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听似轻柔却又暗藏着霸道的话语,如同惊雷在顾潇然耳边奏响,她的身体为之一颤。
刚要反驳,却又心虚地不敢再说任何话,此刻心烦意乱,更也被心中那微乎其微的怪异变化吓了一跳。
她发现自己并没有像从前那样讨厌他的触碰,在被他吻着的一瞬,心底似乎有个可怕的念头,希望时间就此停止,将这一刻的痴缠永远定格。
唇瓣上还残留着他独有的男性气息,那软软的触感依旧回荡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让她的心瞬间乱成了麻,心跳律动没有了一丝章法,大脑中像是注满了粘稠的糨糊,甚至,她方才竟忘记了挣脱他的束缚,更也在他起身的一瞬感受到从没有过的空虚与失落。
她秀眉紧拧,显然被自己一系列的反映与想法惊到,她不该对这个男人产生一丝丝的遐想,哪怕仅是一瞬间的可怕念想,她摇摇头,试图甩开脑海中的思绪,她一定是太思念姬明宇,所以才会对帝辛的触碰有如此的反映,一定是的,她怎么可能会恋上眼前的男人?
看着她木讷的样子,帝辛缓缓勾起唇角,那双噙着戏谑的鹰眸睨着呆愣愣的顾潇然,拇指指腹轻柔抚摸着她娇嫩的唇瓣,性感的声线变得低沉暗哑又夹杂着几许隐忍的渴望,可更多的,却是霸道的宣告:
“孤从没有对哪个女子如你这般耐心过,不要让孤等太久,因为孤是个正常的男人,或许会在漫长的等待中失了这份耐心。”
直到帝辛离开寿仙宫,这句话始终都在顾潇然的脑海中一遍遍重复着,她狠狠咬了咬唇,发觉这一切并不是自己的幻觉。
她长长地吁了口气,站了太久,腿脚酸麻,刚要移至案几前坐下,蓝漓却从外面走进来。
“姐姐,听寿仙宫里秀妹们说,此次灾情多多少少殃及到她们的家乡,她们说灾情严重时,虫子都把衣裳咬破了,担心难民们衣不蔽体,就想着把自己的旧衣裳送给灾民。”蓝漓说完,杏核大眼注视着顾潇然。
顾潇然想了想,方才说道:“这想法自是好的,只不过从宫里往外运送物品并非小事,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送出去的,还要征求陛下的同意才是。”
“姐姐是这宫中的宠妃,深得圣心,若姐姐与陛下说上几句,我想陛下自会同意的,况且这件事又是关乎着陛下子民的大事,陛下看到姐姐的善举定会更加视姐姐为珍宝般宠着爱着。”
顾潇然深深凝眉,睨向蓝漓,凤目里多了几分揶揄:“这些话都是那群小妮子教你的?”
被看穿了心思,蓝漓抿抿唇,尔后不甘示弱道:“蓝漓好歹也是与姐姐一条心的!正所谓近朱者赤,姐姐如此精明,蓝漓就算再愚钝,可在姐姐身边侍候的久了,也会变的聪明些,岂能单凭她们三言两语就被蛊惑了?蓝漓只是想着这件事若是从姐姐口中说出来,不仅随了丫头们的愿,更也让姐姐在陛下面前博了彩头,岂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谁要在他面前博彩头?”顾潇然喃喃自语,声音轻的一阵风都能吹走。
“姐姐你说什么?”蓝漓自是没有听清楚顾潇然口中的话,弯弯的柳叶眉皱了起来,一脸的狐疑。
“没什么,我先想想。”顾潇然微微一笑,眼中的笑容很快淹没在重重心事里,蓝漓说的话句句在理,她自是希望灾区的百姓都能尽快脱离苦海,哪怕所做的仅是微薄之力。
可她若是答应了就还要应付那个让她心烦意乱的男人,想到他方才那霸道的话语,她就没来由慌乱,此番有求于他,定会让他趁机抽骨吸髓,纠结于此,不免有些为难。
“姐姐?”见顾潇然不语,蓝漓不明白她是应了还是没应,便轻声提醒。
顾潇然刚要一口回绝,可又一个念头闪现在脑海里,她脸上的为难神色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竟是一抹促狭,她突然眯起眼睛笑了出来,不理会蓝漓疑惑的目光,随口说道:“看在你们有着一片善心,我若不应倒显得我难以相处似得,”顾潇然微顿,看了眼蓝漓脸上那灿灿的笑容,尔后叹了口气说,“我不妨就去问问陛下。”
龙德殿内,帝辛正与大臣商讨赈灾对策,恶来侍其左右,不多时奉御官便从殿外走进来,毕恭毕敬道:“陛下,贵妃娘娘求见。”
帝辛微微拧眉,显然没有料到顾潇然会主动见他,不免对她突然的举动深感好奇,可俊美若仙的脸上始终平淡如斯,没有丝毫情绪的变化,他对室内的大臣们说:“今日暂且议论到这里,你们都退下吧。”
“臣,告退!”
大臣们走后,帝辛对奉御官说道:“传妲己进殿。”
“陛下,”奉御官微顿,须臾说,“回禀陛下,贵妃娘娘称,龙德殿乃陛下与内臣商讨国事之所,她一介女流不宜入内,以免为陛下惹来麻烦,因此在殿外等候陛下。”
一抹笑容再次爬上了帝辛那绝美的俊颜,诸多事情上,她都是如此得体,言行总是恰到好处,而偏偏当他想要与她亲近时,她却像变了一个人……思于此,他鲜有地自嘲一笑,发现这个女子相较于一些棘手事件来说,同样令他吴措。
“也好,移驾嘉善殿。”语毕,帝辛起身,走出龙德殿,恶来紧随其后。
出了龙德殿后,帝辛便见到那抹袅娜的身影立在殿外,她精致的五官没有太多修饰,脸上那淡淡地笑容总是能轻易蛊惑了他的心,这一切的美好对一个无比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