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该向前走吗?
还是说真的要葬送这三万人的性命。
白凛的马走在最前面,一切都控制在他手上。
突然他停住了。
那前面站的人,是他最熟悉的人,独孤裕。
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什么是忠。
哪怕是这么一个不真实的,恍惚的幻觉都能让他放下这仇恨的心。
白凛看着那宽阔的山口,他知道再往前走,两边的山上就已经埋伏满了镇北军。
他笑了,没想到自己这么容易就会放弃复仇,没想到这些东西都只是因为深埋在自己心中的那颗忠心戛然而止。
“止!”白凛伸出手。
身后的士兵们立马停下脚步。
部队缓慢地停息了。
他们也在疑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一直在急行军然而到了目标地点却停下来了。
“传令下去,全军变队,向后撤离。”
“撤离?”副将很是不解,都到了这,怎么可能要撤离呢。
“对,咱们没理由继续向前了,走吧。”
“这是为何?”
“你不必多问,本将军说了算,赶紧传令。”
“诺,”那副将虽然想不明白,但也只能叫来传令兵,很快,整个北境军开始调转方向向着淌风山外行进。
白凛看着那空洞的山口,他们慢慢远离,实际上他此刻才发觉,那么多年前的仇恨刚刚出现时会冲击自己的大脑让自己做出不理智的选择可再静静想想无论是白家还是独孤家都是北境人,若是让北境军败在这里,自己也就成了整个北境的罪人。
“仇恨那,就这么了结了吧,”白凛低头无奈地笑了笑,他驾着马向着部队的后方跟去。
“白将军!不知这是要去哪啊!”
他身后突然响起了声音。
他猛地转过头,他空荡荡的山口突然开始有些变化,数量巨大的骑兵从下面缓缓出现。
张阙驾马上前。
“难不成,到了这最关键的时候,你决定放弃?”
北境士兵们见到敌军出现,立马警觉起来,纷纷握紧武器与镇北军相对。
“快走,听不懂我的命令吗!”白凛训斥着身边的士兵,让他们赶紧离开。
“白凛,我理解你,你我都是人,我也有感情,若是我在你那个位置我也一样不忍放弃我的战士们,”张阙拔出长剑,他似乎很坚决,“可我是个兵,我们有纪律性,我必须杀了你们!既然你选择背叛,那我连那一起杀!”
他刚刚说完两侧的山上立马站起来大量弓箭手,全部抵达了规定的位置,指向北境军。
“怎么会你怎么把你的人提到这里,你……”
“呵呵,自然是你的人告诉了我,”张阙叹了口气,“你们走不了了,你身后我也埋伏了人,北境军的尾巴已经被我抄了。”
“什么!”
还不等白凛惊讶,后面的传令兵便赶了上来。
“将军,不好了,咱们后方出现了大量敌军,兄弟们躲闪不及,损失惨重!”
“你!”白凛怒不可揭,“给我杀!”
“杀!”
北境军此刻已经没有后路只能向着前面突破,然而在这样的峡谷之中也只能十几人并排行进。
张阙退到了后面,一排排重盾兵走上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他们疯狂地砍刺却也难以伤到镇北军部队分毫。
“放箭!”
张阙刚刚说完,旗手立马发令,两边的弓箭手万箭齐发,原本北境军就是轻装上阵,急行军,根本挡不住他们的箭雨,一时间损失惨重。
白凛拿起重枪,用尽全身的力气冲了上去砸倒了一个重盾兵,一时间他身边的士兵立马聚集过来,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北境军压了上来可他们不清楚后面的情况,他们过于密集,训练有素的镇北军不费一兵一卒利用弓箭手。
“将军,后面告急,怕是要打到陛下的位置了,咱们如何是好,现在两边都有敌人,进退维谷啊。”
“陛下……”白凛挡开面前两个对手,他急忙拨开人群向后走去。
前面的北境军在狭窄的道路之中不断和镇北军周旋着,他们只有少部分士兵配有盾牌,这样打下去很有可能被消灭殆尽。
然而白凛管不了太多,他知道独孤裕对他的期望事实上前往龙原之时,独孤裕就很清楚自己必死无疑然而即使如此他还是去了临走之时将他唯一的妹妹托付给了白凛。
载快些,再快些,再快些,如今在白凛心里唯有加快速度。
那两边射下的利剑如同暴雨。
那日,当他刚刚得知家族往事时,在暴雨下狂奔。
如今,当他为北境而战的时候,他也那样在暴雨下,肆意奔跑。
那些战友们纷纷倒下,绵长不止的镇北军射手在两边不停息地怒射着,唯独白凛顶着盾向后冲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了后面刀剑碰撞的声响,他知道差不多看见了。
独孤瑾的御驾附近,已经打地不可开交。
她和一般的士兵们一起,和冲上来的镇北军士兵交战在一起。
白凛二话不说,便提剑上去,冲开身边几个士兵,顶到最前面。
“陛下,臣救驾来迟。”
“没事,刚刚好,”独孤瑾笑了笑,她似乎没看出来一切发生地蹊跷。
白凛也算放心了,他看了看四周,张阙埋伏在后面的士兵不是很多。
“咱们可以突围出去,他们的人大部分都埋伏在峡谷里,断咱们后路的军队不足以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