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门人看着这个虽说长得不错,却穿得普普通通的女孩,有点不乐意:“姑娘,您是约好了没有呀?我们要是随便一个人就通传,那不累断腿了?”
那少女赶紧从身上拿出一小块银子,塞给看门人:“小哥您喝个茶,”又特别诚恳地道:“我真是他熟人,万望通传一下。”
她心里恨道:“怎么这次就不知道找我松骨了?天天躲在成王行宫,哪像从前,都快拍散了还往外挣蹦呢,现在好,老僧隐居了,还得姑奶奶来主动找你!”
那看门人看姑娘长得着实不错,本来就很熨帖,又有银子拿,便道:“得嘞,我受累进去一趟吧。”
不一时,锦儿顺利进了行宫,孟聪明在进了行宫不远的一棵丁香树下等她。显然,这个季节,既没有丁香花,连一片叶子也没有。
锦儿笑道:“听说你受了伤,觉得会大喊大叫找我松骨的,谁知一点音信也无,你何时变得这么低调的。”
锦儿觉得不过只有两个月不见,孟聪明好像一下成熟了许多,变得沉默,不爱主动说话。
但看到锦儿姐姐,孟聪明瘦了一圈的脸上,还是绽开了笑容:“我是觉得,此刻我不那么招人喜欢,所以就少出门喽。”
锦儿笑道:“瞎扯,你是那人吗?”
一直心情郁闷的孟聪明突然开心了不少,他蹿上床,身手竟然相当敏捷:“不错,松骨,不能错过。只是,”
他看着锦儿眨眨眼:“锦儿姐姐每天都能来两次么?”
锦儿一下怔住,怔了一会才道:“难道你一直就在这行宫中,不出门的么?你可以来肖老板这里呀。”
孟聪明耸肩道:“我是一个不被坏迎的人。也是一个,不被信任的人。”
锦儿仍然怔怔地:“可,如果这是真的,你可甘心这样?”
“姐姐觉得呢?”孟聪明亮亮的眼睛看着锦儿。
锦儿轻轻道:“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给你听。”
孟聪明浑身一凛。
不一时,孟聪明又摊手摊脚仰躺在床上,舒服得不得了。
成王妃急匆匆进来,后边簇拥着一大堆宫女和太监。
不管怎样,成了王爷正妃,成王眼下又得势,王妃的谱便不能不大了,当然这比贵太妃已经是收敛好多了。
王妃一进来,可把孟聪明吓了一大跳。虽然是亲姐姐,他这形象也太差了点儿。他赶紧想起来,可浑身像卸了栓,一起没起来叭地又瘫了下去,平拍在床上。
可怕成王妃吓坏了,她坐到床沿,拉住孟聪明的手:“聪明,你怎么了?伤又发作了吗?”
孟聪明苦笑不得,又恼又羞,旁边还一堆宫女太监呢,分明有的在低头笑,有的在抿嘴笑。他想将手从姐姐手里抽出来,却不想浑身无力,手也像棉花一样,根本使不上劲儿,想换个文雅的姿式,腿脚都不听使唤。
他心里哀叹道:“姐姐呀,你可坑苦了我呀!”
王妃一挥手,宫女和太监都退出去了。成王妃盯着孟聪明,这次有点严肃了:“聪明,那个女子是干什么的?你如何与她认识?她找你来又干什么?”
孟聪明真是无语了:“姐姐你管这么多干嘛,我都好大了好吗?她是大夫啊,给我松骨……”
成王妃态度还加了点严厉:“聪明,你不要以为姐姐看不出来,这少女是大夏人。非我族类!”
孟聪明吃了一吓,晃晃脑袋,他都晕了。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王妃姐姐,竟然……
“姐,”他猛地坐起来,成王妃急忙扶住他,“你怎么知道她是大夏人?”
“哎,姐姐在河东这么多年,和大夏只隔一条黄河,”
孟聪明心说:“黄河很窄吗?”
“况且,姐姐当年替爹爹看大夏北燕往来文书,是懂大夏话的。这些年在河东,大夏的使节和亲眷也见了不少,他们的语言和口音,我都很熟悉。”
她一把攥住孟聪明的手:“她是大夏漠西王的侄女,夏樱郡主,不对吗?”
孟聪明差点蹦了起来:“姐姐!”他用力将王妃那修长的手扒拉了下去:“不要一惊一诈好不好?不错,她是大夏使节,经常在京城居主。我和她有共同的朋友,上次我受伤,就是她来给我治好的。(他昧了良心不提荡肠生)这次我也不想招惹更多人,她听说我受伤,主动来医。姐姐,你是不是觉得可以让我受伤致死,也不要一个大夏郡主给我治病呀?”
成王妃急得说不出话,半晌方才续道:“姐姐也并没有这么说。但她曾在河东随漠西王的侄子,就是她亲哥哥拜谒过王爷,若是被王爷知道你与大夏有联系……”
孟聪明拍拍姐姐:“我虽然是柯伯父送到黄山学艺,本身就在我身上有寄托。但这次战事之前,我始终是代表河东帮助柯家军的,我的任务就是探查各种秘密的探子,多认识几个人,很奇怪吗?”
成王妃低下头:“也许,是姐姐瞎担心了。我总是不愿意王爷知道你太多事情。他现在对你客气,还是看到柯家军的面子上。可我们和云儿之间,也有心结,姐姐真的不想让你……”
孟聪明心里也微微疼了。姐姐在成王府,不知有多为难,不然怎么会这么一点事情都怕成这样呢?
他揽住成王妃的肩膀:“姐姐放心,我以后不叫那个郡主来行宫了。五叔昨日托人告诉我,说是彭军医一直在试验新药,成功了就会来给我诊治。五叔说彭军医这次是不试出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