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月德村民说过,不确定见过的女人身影是吕大婶还是范小薰,但两方对质之下,总会找出些疑点。
小全子退出去传召证人。
马脸村民陈牛很快与小全子走了进来。
陈牛看到吕广成夫妇也在,一阵诧异,但不敢多说什么,跪在地上等候审迅。
周哲茂见那陈牛进来,还没等平文问,他便已抢先一步问道:“吕广成,你们月德村这位村民说了,那天到你家中借鸡蛋,看见了范小薰,对此你这作何解释?”
知情人都知道这话是引诱,故意没有将陈牛说,不清楚那女人的身影是范小薰的还是吕大婶的话说出来。
如果此时谁将此事说了出来,便有偏帮琉璃的嫌疑。
知情人都沉默了下去,都在看着吕广成怎么回答。
琉璃也暗暗着急,如果吕广成不知此话是计,很可能被问出纰漏。
吕大婶脸色苍白,陈牛也面如土色。
吕广成抬头,慢慢的扫了一圈在座的众人,不紧不慢的道:“阿牛这人眼神不好,那天他也许在我家中看见内子,误以为薰小姐。”
阿牛立刻接着道:“我方才也说了,在吕大叔家中看到的女子身影,可能是吕大婶的。”
他这话一出,周哲茂脸色黯淡,周若莹眼中闪过一道凶光,又迅速恢复了一脸柔和,好像事不关己一样。
周若莹暗暗生气,当初这陈牛是很确定那身影是范小薰的。
关心琉璃的人都暗暗舒了一口气。
吕广成此时知道自己蒙对了,连忙趁热打铁的道:“那天薰小姐的确不在月德村中,小民句句属实。”
他心中暗叫侥幸,范小薰那几天病重,连房门也没出过,只因一连病着,家中没钱时常请大夫,就喝着从前大夫给开的药。
南宫弈还是一脸冷淡之色,缓缓的问道:“皇后是何时回到月德村中?”
吕广成想了想,一咬牙,将初次见到琉璃的那天定为琉璃回到了月德村。那天许多人见到他和卫阳带琉璃进村,他也是那天为范小薰请了大夫,如果不说那日,细查之下他解释不清。
那之后第二天琉璃便被范振雄接回了家中,之后发生什么事,那就是琉璃的经历了。
“薰小姐于五月十六才回到月德村中。”吕广成低头道。
南宫弈点了点头。
他记得那天琉璃在他的马车上,还在车厢中的床底下睡了过去,醒来后又跟他走出马车,纠缠着他,跟他跳上马,刁蛮任性的很。后来他跳下马,在她没反应过来之时用钢针刺痛马屁股,让那马驮着她狂奔而去。
当时他所处之地,离月德村并不远。
不过他心中有一个疑问一直不想去细想,为何琉璃当初一见到他就一副很熟稔的神态?他从前与她并无任何接触。
这件事说出来会引起什么滔天巨浪,他心里很清楚,但他已决定将这件事深埋在心底。
“来人,给皇后赐座。”南宫弈淡淡的道,声音之中并无喜悲,内心却是高兴的。
既然皇后的身份水落石出,当然不能让皇后再站着。
琉璃坐下来后,南宫弈又对跪在下面的人提高了声音道:“劳烦你们跑了这一趟,每人赐十两银子,退下去吧!”
吕广成夫妇和陈牛大喜过望,连称谢主隆恩,站起来跟着一位指引他们的太监走了出去。
吕大婶想回头对琉璃说话,被吕广松拉着往前走,因为他很清楚,他们不能现出任何情感上的波动,哪怕一丝一毫,都会给琉璃带来危险。
吕广成夫妇走后,书房内原本紧张严肃的气氛变得有些轻松。
太后长叹了一声道:“皇后这是树大招风啊!”
顾廷枫也点了点头,对琉璃关切的道:“皇后日后一举一动要加以小心啊!勿让人有机可乘了。”
他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左丞相周哲茂。
周哲茂平时和范进雄不对头,但和顾廷枫平时交情不错,听到顾廷枫这么说,自知理亏,连连轻声咳嗽。
琉璃扁了扁嘴道:“没办法,谁让皇后之位本来就是一棵大树呢!”
说着往周若莹扫了过去。
周若莹却是脸不红气不喘的听着,美艳的脸上犹带着几分温柔。
琉璃心中暗骂周若莹,陷害了她还毫无愧意的装温柔,脸皮还真够厚的。
范进雄扬了扬粗大的眉毛,对周哲茂冷哼道:“请周丞相下次有确凿证据再来冤枉小女吧!”
周哲茂原本就与范时雄不对头,见他这么说,也冷冷的回道:“你最好不要让我抓到什么把柄。”
“啪!”一声闷响,虽然声音不算大,却打断了两人剑拔弩张的气势。
南宫弈将桌上的奏章往桌子上重重放了下去,然后慢悠悠的扫了他们一眼,淡然中带着毋庸置疑气势:“皇后无虞,两位爱卿不是应该为我天翔高兴吗?”
范进雄和周哲茂慌忙一起低下头道:“臣知罪。”
一直很少说话的右丞相富正松,很严肃的道:“此事由周贵妃随身丫鬟绿水而起,由于她未经禀报独自调查,导致皇后受冤,朝庭官员心生芥蒂,绿水实在是罪无可恕。”
“富丞相说的对,绿水不能轻饶。”太后神色凝重的说。
太后虽然慈悲善良,却最讨厌奴婢陷害主子之事。她年轻的时候曾被宫中信任的宫女陷害,差点死去,要不是当初的皇后,南宫弈的母亲救了她,她那时必死无疑,所以她一直对南宫弈视如己出。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