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转过身来,透过纱帐,在灯火摇曳中,乌摩看到的是一个年轻男子,身穿绣着白色莲花的华服,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背后,双目湛然有神,如夜空中的星辰,美丽而神秘。
一瞬间,乌摩心中闪过一丝悸动,她自问自降世以来,万花丛中过,早已经阅尽人间绝色,但眼前男子却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这是一种感觉,或许他的五官不是最俊秀的,却绝对是最协调最自然的,最悦目的。他的身材、气质,无一不充满一种和谐,仿佛和整个天地融为一体,看到他,就看到自然,看到造化。
乌摩见过的修为高超的人自然极多,以往他所认为的完美、和谐,此时和眼前之人一比较,顿时黯然失色,充满了别扭和单调。
“就算同样是无暇的美玉,也有品质好坏之分。道友真是我见过的巅峰风采,乌摩福缘真是不浅呢!”
乌摩盈盈一笑,落落大方的穿好衣服,丝毫没有方才在韦陀面前显露的媚态和羞涩。
“倒是我打扰了你二人的好事,你不怪罪就好。”莲华如来清浅一笑,手中一道净世之光打入韦陀体内,消融着阳魔之泪的影响。
“我一看到道友,就觉得世间男子,包括韦陀在内,犹如尘沙瓦砾,都是如此的索然无味。此刻我已经意兴阑珊,对他失去兴趣了。你想带他走,随时请便。”
韦陀在白莲净世之力下,恢复过来。他虽然在死死的压制体内玉望,但脑中的一线清明却记得所有事情,此时起身,一脸羞惭的参拜道:“小僧韦陀,见过我佛如来!”
乌摩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位清隽飘逸的仙人竟是位佛祖,虽然对这般不穿袈裟的形象疑惑,但韦陀肯定不会乱认佛祖的,他说是,就肯定是。
“原来是一位佛祖当面,倒是失敬了,不知佛号如何尊称?”乌摩暗中戒备,面上笑吟吟的问道。
“我是清净莲华目如来。要带走韦陀。这里是佛门清净之地,天妃身为魔道中人,还是少来为妙。”
说话之间,莲华如来转身离去,韦陀看了乌摩一眼,虽然心中有怒,但佛祖既然无意动手,他自然不会违背。
直到二人的气息消失不见,乌摩才吁了口气。
适才之人既能成为佛祖,那修为至少也是大罗金仙。而清净莲华目如来虽然名声不显,但从韦陀的态度来看,定然非同凡响,要真的对自己动手,情况就不妙了。
虽然可惜韦陀这煮熟的鸭子飞了,但乌摩已经杀了伯邑考,给魔尊出了口气,没能得到他,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反正来日方长,下次再谋划。
屋子中朦胧的灯光熄灭,绣床、纱帐都消失无踪,恢复成先前的禅房,香fēng_liú转中,乌摩已经远去。
“佛首,韦陀惭愧,没能保护好伯邑考,还着了魔头的道,请佛首降罪!”仞利天之巅,殊胜宫中,无边梵音禅唱之中,护法菩萨跪倒在地,虔诚请罪。
帝释天脑后太阳金轮散发着无限的光明和温热,映照的庄严肃穆,“韦陀,魔头狡诈,你已经尽力了。此次转劫归来,当好生修持,勿要让我失望。下去吧!”
“遵佛旨!”韦陀起身,恭敬退走。
帝释天端坐在业火红莲之上,心念一转之间,来到光暗曼荼罗界,此时,一朵白莲漂浮,莲华如来已经在内中等待。
光暗曼荼罗界是帝释天的法域演化,其世界一半处于永恒黑暗,象征世间的邪恶,需要霹雳手段镇之。一半永恒光明,象征世间的美好,需要慈悲心肠教化。
而在光暗交界处,一朵妖异中透出圣洁的红莲缓缓绽放出来,帝释天端坐在莲台之上,光暗分界恰到好处的把他侵染成黑白二色,黑色的半边脸威严刚毅,凛然生威,让人不敢冒犯。白色的半边脸温柔慈悲,充满垂怜,让人心生崇敬,不敢亵渎。
莲华如来端坐在白莲之上,一袭白色袍服,和座下白莲宛若一体,黑色发丝披散脑后,目光幽深平和,气息宁静而圣洁,此时一白一红两朵莲台交相辉映,佛光弥漫,充满祥和。
“伯邑考已死,佛门布局宣告失败。佛门困局西牛贺州一隅之地,要广传于世,难道真的要等到白马驮经,甚至西游?魔门,果然是佛门不死不休的敌人!”帝释天感慨道。
他虽然是东王公的化身,但意识早已经独立,有着相对完整的人格和意志,除了为本尊谋利之外,也有自己的想法。
作为佛首,他自然也想把佛门做大,既能给本尊提供气运,对自己也有好处。虽然现在修为不能进步,但本尊证道太始后,这化身也能打破混元天堑,成就一方巨头。
不过即便是混元太始境,能成就的混元境化身也是有数的,自己不表现出更大的作用,未必能得到馈赠,更进一步。
莲华如来对伯邑考的死亡没有任何感觉,他现在关心的,是如何在封神之劫中攫取功德和气运,借此成就混元阳钥。
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并不多见,要光靠自己隐世清修,速度太慢,不抓住机会剑走偏锋,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也是明明鸿钧说了不许他插手大劫,他还要冒着被鸿钧处罚的风险转世的原因。大劫之中也是大机缘,利用的好了,可以省却无数年的苦修。
“那个虚无君来的突兀,自出世之后表现抢眼,这样的人物上一纪元不该默默无闻,你有没有探查出他的隐秘?”感慨一阵之后,帝释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