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我了?”
绣缘公主惊怒交加,她自始至终都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本来在凤鸣山上养伤,养的好好的,忽然凌晨就遭受到了刺杀,这些杀她的人武功如此高明,若不是她功力刚刚恢复,怕是早就丧命在万寿观的这些人手中。
要论憋屈,真正憋屈的还是绣缘公主,莫名其妙的替杨行舟挡了枪,现在这万寿观的道人逃跑时,最恨的竟然是她而不是杨行舟!
这要是按照一般逻辑,你们最痛恨的应该是杨行舟啊,恨我干什么?我特么也是受害者!
严青丸闪电般远去,充满了刻骨铭心的凄厉叫声依旧在山间回荡:“绣缘公主!我万寿观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横插一脚?难道大离皇族要故意针对我隐世门派么?”
绣缘公主轻哼一声,懒得听这逃跑道人的言语,一双妙目狠狠盯住杨行舟,忽然噗嗤一笑,轻声道:“一个大男人,招惹到了这种厉害敌人,不想着自己对付,却让本宫替你出手?可真有你的!”
她是何等样人?在与傅青石等人交手几招之后,便知道自己和万寿观的一群人都被杨行舟算计了,只是双方拼死相斗之下,无暇解释误会,而待到杨行舟现身之后,雷霆出手,瞬间连杀两人,万寿观的人吓的心胆俱裂,逃跑都来不及,那还有心思听绣缘公主解释?
第一时间就把绣缘公主看成是与杨行舟一伙的,合伙坑杀万寿观的人,否则的话,为何偏偏这么巧,一个公主会来到塞外凤鸣山?而且还住在杨行舟自己的院子里,这若不是至交好友,尊贵之客,焉能有如此待遇?
换成谁,也会把绣缘公主当成是杨行舟一伙的,毕竟要不是她牵制万寿观的这些人,杨行舟即便修为高深,也不至于一招就能秒杀傅青石他们。
绣缘公主刹那间便将这件事想了个通透,对杨行舟并未产生怨恨,反倒更加欣赏起来,这种狠辣无情算计人的心性,与绣缘公主正是知己。
杨行舟也明白绣缘公主这句话的意思,当下打了个哈哈,笑道:“公主误会了,这万寿观的家伙前段时日来我这里要收保护费,言语之间极不客气,被我一怒之下打杀了几个,今天这几个牛鼻子应该是为那几个人报仇来了,不巧正好被公主赶上了,着实令我不安。”
他嘴里说着不安,脸上却是半点不安的表情都没有,笑道:“至于公主说这些人我惹不起,却也未必,这几个老道虽然有那么几分本领,却也不放在杨某人的眼里,他们能接得住我三招,也能对得起什么狗屁隐门弟子的身份,一招就被打死的废物,有什么可怕的?”
绣缘公主心中一凛,想到杨行舟刚才雷霆闪电般的出手,别说万寿观的道人挡不住他的出手,便是自己也没有把握接得住他如此凌厉的功法,杨行舟说不怕这万寿观的人,应该不假,但自己替他挡了一波攻击也是真的,这件事光用巧合二字来解释,未免太过牵强。
她沉吟片刻,对杨行舟赞道:“杨大帅,没想到你如此的深藏不露,这万寿观在三十三隐门之中,也是排在前二十名门派,你竟然能将他们轻松点打发走,这份修为,便是放眼整个武林,那也是青年翘楚。本宫这次回京,正缺少一个随身护卫,不知你可有兴趣保我一程?只要我平安入京,自有厚报。”
杨行舟笑了笑,伸手指向山下平原:“公主请看这片沃土,我若是随你入京,你可能给我这么一片土地和这土地里的子民?”
此时他们正在凤鸣山的山腰,俯首下望,便可以看到山下一片沃土,三条河流在不远处交汇,环山而走,犹如三条银带,远远流去。田野上一块块农田被分成了井字型,中间夹杂着一簇簇的村落,时不时有炊烟升起,晨光下化为袅袅云气。
这方圆几百里的塞外之地,并不属于大离王朝,也不被都护府管辖,一直都被凤鸣山的百兽门掌控,只是百兽门最多也只是对田野上的村民施加影响,而没有将这块地盘归拢到门派之内,一个江湖门派,用不着,也没有必要掌控这么一大片土地。
只要能从这些土地里召选拔到合格的弟子,对于百兽门来说,就已经很不错了,除此之外,并无别的打算,这种门派与地方共处的方式,在这个世界已经持续了万年不止,若是没有杨行舟的到来,还会一直持续下去。
但是自从杨行舟挥兵出战,拿下凤鸣山之后,这凤鸣山下的千里沃野,便已经成了他的私人领地,附近村庄里的百姓也都成了的属民,经过宣传改造,再进行阶级斗争,这些村民都已经接受了凤鸣山天命军的存在,尤其是杨行舟拿出了高产的玉米和地瓜等农作物,这些百姓很快就将杨行舟视为神仙转世,顶礼膜拜。
凭心而论,百兽门统治凤鸣山的时候,山上弟子作威作福惯了,对于普通百姓非打即骂,完全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很多百姓也都被压迫习惯了,直到天命军到来之后,他们才知道原来还有不欺负老百姓的势力。
此时这片土地上按照不同的土壤种植了不少玉米、大豆、水稻、地瓜,长势喜人,如无意外,当是一个丰收年。
绣缘公主顺着杨行舟的目光向山下看去,她是皇家公主,对百姓日用劳作并不熟悉,看了几眼,除了觉得地上农田一块块的极为有趣之外,实在没有看出什么好来,但却看出了这块土地的广阔。
她收回目光,看向杨行舟,啧啧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