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下的情况,的确是阶下囚。
无论他再怎么否认,对方似乎都是胸有成足,而李耀也知道,他不想死。
事情实在是发生的太快,他甚至都不搞不明白,为何对方会发现他们的行踪,甚至设下了埋伏。
“你到底想怎样”
他收敛起了脸上那故作慌乱的神色,抬起头来,这般情形,显然是默认了。
翌日。
已经接近正午时分,景阳镇的外面,响起了阵阵马蹄之声,城门上警戒的守卫,看清楚了走在前头的人影,顿时从防备转为了大喜。
“是穆家军回来了”
“快,快开城门,去通知方大人”
只见为首的赫然便是世子穆千玄,在穆家军中间,还押送着一群人。那些身上带血,被五花大绑的,是此行抓住的黄巾卫。而其他更多的,却是从晋州各地而来的流民。
方县令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弄清楚情况之后,先是大喜,随后却是为难不已。
“方大人,这些黄巾卫不是普通的流民。我在他们里面,发现了追随废太子的旧将,如今,必须尽快想办法,将剩下的人全都捉拿回来,押解到京城去回禀陛下。
所以,这段时间,恐怕要继续留在景阳镇上。麻烦方大人,先把黄巾卫关进大牢,然后,再处置一下这些流民的归属。”
穆千玄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沉声开口。昨天晚上的偷袭行动,可以说是进行的极为顺利。因为粮仓起火,原本反抗他们的流民纷纷抢着去搬运粮食,根本无心听从黄巾卫的指挥。
如此一来,却是方便了他们的行动。黄巾卫的骨干成员,除了一些死掉的,抓了大概五十个活口。然而剩下的一百来人,包括他们的首领,却是跑掉了。
而穆千玄,却是怀疑他们的首领,应该就是废太子。黄巾卫的身份非同小可,他要将此事传讯给陛下,接手这次平叛。
“这次我们从黄巾卫那里抢回了不少粮食,还要方大人去查清楚被劫掠的村庄,将这些粮食都补偿回去。”
“世子,关押黄巾卫倒是没什么。可这么多流民,景阳镇又不大,怎么安置得了啊”
方县令愁眉苦脸地开口,上千的流民,那可是相当大的开销,他总不可能自己去养着吧倒是可以分散安置到各个村落去,让他们自己去开辟荒地,然而景阳镇虽然受灾不严重,到底也是受到影响的。
而且,这些人都多多少少跟着黄巾卫抢劫了百姓,如今可是百姓们眼中的仇人,又怎么可能放下芥蒂去接纳他们
“所以,这就要辛苦方大人了。若是再放任他们,往后景阳镇同样也会继续处于危险之中。我总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到底还是要回京城去复命的。若是将他们暗自妥当,也是方大人的政绩不是吗”
穆千玄打仗自然是不惧,可这些民生之事,却不是他擅长的。方大人无非是想要在面前诉苦,也是想让他把流民带走。
然而旱灾越来越严重,便是遣返原籍,没有雨水,没有粮食,面对光秃秃的土地,他们回去也是送死。
方县令顿时被穆千玄的话噎住了,看样子,自己的打算是不成了。如今,只能慢慢想办法。不管怎么样,只要穆家军在,景阳镇的安危暂时是没有问题的。
抓住了黄巾卫的消息,很快便在镇子上传开了。百姓们纷纷松了口气,可以说是奔走相告。一时间,穆家军的威名,越发显赫了。
傅七宝从善堂回来的时候,也听闻了此事,赶紧去了宅子告诉了大家。
“太好了这样的话,我们可以回家了吧”
老陈氏忍不住问了起来,镇子上的屋子实在是太小了,家里这么多人挤在一块儿,实在是周转不开。她惦记着家里的新房子还有埋在地窖的粮食,真是一刻都安不下心来。
“应该还不行吧黄巾卫还没完全铲除,贸贸然回家,就怕万一那些人恼羞成怒再次带人打过来。”
傅七宝摇了摇头,如今镇子上还处于戒严之中,要不是因为穆世子的担保,昨晚上他们还有泉水村的人,根本就进不了城门。
而现在,想要出去,也是不可能的。
“再等等看吧,穆家军那么厉害,用不了多久,一定能平定这场叛乱的。”
傅老爷子倒是十分沉稳,反正眼下地里也没什么庄稼,无事可做,就当是在镇子上休息了。
“哎,也不知道老六现在怎么样了,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想起现在外面那么乱,傅老爷子最担心的,莫过于赶考的傅流溪了。
“不会的,六哥吉人自有天相,而且晋州城里面守卫森严,并没有受到流民的影响。”
傅七宝安慰了起来,傅流溪这次赶考,还要等着放榜出结果呢。若是榜上有名,便要继续入京参加会试。若是名落孙山,才会启程回来。
这至少都是一个月后的事情,只要一个月内,朝廷将黄巾卫彻底镇压,那就可以放心了。
只是,傅七宝有些担忧,今天早上,她没有见到阿则。可是,那个叫蓝茂的小男孩,却给她留了一封信。
那是阿则写给她的,说他这几天去了极乐山,寻找上次说过的药草,可能会耽误几天时间,让她不用担心他的安危。
可她怎么可能不担心这都是已经是第三天了,所以,下午的时候,干脆又过来了一趟。
极乐山上,越是深山就越是危险,可偏偏这个人最爱去的地方就是那里。傅七宝阻拦不了,如今只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