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了,我去意已决,你无需多言!”顾潇然终于明白为何方才在大厅里伯邑考会那般淡定,原来他已经想好要带着苏妲己私|奔!
“妲己,无论如何我都不能眼睁睁见你去朝歌,你跟我走,我带你回西岐,咱们即刻完婚,那样纣王便不会再让你入宫!”
“伯邑考,你已然退婚了,你我不再有任何关系,请你速速离开这里!”顾潇然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当人一套背人一套,既然退了婚就不要再来招惹苏妲己了!
“妲己,你要相信我,这并不是我的本意,你可以怨我恨我,当务之急是要先脱身!”
话音未落,伯邑考便拉起顾潇然的手朝窗子走去。
顾潇然猛然甩开伯邑考,冷然道:“伯邑考,我哥哥现在落入纣王手中,你却为一己之私要我与你成婚,视我兄长性命、殷商王法于何地?你明知纣王要用我去交换哥哥的命,却执意如此,若是你我当真成婚,岂不将你父亲西伯侯也一并陷于不忠不义之列?”
“妲己,我……”
顾潇然此番话一出口,伯邑考身体猛然一颤,他只是一心要与苏妲己在一起,却没能如她想的这般周全,险些害了他父亲西伯侯。
“你走吧,今日之事就当从未发生过!”顾潇然俨然下了逐客令。
“妲己……难道,你感觉不到我对你的心意?”
伯邑考眼中尽是心痛,根本不像是装出来的,顾潇然秀眉紧锁,险些被他的眼神乱了自己的方寸,这样一个七尺男儿竟然对苏妲己用情如此深厚,不免令她动容。
可她不是苏妲己,她不会沉浸在这样充满爱意的眼神中:“你走吧。”
“妲己!”伯邑考抓姿潇然的手,眼中尽是祈求。
蓝漓听到房内声音,倏地推门而入,伯邑考见有人进来,立刻松开手,与顾潇然拉开距离。
“秀,你怎么样?”蓝漓先是查看顾潇然有没有伤到,尔后一脸气恼地怒视着伯邑考,狠狠骂道,“想不到一向博学多才的西岐伯邑考也高尚不到哪里去,竟也是一介下|流坯子,你已然退婚就不要再来招惹我们秀,当真是觉得侯府没人了么?”
“我……”伯邑考自知无理辩驳,顿时哑口无言。
“还不快滚,小心我把这事告诉侯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蓝漓盛气凌人。
伯邑考痛心疾首,思量片刻终是甩袖离去。
蓝漓赶忙搀扶顾潇然坐在案几前,一脸担忧地问:“秀,他有没有对你怎样?要不,咱们把这事告诉侯爷,他知道了定能替秀做主!”
良久,顾潇然长叹一声,缓缓开口:“罢了,我即日便要前往朝歌,不要再让他们为我担心了。”
伯邑考明明爱着苏妲己为何又要退婚?又是一个大大的问号映入顾潇然的脑海中,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是她将要面对的?
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儿心力交瘁,无力地对蓝漓说:“你先去睡吧,我也累了。”
“可是秀……”蓝漓担心伯邑考会再次出现,毕竟他们都还住在府上。
“放心吧,他不会再来了。”顾潇然淡淡地说。
最终,蓝漓还是呡呡唇离开了。
顾潇然拿出那只方盒仔细端详,盒子是一模一样的,为什么没有狐狸图案了呢?要怎么才能尽快离开这里呢?
是夜,官道上寂静如斯,偶尔能听到几声虫鸣鸟啼与微风吹着树叶的唰唰声。
皎月当空,星辰闪烁,好一幅良辰美景,惬意画面。
顾潇然手握铜盒坐在帐外,欣赏着柔美的夜色,心中却无比凄凉。
来到这里已有数日,她经历了前世从未经历过的种种,她曾惶恐,也曾欣喜。她妄想挣脱命运的枷锁,到头来还是要接受这一切。
她像是一个迷路的人,无隆择面前的哪一条路,将要面对的事情都是未知的。
她自认自己不是一个软弱的人,可现在却依旧要如此被动,罢了,还是那句话,既来之则安之吧!
“哎!”
忽闻身后传来一声叹息,顾潇然不禁收回思绪回眸望去,苏护已卸去一身戎装,现在的他更像是一位慈眉善目的父亲,先前对苏妲己的成见全然消失,眼中有着忽闪即逝的愧疚被顾潇然捕捉在目。
“父亲。”顾潇然收好铜盒,起身来到苏护跟前。
“妲己,为父有话要对你说。”苏护叹了口气,终是开腔说道。
顾潇然微微一笑:“夜已深了,外面有些凉,父亲有什么话不妨与女儿进帐详谈?”
见顾潇然跆步,苏护压了压手,顾潇然会意听话地站在原地,等待苏护开口。
“妲己,你怪为父吗?”苏护布满褶皱的脸上这几日越发沧桑。
虎毒不食子,即便他曾对苏妲己身上的胎记心存芥蒂,可毕竟苏妲己是他的亲生女儿,明日即将抵达朝歌面圣,难免心有不舍。
“天命如此,父亲无需自责,若是女儿入宫能换来哥哥平安,换来爹娘心安,女儿便也安心了。”
顾潇然体己的话令苏护动容,他长吁口气,意味深长道:“妲己,王宫不比家里,要处处留心,多做提防,为父会派人长期守在朝歌,有任何难处都要想办法联络,明白吗?”
“女儿明白。”顾潇然淡淡地答。
“时候不早了,明早还要入宫面圣,今晚你也早些休息,养足精神。”苏护深深看了眼顾潇然,转身离开。
“女儿恭送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