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臣靖彦不解地看向了崔九,崔九支起了下巴解释着:“当初我还在想,为什么田大人能对自己的亲外孙女下的了手,要知道你们,最长的也只是十年之后就会化为血水,几乎没有人能善终,田大人难道就没考虑过夫人的感受?看来,还是我太年轻,原来阿涉命里还有这样的机遇。”
瞧着崔九认真的样子,丰臣靖彦忍不住想逗逗他,他笑着问:“那如果姐姐没能到这里来呢?如果我们过了保质期在你面前化成了一滩血水,你会怎样?”
崔九盯着丰臣靖彦的眼睛道:“在你到她身边之前,没有我她是睡不好的,若是那样,我自然是要下去陪她,否则,她在地府里也不安省。”
丰臣靖彦眸子一转,他伸着脖子往崔九那里凑了凑又道:“田恕说,你爱的人是夫人……”
“你们不是都知道么?”崔九冲丰臣靖彦翻了个白眼儿。
“你怎么能同时爱姐姐呢?”丰臣靖彦又问。
崔九有些不耐烦了:“对于夫人来说,我可有可无,阿涉却是离不开我的。”
丰臣靖彦挑起了眉,他还扁着嘴摇起头,崔九睁大了眼睛问丰臣靖彦:“你又想到了什么?是不是田恕和陈愈又启发你什么了?以后你少听他们胡说八道。”
“不不不,我倒觉的九哥你说的不对。”丰臣靖彦说着还拿钢笔虚空点了点崔九。
“什么不对?”崔九反问。
“夫人是不贪心,姐姐是不知道什么叫贪心。”丰臣靖彦说的一本正经。
崔九压着眉抿了抿嘴,好半天他才问:“哦?这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呀?”
“这话自然不是我说的。”丰臣靖彦裂嘴笑笑。
“那这话是谁说的?”崔九反问。
“有一次目奴姑姑说的!”丰臣靖彦鸡贼地笑笑,又转起了钢笔。
崔九又瞪了丰臣靖彦一眼,起身去铺边看徐涉了。
徐涉出了一头的汗,崔九拾了一旁的蒲扇轻轻替她扇着,刚没扇几下徐涉便睁开了眼睛,崔九下意识扬起嘴角冲她露出了笑容,徐涉伸手拉了崔九的脖子,崔九顺势抬了徐涉的上半身两人一起靠在了铺头。
“梦到阿枢了?”崔九问。
“也算,也不算。”徐涉靠在崔九的胸口,还有些没睡醒的迷糊。
“怎么说呢?”崔九又问。
“听到了一些呼吸声,徐枢没对我说话。”徐涉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丰臣靖彦扭头看了一眼外屋,他看到了智明昊的衣角,他起了身去衣架边拿了自己的上衣穿好了,又看向了徐涉:“姐姐,天快黑了,你是不是要回杜家?”
“嗯……”徐涉半睁着眼懒懒地回应着。
崔九摸了一把徐涉的额头,他轻声道:“这样下去可不行,你都快没精神头了,我让久保成美去杜家支个话,随后我带你去红城,另外还要想个办法让你搬出来。”
“若是我搬出来,那杜书宣……”徐涉抬眼看向了崔九。
“你帮她做的已经够多的了,能不能生存下去还要靠她们自己,难道你还要为她们负责一辈子?”崔九理了理徐涉额角被汗水浸湿的头发。
“嗯,九哥说的对。”丰臣靖彦系好了扣子往外屋里去了。
外面的雨已经转小了很多,东屋那边传来炒菜的声音,白三喜护着菜从东屋跑到了北屋,北屋外屋里的刀厚臣已经洗好手坐在了桌边上了。
徐涉从北屋后面的连屋里出来,她走过不过十几步的走廊到了北屋正屋,刀厚臣看着徐涉从后门进来,他倒吸了一口气道:“徐姑娘,你的精神好像没有之前好了。”
徐涉叉着腰伸了伸懒筋笑了:“水土不服吧。”
“而且你的手好像一点都没有转好。”刀厚臣又道。
“不管这些了,先吃饭,仲宁好有做饭的天赋,我在这里都能闻到从东屋里传过来的香味。”徐涉说着坐在了刀厚臣的对面。
水盆那边传来了洗手的动静,崔九甩了甩手上的水道:“我会叫久保成美给杜家打电话,就说你今天晚上不回去了,一来你确实要好好养养精神,二来,图快些帮我画好。”
徐涉转头冲崔九笑笑,没吱声。
晚饭一过,刀厚臣等人先休息了,对于图纸这事儿,他们又帮不上什么忙,倒是沈仲宁坐在了丰臣靖彦的屋子里,他倒不是来帮忙的,他是来沏茶倒水的。
雨一停,天气重新热了起来,丰臣靖彦哪怕是光着上半身还是直流汗,徐涉躺在躺椅上听着丰臣靖彦说着图纸上的要点,崔九就在躺椅旁替徐涉扇着蒲扇,沈仲宁则是托着下巴看着丰臣靖彦标图,说实在的,他还真想学一学这项新技能。
外屋里的电话响了,吓了正趴着桌子打瞌睡的白三喜一跳,等白三喜坐直起身子来时,沈仲宁也出来接电话了。
“是谁?”另一边传来了崔九的询问声。
“是久保成美,说想约上徐姐姐出去走走,这丰富的夜生活要开始了。”沈仲宁在这边回答。
丰臣靖彦转着钢笔笑出了声,崔九低声道:“她是不是巴不得阿涉学坏呢?”
沈仲宁放下电话冲这边喊着:“放心吧九哥,这里的男人哪能和靖彦还有九哥你比,徐姐姐倒是想学坏,条件也不允许啊!”
徐涉在躺椅上睁开了眼睛,她努了努嘴道:“我大概猜到她要找我干嘛了。”
“你答应的可痛快。”崔九嘴上这样埋怨着,手上的扇子却是一直没停。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