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先生凝重道:“若真如这两人所言,魔教发觉了嵩山派被灭一案的真相,那我衡山派,将遭遇不测之祸。”
那上官宿老、张姓宿老、王姓宿老等人,也满脸忧色。
李晏笑了一笑,说道:“无妨。我们灭杀嵩山派,是为了报仇,理所应当,任是谁,也说不出一个不字。只是手段过于狠辣罢了。”
李晏沉吟道:“唔,若魔教真将这个消息捅了出来,江湖各派,人尽皆知,那便也不做隐藏,直接承认。若有人想要为嵩山派报仇,那我们也不会手下留情。”
上官宿老道:“掌门师侄,似乎极有信心?”
李晏笑道:“前些时日,我凭借寒潭之水,初步打通了任督二脉。”
众人听到“打通了任督二脉”七个字,登时惊喜交集,均道:“任督二脉一通,便是后天圆满,江湖之中,也就只有魔教那东方不败,方才有此功力,便是武当冲虚道长、少林寺方证大师,亦不过后天大成罢了。掌门师侄,你若真是后天圆满,这件事便好解决了。”
七人其中,除了莫大先生、张姓宿老、王姓宿老,臻至了后天小成之境,其余四人,只在门前徘徊,并未跨入小成之境。
可他们年岁极老,见多识广,后天之境的分划,亦然了然于心,以前的嵩山派为何跃居五岳之首?
便只有两个原因,其一是嵩山派高手众多,号称十三太保。其二便是左冷禅武功高强,达至后天大成之境,号称正派三大好手之一。
张姓宿老道:“正如掌门师侄所言,我们报仇,那是理所当然。至于江湖正派的责问,如今掌门师侄臻至后天圆满之境,在江湖正派人士之中,一骑绝尘,便是手段狠辣了些,其他人也不敢多说。便如当初刘正风师弟的惨案,嵩山派手段狠辣,可江湖正派,有谁出过手?有谁相助过刘门?一个也没有!还不是因为嵩山派势大,什么正派人士,根本不敢得罪。”
李晏点头道:“的确如此。所谓正派,所谓魔教,对我们来说,都无所谓了,只分做两类,是敌?是友?各家各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
莫大先生道:“这件事,得和门中弟子通报一声,有个心理准备。”
李晏道:“这是自然。”
说罢,众人返回天柱峰,行至山腰,忽听得天柱峰顶有人叫道:“刘掌门在么?他出去了?莫大先生也没在么?都出去了?”
又听得一人说道:“掌门人和莫师伯,都出去了,不在门中。这位侠士,如果有事,不妨改日再来。”这是派中弟子。
先前那人道:“他们都没在,那我等一会,有一件重要的东西,我奉了命令,务必要亲手交到刘掌门的手里。”
只听门中弟子道:“那侠士先入内稍坐,我奉上清茶。”
先前那人道:“多谢。”跟着有脚步之声,越走越远。
李晏奇道:“这人是谁?奉了谁的命令?要亲手交给我的东西,又是什么?”于是他长吟道:“这位侠士,暂请留步!我们马上就到。”这三句话一个个字远远的传送出去。
几人飞奔上峰。
只听得门中弟子说道:“这位侠士,掌门人回来了。”
那人大喜道:“这便好。我就不进去坐了,东西交到刘掌门手里,我也要立马返回,耽搁不得。”
于是他驻足留步,回身望去,只见八道人影,从崖下上得峰顶来,七人年岁甚老,一人年纪尚青,心头了然,此人便是衡山派掌门人刘芹了。
他拱手道:“刘掌门、莫大先生安好。”
李晏瞧见这是一个魁梧之极的大汉,可他并不认识,莫大先生等人也是不识,当下抱拳道:“兄台是哪里人氏?找我又有什么要事?”
那人道:“小人名叫司马大,只因小人自幼生得身材高大,因此父母给取了这一个名字。刘掌门叫我司马大好了,要不然便叫阿大,什么兄台不兄台,阿大可不敢当。”
李晏心想:“管你是叫什么名字,我又认得了?”问道:“你赶到衡山,不知所为何事?”
司马大道:“小人奉了圣姑之命,给刘掌门递上一份东西。”
江湖中所谓的圣姑,除了任盈盈,还能是谁?
李晏、莫大先生和门中几名宿老相对惊奇,均想:“任盈盈是魔教大小姐,我们再怎么说,也是江湖正派,她遣人上山,多半不是好事。”
李晏道:“我和任大小姐,素不相识,她有什么东西给我?”
司马大道:“小人也是不知,刘掌门见了便知道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双手递给李晏,形态甚是恭谨。
李晏接过了那封信,暂不打开观看,说道:“远来是客,司马大,不如用过午饭再走。”
司马大连连摆手道:“这怎生使得?小人送到了东西,不敢停留,还要返回去交差,还望刘掌门海涵。”他一拱手,转身下得峰去。
待人走远,上官宿老问道:“这信中写了什么?”
李晏拆开了信封,抖出的竟是一张请帖,当下大奇,摊开了细看。
这却是一张英雄帖,帖子上说:“衡山派丧心病狂,罔顾江湖道义,灭绝嵩山派满门,手段殊为残忍,刘芹作为衡山派掌门,更是罪大恶极,罄竹难书。现下遍邀武林同道,于腊月二十,齐聚河南洛阳,共商屠刘对策。”
左上角是“天河帮帮主银髯蛟黄伯流老英雄亲启”,右下角署名是“钟镇、方证、冲虚”三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