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殿。
从昨天开始,习雯除去休息便一直守在杨禄嬣的门外,可杨禄嬣从来不会吩咐习雯做任何事情,甚至房间也不曾让她进过。
这让习雯十分苦恼。
习雯看看紧阖的房门,抿抿唇,不知该如何向贵妃娘娘交代,这若是传了出去,还以为是她这个侍女怠慢了主子呢。
正忧愁着要如何应对这个冷若冰霜的主子时,房门吱呀一声开启,杨禄嬣那张清冷绝尘的面庞霎时跃入习雯的眼睛。
习雯连忙作揖道:“嬣嫔娘娘。”
杨禄嬣看看她说:“你回去告诉贵妃姐姐,我这里真的不需要人来服侍。”
“嬣嫔娘娘是嫌弃奴婢侍候不周么,若是那样奴婢可以改的,嬣嫔娘娘想要什么拒吩咐奴婢便是。”
“要我说多少遍你才明白?我是不需要人服侍,不是嫌弃你服侍不周,你还是回去吧。”说完,杨禄嬣不理会习雯,转身进屋,门子应声关闭。
习雯看看紧阖的门子,抿抿唇,终是回了顾潇然的寝殿。
午后,杨禄嬣看着窗外的景色,满脑子都是她与人在沫河堤岸捕捉被冲上岸的小鱼小虾的场景,若是不入宫,或许她也能与他做一对平凡的夫妻吧?
她吁了口气,转身来到案几前斟了一盏茶,正要喝时,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浑厚的男子声音:“嬣儿。”
她瞬间瞠大眼睛,手中的杯子差点儿摔在了地上,蓦然起身,腰身突然被身后的男子抱紧,她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正一点点从身后向她袭来。
心跳霎时狂乱起来,她颤抖着声音问:“尤浑?不是说好了明日在后山见么?”
尤浑将脸埋进她的颈窝,嗅着她身体上淡淡地幽香,情深款款地说着:“我等不到明日,你入宫的这些日子里我每天都是数着时辰过活,每一刻都会比前一刻还要煎熬,知道你已经抵达大神殿,我真的一刻也等不了,就想马上见到你!”
听着这样的话,她的心都要融化了,仰头依偎在他怀里,轻声说着:“我前些天差点杀了帝辛。”
尤浑拧眉,瞬间将她的身体扳转,垂眸看着她,见她眼神笃定,他一脸慌张:“嬣儿,你说什么?”
杨禄嬣目光冰冷地说道:“要不是他选妃,我怎会入宫,怎会和你分开?”
她话音未落,尤浑就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一脸痛心地说道:“嬣儿,你有没有想过,即便杀了帝辛,你自己又是否能活着离开王宫?”
“我……”她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她只知道帝辛的荒淫让她葬送了自己的爱情,她与尤浑注定成了有缘无份的人!
尤浑再次将她搂紧,吻着她黑色的头发,心疼地说道:“嬣儿,即便今后不能与你相守,我也不愿见你杀死帝辛而断送了自己!”
杨禄嬣死死地抿着嘴唇,两手掐着尤浑结实的手臂,似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她的心里始终只有他一人,即便对方是帝辛,是殷商的霸主,她依旧不喜欢!
“以后再也不要做这种傻事,知道么?”尤浑不放心地叮嘱道。
“我知道了,为了你,我会好好的活着。”杨禄嬣说。
尤浑长叹了口气,算是安下心了。
门外突然传来一丝响动,杨禄嬣瞬间警觉起来,尤浑亦鹏了眉宇,仿佛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他们互看了一眼后,尤浑便躲在了床塌边的屏风后面,屏气凝神,听着外面的响动。
杨禄嬣缓步踱至门边,推开门后见外面空空如也,正要转身回屋时看到了地上静静地躺着一支金笄。
她俯身将其捡起,仔细查看着,这是一支凤凰样式的金笄,除了贵妃娘娘,只怕没有任何人能拥有这样的饰品了吧。
这一刻,她的心情是极为复杂的,她退回了屋,将门重新关好,尤浑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问道:“是谁?”
他看见了杨禄嬣手中的凤凰款式金笄后,狐疑地问道:“是贵妃娘娘?”
杨禄嬣一脸焦急地看着尤浑:“这里不宜久留,你快点离开,明日的约定取消,具体时间我会另行通知!”
说着,杨禄嬣就把尤浑往窗户边上推。
尤浑顿着步,看着杨禄嬣紧张的样子他知道,她是在担忧他的安危,他握紧她瘦弱的肩膀,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在她错愕之际俯身吻了她的唇。
杨禄嬣瞬间当机!
如蜻蜓点水般的吻在她唇间绽开,仅是一瞬,尤浑便缓缓起身,说道:“我走了。”
说完,他又神情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跳出了窗子。
房间里只剩下杨禄嬣一个人,她轻轻抚上了自己的嘴唇,这里还残留着尤浑的余温,她深吸一口气,暗自说道:“放心,我一定会为你守身如玉!”
她关好窗子,看着手中的凤凰金笄微微出神,苏妲己留下这个究竟是什么用意呢?
顾潇然快速来到走廊尽头的拐角处,心跳剧烈,她不得不捂着胸口,仿佛只有这样才会令紧张的心情得以平复。
原来杨禄嬣欲行刺帝辛的目的真的是因为她有了爱着的人,她开始只是因为杨禄嬣在马车内无意脱口的话有了猜测,没成想真的被她猜中了。
现在的顾潇然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她一方面是希望杨禄嬣有情人终成眷属,可另一方面,她却有着不小的担忧,担忧他们的事情东窗事发,更也担忧杨禄嬣会因为忍受不了对情人的思念,再次向帝辛下手!
她究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