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英明神武,但是各地方的守令会不会阳奉阴违,这就难说了!”
“韦大人,你这是在诽谤,诽谤地方守令!”徐机几乎跳着脚道。
“徐大人,你这般怂恿陛下从民间遴选秀女,充实后宫,我不得不怀疑你的险恶用心!”
韦謏黑着脸说道:“我听说你徐大人的女儿徐芷晴生得花容月貌,国色天香。徐大人,你想攀龙附凤,成为皇亲国戚,这个不能怪你,但是你鼓动陛下劳民伤财,广征秀女,究竟是何居心?”
徐机的确有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儿,名唤徐芷晴。此女艳名远播,被比作在世的西施、赵飞燕,堪称是一代绝色美人儿。
徐芷晴生于官宦世家,年方二九,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华横溢,不下于其他男子。
冉闵倒是听说过徐芷晴的一些名声,此女年幼即聪慧过人,与一些文人墨客交往,清谈之间,不落下风,才思敏捷。徐芷晴的字写得特别好,甚至于在大梁还有一些她的字画!
而被韦謏戳到痛脚,徐机不禁怒道:“韦謏!我看别有用心的是你才对!陛下是天子,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本是再稀疏平常不过的,眼下陛下改元称帝,建都大梁已有两年,宫中却全是旧人,这如何有天家气象?”
“天家气象?何谓天家气象!”韦謏掷地有声地道:“眼下国家初立,社稷方安,四海不平,天下尚未统一。劳民伤财且不说,这般大张旗鼓地遴选秀女,让天下人何以看待陛下?”
“陛下身系社稷之安危,国家之荣辱,遴选秀女,生儿育女,开枝散叶本是利国利民之事!”
“哼,陛下的后妃儿女还不够多吗?”
“多多益善!”
“徐机,你这是在强词夺理!”
“我看强词夺理的人是你才对!韦謏,你分明不是在为陛下着想,为大魏着想!”
“荒谬!为陛下和大魏着想,就是像你这么干的吗?你媚上欺下,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国家社稷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大臣才会衰亡的!”
“好啊!韦謏,你竟然出言不逊!……”
“够了!”
看着韦謏与徐机在那里争执不休,冉闵是一个头两个大,终于按耐不住心里的火气,怒道:“吵什么吵?你们把奉天殿当做菜市场了吗?要吵架都出去吵!”
“陛下息怒!”徐机与韦謏赶紧认错。
“选秀之事,暂且搁置。”
既然冉闵都这么说了,徐机跟韦謏都不好争执,只能罢休。
建康,台城。
垂帘听政的太后褚蒜子出声道:“诸卿,尚书郎谢安近日上奏,朝廷应该效仿冉魏,精兵简政,训练一支直接由朝廷训练并指挥的强军。你们都议一议吧!“
闻言,陛台之下的群臣顿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组建新军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精兵简政的话,极有可能侵犯到许多士族的利益,所以一听褚蒜子这么一个说法,其实很多大臣打从心底是不愿意的。
看见这些大臣议论纷纷,都没有吭声,褚蒜子随之蹙眉起来。
“谢安,把你的想法跟大家说说吧。”
谢安顿时站了出来,先是躬身向着陛台上的小皇帝和褚蒜子行了一礼,随后又转身,跟大臣们高声道:“关于此事,谢安有必要向在场的诸位说明。”
“羯赵倾覆之后,冉魏取而代之,定鼎中原。羯赵不比冉魏,后者比前者更为强大!冉魏究竟有多么强大,多么可怕,相信列位都有目共睹,都心知肚明!”
“中原离乱,汉人与胡人相互残杀,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此诚我大晋生死存亡之际!冉魏与我大晋争汉朔,争华夏正统,正所谓天无二日,土无二主,大争之世,唯强兵至上!”
“我大晋南渡迄今,已有三十三年之久。中原黎庶皆渴望王师克复中原,一统天下,重现太康治世之荣光!奈何时运不济,命途多舛,朝廷屡屡北伐,少有斩获,乃至于丢了广陵、淮阴这些重镇要地,一度被魏军饮马长江!”
谢安慨然道:“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我大晋欲存、欲兴,必须有一支强大的军队!如魏国的十六卫一般强大的军队!”
听到这话,群臣倒是纷纷点着头,但是也有提出异议的。
司徒蔡谟出列道:“谢郎,你的用意咱们都了解。但是想要组建一支新军,精兵简政,谈何容易?兵源何在?粮饷多少?谁来掌兵?如何训练?规模多大?等等,这些都是大问题!空口白话谁都会说,但是随随便便就能打造一支强军的话,朝廷早就收复中原了。”
“司徒大人这些问题问得好。”
谢安回答道:“兵源、粮饷、掌兵者、武器铠甲、马匹、训练、规模等等,这些都是问题。首先是兵源问题,兵源咱们已经有了!”
众人闻言,都很困惑地看向了谢安。
“那些为了躲避战乱,从北方逃亡而来的流民,不正是最佳的兵源吗?他们能活着渡江南下,除了邀天之幸,福大命大之外,极强的身体素质亦是不容忽视的!”
“而新军要招募的,就是这样的骁勇善战之人。此其一也!”
“其二,这些来自北方的流民,锐意进取,忍耐力强,更为关键的是他们来自中原!他们比谁都渴望恢复故土,还归桑梓!有了这样的心志,他们在将来对魏军的战斗中,一定会更加锐不可当,一往无前的!”
听到谢安说出兵源所在的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