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柒吓得一激灵,转身看向前面,人潮涌动,一袭明晃晃的金黄龙袍从侧面的台阶上走上来,身后跟着的是身着大红色长袍的皇后和身着暗红长袍的贵妃娘娘,刚才还热闹的人群瞬间鸦雀无声。
皇上,皇后,贵妃归座,参拜声整齐划一的响起,阿柒混在人群中嘴巴动着,可心已经悬浮在半空中,木然的看着这一切,置身事外。
大臣,家眷都回到矮桌坐下了,而阿柒却堂而皇之的留在正中央,魂不归体。
“阿柒,快过来。”
等到阿柒听到上官楚风叫她时,皇上早就注意到她了。
“下面所站何人?”
阿柒不知如何作答,眼神在两边寻找着,寻找着那一袭熟悉的月光白。
“回皇上,她就是臣弟的义妹,柒莫。”
慕容冢从前面的桌前走出来,站到阿柒身边,小声在阿柒耳边说,“给皇上行礼。”
“民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阿柒跪在地上,嘴里能说出来的词都是王妃教她的,说不出来的只有嘴里的苦涩和心里压制不住的不安。
“平身吧。”皇上似乎很高兴,并不打算对犯上的阿柒追究什么,可群臣的目光此刻全部聚焦在阿柒的身上,梅丰泉身为丞相,自然是最挨近皇上的位置坐着,他的目光在皇上和阿柒的身上来回审视,旁边坐的夫人好像在低声耳语什么,可他的脸色一直没有什么变化。
听到平身的阿柒站起身时突然有一丝眩晕,手下意识的扶住旁边站着的慕容冢。
“怎么了?”
“王爷,我难受,浑身都没有力气,想...”阿柒话未说完就倒在慕容冢的怀里。
“小七,小七......小七……”慕容冢紧紧抱住面色苍白的人,只听见皇上大喊太医。
阿柒被临时安排在一处厢房里,人还未醒,王妃不敢擅离一直守着。
外面大厅里,慕容冢看着丝帕上一只绿豆大小的褐色虫子面有怒色。
下跪的太医解释道“回王爷,这虫子叫蜱虫,喜丛林,花草树木,也不算特殊,只是人被叮咬后会出现高烧,浑身乏力症状,严重者会致人死亡。可能因为柒姑娘之前有溺水的原因身体一直没有恢复所以才发作的比较快,比较急,这种虫子的毒是慢性的,有个一两天才会发作,让人以为是发烧,而无法对症下药,错过最佳治疗时间。”
“这虫子怎么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回王爷,我刚才在给柒姑娘看病时在她的衣裙上看到了花草的粉末,也许这就是蜱虫会出现在她身上的原因吧。”
慕容冢眼里的怒意更深了一层,“她现在怎么样了?”
“回王爷,柒姑娘现在已无大碍,只需要再休养几日就能康复。”
慕容冢抬头看了一眼曼陀说,“你送李太医出去,皇上肯定也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李太医快去免得皇上等的着急。”
“是,爷。”
“李太医,请。”
曼陀送李太医出了偏殿大门站住,突然开口,“太医打算怎么向皇上禀报此事?”
“当然是如实禀报。”太医低头答道。
“皇后娘娘的小公主,贵妃娘娘的小皇子都很年幼,皇上自然是很担心的。”
太医不解的看着曼陀。
“可是如果皇上知道皇宫里发生了虫子伤人的事件那么你觉得皇上会怎么想?”
“这个?”太医惶恐不安,汗如雨下。
“太医不用害怕,我想身体不适,发个高烧什么的这种小事谁都会遇见,皇上一定不会多想的对吧?”
“这...是,春夏交替的季节,气候不定,稍不注意就可能头痛,发烧,身体弱一点的可能就要卧床休养。”
曼陀对太医的回答很是满意,嘴角微微上扬,问道,“那刚才太医说的花草粉?”
“宫中花草甚多,从草丛中过身上沾点枝叶很正常,春季将过,很多残花败叶应该及时清扫,否则风一吹,花粉被吹得到处都是,宫中娘娘们都是身体娇弱之人,很容易花粉过敏,曼护卫倒是提醒我了。”
“还是太医想的周到,那曼陀就不远送了,太医也该早点向皇上禀报此事,想必皇上对太医的建议十分赞同。”
阿柒微微转醒就被慕容冢带回了王府,并且拒绝了一切人等的探望,包括上官楚风和梅家姐弟。
曼珠和纸鸢惶惶不安的等到阿柒回来,却没想到是走过鬼门关的阿柒,更加吓得魂不附体,虽然已无大碍,但她俩还是守在阿柒床边,把她讨厌的衣服脱掉,发髻放下,让她以最喜欢的睡姿躺着。
红木厅,慕容冢看着丝帕上的蜱虫,书桌上的医术被翻来覆去的翻着,显示出翻书人此刻的烦躁。
“爷,宫里传来消息,皇上得知此事后一早就命内廷清理御花园以及修剪宫中所有花木,还让太医院配药灭虫。
想必皇上应该不会再追究阿柒姑娘被蜱虫叮咬的事情。只是曼陀不明白,您为何要这样做?被虫叮咬不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慕容冢合上书,眸色深沉的看着曼陀,“被虫叮咬确实很正常。不过,这件事明显是有人刻意所为,而且目标很明确。”
“爷,您是说有人要害阿柒姑娘?”
“皇宫里虽然到处都是昂贵稀有的花草树木,可是每一处都有专人在打理,怎么会让小七沾染上蜱虫呢?哪里又会有特制的花粉沾到她身上?”
曼陀顺着慕容冢的思路略微一想猛的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