛腹,想要品尝那还在跳动的鲜嫩的牛肝。
僵尸牛没有任何感觉的看着鬣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