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已定,在这铁证面前,纵是司徒娇娇一直坚称自己是无辜的李浦进也救不了他,更何况他还是一个父母观,怎容自己的妻子做出这样的事情而包庇她呢?
如今,妻,他是休了,可是看在昔日的情份上,他还是去看望了这被关入牢中的妻子。
一身污垢、发丝如杂草般的篷乱,身上的囚服发黑发臭,脸上的污渍完全看不出司徒娇娇的原貌。
身为死囚的她,照理说手脚都要拷上铁链的,但是李浦进向李思源求得情,方免其这身负重。
可是这并未得司徒娇娇的领情。
当李浦进提着食盒前来看望其之时,司徒娇娇竟对他发起了火,“你来做什么?是来看看我的下场吗?现在你高兴了吗?你终于可以为你心爱的女人报仇了是不是?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们得逞,李思源,李思源,我一定不会放过他,还有你……你滚,你滚……”
“何必呢?”李浦进劝道:“今日之果都是你一手种下的,当年如若不是你善妒,如若不是你借腹生子,但却又容不下人,今日又怎会落下如此之果?娇娇,放下吧,只要你诚心悔过,也许还会有一线生机。”
“我呸……”司徒娇娇傲道:“我没错,错都是她们,是她们不知廉耻勾引你,是她们不要脸,试图爬上你的床,成为你的妻子,夺去我之位,我只不过保护我自己而已,这全都是她们咎由自取的,与我无关。”
司徒娇娇死不悔改,这让李浦进对其心灰意冷,但想及多年的夫妻情分,也就忍下去了,“吃点东西吧,我已经派人通知了思勤。会在今秋之前赶回来。”
“什么?”司徒娇娇听到亲儿之名时,整个人都变得焦虑了起来,“你怎么可以如此待我,你不帮我也便罢了。为何还要让儿子知道,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你让思勤见到如此的我,将来如何抬起头做人啊?”
说起自己这个儿子,司徒娇娇可是宠爱不已,已十六岁的儿子是在李思源不见了的第四年才怀上的。
本以为她终于可以替李家生得一儿,会让李浦进忘了李思源这个儿子,也会让他对她更加的在意和关心。
可是没想到李浦进却把全部心思都放在这失踪了的儿子身上,除了公务,就是四处去寻找这个儿子。把这个她所生的儿子李思勤完全不放在心上。
她为了让儿子将来可以有更好的成就,请了县中最好的夫子教其读书识字,同时还不断的请求其娘,帮儿子搭桥穿线送回到外公家里学习。
为的就是希望儿子可以借着其外公的家族之名,让儿子可以轻易就考圈名。将来也可以借助外公家族名气,在京都甚至在是龙都里讨得个好官职。
这送了不少钱,花了多年的心思,终于可以赶在科举之前把儿子送到了公孙家中,可这人才去没几日,便出了此事。
如果公孙家知道了此事,那她的儿子可就无法再呆在这公孙家中的了。
当然从一开始她在嚷扬着自己的外公是多么了不起的人。只不过是想让李思源他们生畏不敢动她而已,可是没想到这李思源如此狠。
非但不忌畏公孙家的名号,甚至连一点通融也都没有,就如此把她关到了这牢里,还判下了秋后斩首的死罪,这让她还有何脸面面对其儿呢?
李浦进知道司徒娇娇爱面子。所以放下食盒后道:“具体的事宜我并未跟思勤言明,离立秋还两个月的时间,我会跟衙役说好,尽量让你好过些的,你……”
“你……李浦进。你还是男人吗?你就如此看着自己的妻子被关在这里不想任何办法吗?难道这么多年的夫妻之情,对你而言真的如此淡薄吗?”
司徒娇娇知道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如今她所能依靠的就是这个想要致自己死地的丈夫,这个在其被审判前就要休了自己的丈夫。
“我所能做的也就如此而已,等思勤回来了,我会带他来见你的了,想开些吧。”李浦进心有不忍,暗中神伤,但却无能为力。
李思源身穿一身便服,隐藏身份到集市闹区里转了一下后回来,正好看到从大牢出来的李浦进。
李浦进神情忧伤,一脸倦容,似乎司徒娇娇受罪,其也承受着莫大的打击。
“回去休息吧,衙门里最近也没什么大事,不急于……”李思源看着这样的父亲,心里也不好受,于是关心道。
可是李浦进地不领这情,很公式化地回道:“谢谢巡府大人关心,属下身体无大碍,勿须回府休息,属下还有公务要忙,先行告退了。”
李思源伸出手想要叫住他,但是看到这淡漠、寂寞的背影,突然一种莫名的悲痛感涌上了心头,仿佛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失去了重要的东西似的。
李将领见了奇怪,想要问,但却无法打破这种令人伤感的情景。
李思勤很快就收到了李浦进寄给他的家书,所以很快就要求回去。
可是他的外婆,也就是公孙娇的亲娘戚氏并未同意他回去的请求,“不准,你以为这是哪里,你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吗?”
“太婆,这家书寄来,家中出了大事,而且很急,若是我不赶回去的话,怕是见不到我娘最后一面了。”李思勤很着急,这才来半月,他已思家甚深了,因为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人愿意把他当人来看待,这更让他萌生了想要回去的念头,正好在这个时候李浦进给他写来的家书,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