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奉孝惶恐的说道:“我……”
大祭司白了他一眼道:“闭嘴,别说话。”
郭奉孝便不再说话。
这时早有村民端来了清水。大祭司便从身上拿出一块手帕,沾了沾清水,便开始为郭奉孝清理伤口。
郭奉孝身上大大下下几十道刀口,有的深可见骨,有的血肉模糊。大祭司年纪大了眼神不好,手也微微打发抖。可是他十分小心的为郭奉孝清理着伤口,这让郭奉孝一阵感动。
等大祭司清理好伤口,已经累得腰酸背痛,头上也布满了黄豆大小的汗珠。
郭奉孝见状忙道:“多谢,大祭司,我,我好了。你休息一会吧。”
大祭司一边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一边白了郭奉孝一眼道:“你会医还是我会医。”
郭奉孝一时又不敢做声了。
大祭司扯起他衣服上的碎片道:“别吱声!”说着便拔开瓷瓶上的塞子,小心翼翼的往郭奉孝的伤口上,倒出一些白色的粉末来。
那粉末不知道用什么药材研制的,一打开塞子便有一股股淡淡的清香,令人精神一阵。
当那粉末蕴到伤口里,郭奉孝便赶到一阵锥心的疼痛,就像一万把刀子同时在伤口里搅动一般。
这疼痛竟比刚受伤的时候还要厉害三分。虽然郭奉孝在大祭司让他别吱声的时候,便已知道这药大概和红花一类的治外伤的药一样,敷在伤口上会十分的疼痛,可是完全没有想到。会这么的疼痛。
他咬着牙,不愿叫出声。可是实在太疼,他只好拼命地咬牙。身体也因用力而有些微微的发抖。
大祭司有些意外的看了看郭奉孝,手下却没有丝毫的停留。继续一个伤口一个伤口的敷药。
过了一会了,郭奉孝虽然已经疼的满头大汗,可还能坚持的住。那些敷过药的伤口渐渐地麻木了,也就感觉不到疼痛。
又过了一会儿,所有的伤口都敷过药了。渐渐地失去痛感了,郭奉孝也就慢慢的放松下来了。
大祭司又拿出纱布来,开始为郭奉孝包扎伤口。
郭奉孝擦了擦头上的汗珠道:“大祭司,包扎我来吧。你老休息一下。”
大祭司点了点头将纱布交给郭奉孝道:“包扎的紧些才好。”
郭奉孝恭恭敬敬地位接过纱布道:“多谢,大祭司了。”
大祭司摇了摇头道:“你也不必谢我。我还有事要你去办。”
苏我义成闻言便道”
大祭司向着苏我义成躬身说道:“王子殿下,他用过我的药,伤口虽然不能马上愈合。但也绝不耽搁他施展武功。再说我要他做的事情,并不需要武力。”
郭奉孝拱手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大祭司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郭某定当竭尽所能把事办成。”
大祭司点了点头道“王子殿下,也请你来。”
说着便颤颤巍巍的向着王府而去。
郭奉孝和苏我义成自然恭敬地跟在身后。
只见大祭司颤颤巍巍走到王府一个大殿内,拉开门,让郭奉孝和苏我义成进来。
待两人进入之后,反手拉上门。
苏我义成道:“大祭司有什么事情不能明说,要到这里来。”苏我义成不像郭奉孝,这王府的每间屋子他都是知道的。
这里不是一般的所在,而是虾夷族的创世神社。里面供奉的除了虾夷族的创世大神之外,还有虾夷族的历代夷王。平日里只有大祭司,夷王和他王子殿下,才能随意进出这里。一般到这里说的事情都是大事。
大祭司颤颤巍巍向前拉开了一扇拉门,创世大神的神像和历代夷王的牌位,便显现在众人的面前。
大祭司也老泪纵横的跪了下去。
苏我义成见状叹了一口气道:“有什么话,大祭司你就说吧。”
大祭司擦了擦眼泪道:“依你们看,丰臣秀虎大军开到,我们虾夷族可能抵抗?”
郭奉孝和苏我义成对视一眼,便同时摇了摇头道:“只怕,抵挡不住。”
大祭司点了点头道”
郭奉孝道:“只怕不能。”
大祭司便又向苏我义成问道:“如果我们抵挡不住,丰臣秀虎将会如何对待我们虾夷族人“丰臣秀虎定然会用我族人的头颅向他们的天皇邀功。”
大祭司流下两行热泪道”
苏我义成摇了摇头道:“怕是不能!”
大祭司回身一指供案上的牌位道:“王子殿下,你看着列位祖宗和创世大神,再说一遍。”
苏我义成抬头看了看。创世大神慈祥悲悯的垂目看着他,历代夷王的也似乎正议论纷纷的注视着他。他张嘴却发现他无法再说出那一句,从今而后,虾夷族将无人存续下去。
“我……”苏我义成仿佛又看见那个在自己父王面前信誓旦旦的说要重振虾夷族的少年。
大祭司又道:“王子殿下,虾夷族太弱了。可弱者也有活下来的全力啊。”说着他指了指郭奉孝道:“郭先生身为中原人尚且不愿看着我们弱小的虾夷族被强大的大和族屠戮干净。我们自己就宁可为了一时的义气,牺牲了我们虾夷族的所有吗“百姓们就算投降了。也会被丰臣秀虎斩去首级前去邀功了。”
大祭司道:“我们不能投降,不能看着百姓们去送死,但我们也不必拉着他们死在战场上。”
苏我义成道:“可是他们逃的一时,逃不得一世啊。东瀛那么大现在已经都是大和人的了。他们能去哪里?”
郭奉孝道:“除去东瀛还有中原,天下之广,又何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