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浑上前,一眼便知为首的男子就是丞相大人,而根据雷开的衣着也能知晓他是军营中的主帅雷开,只是不知道一旁的黑衣便装男子是谁。
他简单将三人的身份分析了一遍后,对三人抱拳作揖道:“小人尤浑,给三位大人请安!”
“你有何特长?”箕子随口问道。
“小人自幼习武,酷爱枪法!”尤浑说道,语气不卑不亢,丝毫没有因为面前的男人拥有尊贵的身份而唯唯诺诺。
正是这样的表现,越发激起箕子对他浓厚的兴趣,他说:“你可否耍一套枪法,让两位将军过目?”
箕子的声音十分温和,没有丝毫的官腔,更没有任何架子,这样的他令尤浑微微一怔,面前的男人举手投足都是如此优雅淡然,无疑颠覆了尤浑心目中丞相该有的官架。
尤浑再次说道:“可否借小人一杆枪!”
雷开看看尤浑身后的士卒,士卒立刻明了,赶紧跑到不远处的兵器架上拿了一杆花枪交到尤浑的手里。
尤浑将花枪攥在手里,颠了颠斤两,枪杆与枪缨随之抖动了数次,雷开提高警惕,毕竟箕子不会武功,防人之心不可无,就怕会出现什么闪失。
可他担忧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尤浑便已经开口说道:“丞相大人请退后,刀枪无眼,唯恐伤了丞相大人!”
箕子淡笑了下,缓缓向后退了几步。
花枪的枪杆长五尺,梭形枪头,枪头下红缨,由于枪杆较细,抖动时枪头颤抖不停,使人难以捉摸枪尖戳处,难免眼花缭乱,这也是雷开警惕的原因。
三人一同看着尤浑耍花枪,箕子虽对这些不太精通,可看着尤浑不论是劈是刺,均有着惊人的力道。
箕子转眸看看飞廉,飞廉面色平和,淡淡地点点头,箕子再看向雷开,雷开同样点点头。
他这才对正在耍枪的尤浑压了压手,示意他停止。
尤浑倏然收了枪,手扶枪杆立在地上,枪头与枪缨依旧颤抖了几下,一脸疑惑的看着箕子,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叫停?
箕子看出了尤浑眼中的疑问,突然来了性质,他单手背后,问向尤浑:“你为何参军?”
尤浑一怔,须臾满脸笃定的说道:“报效国家,制服那些蛮夷!”
说这句话时,尤浑却想到了,那晚他与苏妲己的对话,他要用这种保卫国家的方式去捍卫杨禄嬣的安全,只要殷商不被敌人击败,他的嬣儿就会在宫中安然度日。
箕子对尤浑的回答十分满意,他点头笑了笑,却听尤浑突然问道:“不知小人可否参军?”
箕子说:“今日只是初选,你若是能过了明日的二次筛选,我就派你个伍长当当。”
尤浑两眼一亮,赶忙抱拳作揖:“小人谢过丞相大人!”
箕子对尤浑压了压手,又说:“现在谢我还为时过早,你去吧。”
箕子说完,回了自己的营帐,飞廉与雷开均离开了原地。
士卒来到尤浑跟前说道:“怎么,高兴的傻掉了?赶紧跟我去预备营吧!”
来到预备营,尤浑才得知这里有一千多号人,全部都是明日将要参加武卒选拔的,他目光一凛,无论如何他都要在这一千多人中脱颖而出!
一批人吃过晚饭,二十人一组回了军帐休息。
尤浑寻了一处刚好可以容下一个人的空隙,脱了上衣正要躺下,右边的人看看他,突然坐起来问道:“今日筛选时怎的没见到你呢?”
尤浑将脱下的上衣仍在脚下,对那人说道:“我是最后一个来应征的。”
“哦,”那人若有所思了一会儿说,“怪不得没见你和我们一起应征呢,我叫鲁雄,怎么称呼你?”
“尤浑。”
“对了,你对明日的筛选有几分把握?”
“十分把握。”尤浑不假思索的说。
一早就躺在左边的人听了尤浑的话也坐了起来,他说:“你知道明日的筛选是和标准么,竟然想也没想就说有十分把握?小心被淘汰出局惹了大笑话!”
尤浑眉头一皱,说道:“无论如何,我也要顺利通过筛选!”
鲁雄见尤浑一脸笃定,眼中生出一丝鄙夷,他说:“说归说,想归想,到了明日才知道究竟能不能在一千多人中崭露头角,不过我奉劝你一句,还是不要抱太大期望的好,这确是件不太容易的事情!”
听见左边那人突然叹了口气,鲁雄遂即问道:“你为何突然唉声叹气的?”
那人说道:“若不是家道贫寒,谁能甘愿做个武卒整日刀光剑影的?今日听到你们二位的谈话,反倒一副愿意从军的架势,难道你们就不知道,上了战场,生死各由天命的道理吗?”
尤浑微微皱了下眉头,却听又有人凑过来说道:“你们听说过九死一生的典故么?”
“那是什么典故?”鲁雄问道。
“听说夏朝的战耻残酷,令人闻之丧胆、谈之色变。将军为了防止逃兵,让士兵破釜沉舟,以什长为单位,十人为一组连成一排,脚上都带着脚铐,上了战场只有拼死一战,胜利了才能活下来,所以十人一组,往往拼到最后,九个死了,活下的这人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尤浑蹙起的眉宇越来越深,他自然知道战场上的无奈与艰险,只是若是让他独自苟且偷生,他真的做不来,倒不如誓死一搏,说不定有朝一日成为一名奋勇杀敌的将军,到那时,他的名字一定会传到杨禄嬣的耳中。
即便不能与杨禄嬣长相厮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