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庄王在努力了一番之后,依旧无果。
对小孩儿的愧疚,让秦庄王很是苦闷:
如果他的孩子,从小就跟在他的身边,哪里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因着怕小孩儿刚来到秦国,还不熟悉秦国的一切,如果贸然将太子之位传给儿子的话,说不定那些大臣们的过分关注,还会打扰到儿子。
本来准备立儿子为太子的秦庄王,在犹豫了几天之后,还是没有颁下诏书。
不过儿子如今已经十岁了,刚回来的一个月还可以说是调整,但是如今,也该准备着给自家儿子找夫子了。
想到给自家儿子找夫子,秦庄王又犯难了。
因为,一般,太子都是生而就立下的,到了太子十岁之后,便有专门的夫子教授。
而君主其他的儿子,则直接被打发去了辟雍。
当然了,太子嘛,也是要选几个伴读的。
所以,一般情况下,先秦贵族的小孩,十岁之后,除了太子和太子的伴读,其余的都会被赶到辟雍去度过十年。
这样做,有助于在太子还小的时候,便给他准备好了追随者。
反正,作为伴读的小孩,今后是一定会成为太子的左膀右臂。
如今自家儿子这个样子,秦庄王一方面,不想要将儿子立为太子,以免被大臣们过分关注。
另一个则是,就算是真的立儿子为太子,秦庄王也完全不知道从哪儿去给自家儿子找伴读呀!
毕竟,在这之前,秦庄王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就登基。
同样的,他以前也没有想到,自己还有和儿子重逢的一天。
所以,在以前,秦庄王都想着,自己以后的继承人,说不定就是凝儿了。
自然,在挑选以后跟凝儿走近的孩子的时候,秦庄王也都在考虑跟凝儿年纪差不多的孩子。
而凝儿现在才七岁,在之前,也才五六岁,所以根本不必急着选择小孩。
这会儿,儿子回来了,秦庄王也就有点犯难了。
他可不想让他乖巧懂事的儿子,被某个黑心肝的带坏了。
日子依旧不急不缓地过着。
有一天,忽然咸阳城里的人们发现,自家的院子里,零零散散地开出了很多的花。
虽然是零零散散,但是乍眼一看过去,花的数量,其实还是蛮可观的。
于是,咸阳城中的人们,真切的感受到:
春天来了。
百里流沙终于在春日的某一天,拜别了母亲,拍了拍弟弟的头,叮嘱他要好好听话,又对着弟弟的侍从冬竹问道:
“你家公子性子好,如果有不长眼的东西,找你家公子的麻烦,你可知道怎么做?”
小侍从看了自家公子一眼,赵成皱了皱眉,对兄长凶自己的侍从,心中有些不喜。
小侍从看到自家公子皱了皱眉,也不知道自家公子心中所想,因而只能在大公子和自家公子面前表忠心:
“如果有……人找二公子的麻烦,小的一定拼死保护二公子。”
百里流沙听了这弱弱的小侍从的回答,嗤笑了一声,拍了一下小侍从的脑袋,嚣张道:
“蠢货!如果有不长眼的东西,找你家二公子的麻烦,你就给我把他们,往死里打,知道?”
小侍从没有回答,低下了头,悄悄看了自家公子一眼。
赵成听了百里流沙的话,“哼”了一声,道:“你自己混账,不要把冬竹也带混账了!”
说完之后,赵成才觉得有点后悔:
自己竟然在母亲的面前,忤逆了兄长!
不过百里流沙却是笑嘻嘻地拍了赵成的头道:
“嘿!你不是小君子吗?竟然敢对兄长不敬?”
赵成“哼”了一声,没有继续理他。
弋阳夫人在一边看着俩小孩打闹,呵呵笑着,制止道:
“好啦,高儿,你莫要欺负弟弟。”
百里流沙在一边恭敬地道了一声“是”。
赵成的眼睛闪了闪。
低着头抿了抿嘴。
于是百里流沙,便在家人的殷殷期望中,带着冬常青,去了辟雍,准备开始了十年的辟雍生活。
而王宫中的秦庄王,在原来苦闷的基础上,又苦闷了一个月之后,终于被暮平夫人不经意的一句话,打开了关闭他已久的大门:
“政儿不愿意说话,或许只是不愿意跟我们这些大人说话?
政儿以后成了太子,反正是要挑选伴读的,大王何不让政儿在辟雍待一段时间,自己去挑呢?”
秦庄王顿时如醍醐灌顶,觉得茅塞顿开:
对呀!辟雍那么多的同龄孩子,说不定政儿在辟雍待个一年两年,就变得叽叽喳喳,爱说话起来了呢?
到时候自己再把他接回来,至于伴读什么的,秦庄王当然也不能完全让儿子去选。
他还是要把把关的。
虽然辟雍的那些教学,不适合一个太子。
不过,政儿晚点成器也没啥的,他反正能够替政儿撑住。
想到此,秦庄王当即欢喜道:
“阿暮最是聪慧,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孤这就派人去准备。”
于是,沉闷寡言,不善言辞的秦庄王长子,赵政,就这样带着秦庄王精心挑选的两个侍从,入辟雍学习了。
所谓辟雍,是一个什么地方呢?
先秦各国都设有辟雍,贵族小孩十岁之后,便要去到辟雍。
待到二十岁,成年的时候,方能出来。
当然,需要在辟雍待十年的小孩子们,也并不是说,这十年,都必须被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