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那山巅的妖物如临大敌,突然仰天长啸,发出震天的狼嚎声,刹那间穿云裂石,乌云溃散,明亮的太阴星上陡然射下一道银光,落在那妖物口中。
伯邑考就着佛光和月光看去,只见那山顶妖物竟是一头巨大银狼,此时对月长啸,圆如银盘的满月仿佛受到召唤,垂下神秘的力量,那银狼一瞬间变得雪白一团,张开大口,猛地咬下来。
伯邑考心中却一点也不担心,虽然没见过那边女菩萨的本事,但不知为何,他却对她充满信心,只觉这佛光照耀之处,世间一切妖魔鬼怪都不过土鸡瓦狗,随手可灭。
啸月银狼猛扑过来,如一道闪电一般,极近速度和力量,似乎要一击扑杀敌人。那佛光中女子仍然带着慈和的微笑,右手五指勾曲,结一个大慈大悲印,一点佛光在脑后汇聚,汇成巨大佛陀,右掌拍出,掌心中岁月流转,天地变幻,一片佛国净土隐现,笼罩方圆,如拍苍蝇一般,把那妖狼拍飞至不知名处。
伯邑考心中欢喜,见那女子散开法印,佛光渐渐消散,不一会,便隐入体内,变成一个慈眉善目的美貌女子,微笑着走过来,那女仆和白犬一左一右跟在后面。
伯邑考带着死里逃生的家将迎上来,诚心拜道:“伯邑考多谢女菩萨的救命之恩。”
那女子微笑道:“公子不必多礼,我闻公子侍父至孝,早欲一会。此次云游至此,恰遇妖物害人,出手阻止,没想到竟与公子不期而遇,实在幸会。”
伯邑考听着这悦耳之极的声音,全身上下无一处不舒服之极,仿佛浸泡在灵泉之中,心中不禁感叹佛门正法之妙,一言一行,莫不是如春回大地,温暖万物。他正要回话时,只见那只白犬走了过来,围着他左右转一转,尾巴摆动,脑袋轻轻的蹭着自己。
“这……,这灵犬果通人性,比我国所传宝猴犹有过之。”伯邑考对着白犬也颇具好感,由衷夸赞道。
“公子有所不知,此兽乃通灵神兽,善辨世间万物,尤其善于聆听人心善恶黑白,虽做犬状,但这是外在显化,象征世间忠孝之道,但其本体并非犬类。它与公子亲近,正是聆听到公子心中一片纯善至孝,是以心生好感。”
伯邑考恍然大悟,欢喜道:“原来竟是通灵圣兽,伯邑考倒是看走眼了。女菩萨既有如此威德,不知法号如何?”
女子微笑道:“我今尚未正式出家修行,乃光在家居士,人称光目女,公子可直呼我为光目便是。”
伯邑考忙道:“虽是在家居士,但女菩萨神通广大,又救我性命,伯邑考怎敢无礼?不如我成你为光居士吧!”
“也好。”光目女并不执着于称号的尊卑褒贬,点头同意。
就在这时,一道清光落下,申公豹从远处飞来,对伯邑考歉然道:“适才贫道追着一只虎妖而去,一番缠战之后,被他逃脱。不知公子这边如何?”
伯邑考把这边情况细说一遍之后,介绍道:“这位乃西牛贺州光目居士,若非居士相救,我已葬身妖口。虽此身死不足惜,但父亲尚在囹圄之中,若因此而连累父亲,伯邑考万死难赎其咎。”
申公豹苦叹道:“妖物奸狡,贫道竟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险些让公子遇险,实在是罪过。幸得光目道友相助,贫道感激不尽。”
光目女转过身来,面对申公豹,摇头道:“佛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既然给我遇上了,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便是换了旁人,光目也会出手,二位不必放在心上。”
“道友果然不愧为佛教高人,贫道佩服。”申公豹笑容满面,看了光目女和她身后的女仆、白犬一眼,只见那狗对着自己龇牙咧嘴,眼露凶光,显然极不友好。
光目女若有所思的看了申公豹一眼,又看一眼纯善的伯邑考,当下开口道:“公子去朝歌救西伯侯,我也去朝歌,既然通路,不妨结伴同行,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伯邑考喜道:“如此求之不得,不知道长是否方便?”他却是知道佛道两家关系并不好,和尚和道士向来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结伴同行,申公豹未必喜欢。
申公豹见伯邑考都同意了,也不好有不同意见,只得道:“贫道没有意见,能和佛门高人同行,是贫道的荣幸。”
几人边说话,边往驿站走,申公豹忽然道:“我观道友气息不漏,仿佛一凡人,但通体清净,檀香隐隐,能降妖伏魔,可见一身道行远超贫道。贫道也算交游广阔,但道友如此人物,贫道竟没听说过,想必是位隐修的高人,不知师从那位佛祖或菩萨?”
这时几人已经走进房中,申公豹施展法力恢复被破坏的房屋和家具,片刻之后,已是一片干净整洁。
光目女在房中角落处坐下,笑着道:“我跟随佛界正念佛域中隐修的清净莲华目如来,至今已是数十万年之久。”
“清净莲华目如来?”申公豹眉头微皱,脑海中闪过关于佛教的信息,疑惑道:“恕贫道直言,佛门中曼殊师利如来、孔雀如来、药师如来几人,贫道都有所闻,却从来没听说过有清净莲华目如来,不知是何人证道如来?”
光目女道:“清净莲华目如来于二十个元会前证道大罗,又于八个元会前证道准圣,佛首赞其勇猛静静,又因其双目湛然有神,手中常年托一朵九品净世白莲,故封为清净莲华目如来,执掌我教三大至高佛经中,由佛首亲笔所书的莲华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