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路瑶清原本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萧景明一声轻唤将她飘远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殿下”路瑶清跟了萧景明多年,他一唤她,她就会习惯性的叫出殿下。
萧景明并未说什么话,而是拿过一旁绑着大红色礼花的喜称,挑起了她的盖头。
路瑶清被红盖头遮了许久,眼前的大红色突然散去,暖黄的红烛在圆桌上跳动着。
圆桌上摆着红枣莲子之物,她瞥见萧景明径直走道了圆桌旁,拿过桌上的酒壶。
在银杯中斟满了酒水,然后缓步走了过来。
伸手递了一杯给她,二人对视一眼,路瑶清伸手接过,二人手臂相交,同时启唇,将杯中之酒饮尽。
萧景明将酒杯放回桌子上,又做回了喜床上,握住路瑶清的手,掀开她大红色的袖袍。
一道剑伤横在她白皙的手腕上,如白色的宣纸被染上了墨一般。
萧景明摩挲着那道伤口道“清儿,对不起,那时若我在你身边就好了。”
路瑶清母亲过逝没多久,萧景明因为南宁太子和封地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买建宁,在他又一次要去封地时。
她去找他,问他能不能带自己一起走,那时他心里乱得很,便没有带她一起走。
谁知,等他回来想着去看看她时,正好碰见了被丢出府的她。
路瑶清瞥见他眸中的痛楚回握住他的手道“殿下不必和我说抱歉,都过去了,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吗?”
萧景明听见她的称呼,皱了皱眉柔声道“我现在是你夫君,你叫我什么?”
路瑶清白嫩的面上浮现了丝丝红霞“夫...君...”明明是简单的两个字,她却仿如一个刚牙牙学语的稚子一般。
萧景明伸手褪去她头上的金钗等物,见她一头秀发如墨一般铺散在身后柔声道“清儿,谢谢你,谢谢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愿意嫁给我,愿意给我一个家。”
路瑶清瞥见他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柔情低声道“殿下总说你身在黑暗中,但是我也是身在黑暗中的人。
那一年若不是殿下,我只怕早就不在人世了。”
路瑶清话未说话,萧景明的吻遍已经到了眼前。
过了半晌才方才她道“我说过,我是你的夫君。”
路瑶清只觉得浑身酸软无比,靠在萧景明的怀里道“我知道了。”
“我曾是你的光,你也是我的光,所以我们都是彼此的光。”
“嗯”路瑶清低声应到。
红烛仍在圆桌上燃这,烛泪顺着烛身落在了烛台上。
窗外月将去圆盘一般挂在墨色的夜空中,月华如水,一室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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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枫看着眼前连路都走不稳的安宁,好几次想上前去扶她,都被安宁挥手推开了。
“安宁,别闹,你喝醉了,快随我回去。”
安宁听得莫枫温润的声音里隐隐染上了一起怒意。
她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回驿馆,但是她从心底里伸出了一股不想回去的想法。
瞥见前方的又暖黄烛光,她立即快跑了几步,正欲进门,忽然一个衣着艳丽的女子拦住了她道“姑娘,这里可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安宁正欲说话,却被随后赶来的莫枫拉住,往前方而去。
“我不想回驿馆。”
莫枫听得她的呢喃,原来她闹了这么久,只是因为不想回驿馆。
“好,不回驿馆。”他牵着安宁的手,刚走几步,身后之人突然又停滞不前了。
“怎么了?”
“我要你背我。”
莫枫转身,见她一副小女儿家的神态,宠溺的将她鬓边凌乱的发丝绕至耳后。
同时在她身前蹲了下来,然后双手使劲她的头便靠在了他的背上。
莫枫颠了颠她,发现比起小时候她似乎是长胖了一点。
安宁的脸枕在他宽阔的背上,心底无端生出一种安心的想法。
“莫枫,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莫枫听得她醉酒的胡言乱语,唇角轻勾,为什么对她这般好。
他自己也说不上是因为什么,他记得,她满月那日,父亲带着自己去参加满月宴。
那时她被父亲抱在怀中,浅浅朝他一笑,他只觉得心都要化了。
她素来爱哭,又怕疼,本以为会长成一个大家闺秀。
却不曾想她却不爱红妆爱武妆,安宁王说过她几次,拗不过她自己瞎练,弄得满身伤痕。
最后只得给她请了个师傅,本以为她不过是图个新鲜,却不曾想她这一坚持便是十三年。
“因为呀!我喜欢安宁啊!”莫枫本以为安宁喝醉了,会不记得他的话。
没曾想背上原本软糯的声音突然间便得清明道“我也喜欢你,不是兄妹的喜欢。”
莫枫听得背上的声音里满是清明,完全无醉酒的样子。
将她从背上放了下来,见她笑盈盈望着自己,眼中一片清明。
“你...”他记得安宁是不会喝酒的。
安宁低声道“我提前吃了解酒药,且那酒我只喝了一壶,剩下的都是清水。”
“那你方才的话...”
“都是发自真心的,你呢?你喜欢我吗?”安宁的手指绞着自己的衣袖低声道。
莫枫瞥见她这幅样子伸手握住她的手道“整个建安怕是只有你不知道我的心意了。”
瞥见她一脸茫然莫枫浅笑道“我亦喜欢你。”
“当真?”安宁面上沉稳,但内心确是汹涌澎湃。
“当真。”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