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司徒沐与顾启山相识四年,她爱喝酒也是跟着他学得,两人一人擅医一人擅毒。
司徒沐时常来毒谷找顾启山试药,而顾启山每每研制出新的毒药时,都会第一时间去无忧谷找她试毒。
但顾启山生性洒脱,江湖虽赐名毒医,但他做得多是用毒救人,甚少用毒杀人。
顾启山放下手中的酒坛子道“建安皇后与我师傅有恩,师傅向来有恩必报,便留了一个承诺给建安皇后。
两年前,建安太子找到了我。”
司徒沐听得他如此说,似是想到了什么“建安公主的毒可是你所为?”
“不是。”
“小毒物,我虽只见了建安太子一面,但此人野心过大,可能不仅仅是建安的皇位?”司徒沐回想着建安的几句话,以及看夙寐在建宁的样子,她可以肯定那建安太子想要的绝对不止建安的皇位。
顾启山点了点头道“我自有分寸,小丫头日后记得照顾好自己”
“好”司徒沐朝他浅浅笑了笑,希望日后在相见之时她们还能像如今这般把酒言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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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司徒沐在凉亭等了许久,都未等到顾启山。
“司徒小姐,公子说他最是讨厌离别,便不送你了。”
司徒沐似无意间瞥向二楼阁楼上微的窗户,她知顾启山必定便在那扇微开的窗户后面看着她。
说不定此刻心情还颇好“这段时间多谢你家公子的照顾了。”
司徒沐回眸向窗户的方向看了一眼,轻勾了勾唇,这才转身向着毒谷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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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听说东临的帝同我们皇上乃是表亲。”
司徒沐牵着快马在离建宁城十里外的茶亭里歇脚,听到自己身旁的两人着一身华服,言谈举止间皆是世家公子的派头。
“是吗?难怪当初圣上一封信便让东临帝率军前去...”司徒沐侧目看去,见那人还欲说话,却见他身侧的那人立即阻止了他。
“小二。”司徒沐轻唤一声,那茶馆的小二立即端着茶壶走了过来道“姑娘可有吩咐?”
小二的见她衣着非凡,虽带着面纱看不清容貌,但见她周身散发的气度,便知这位小姐不可得罪。
“是这样的,我同我的弟弟家中遭逢巨变,特来投靠亲戚,我幼时曾去过亲戚家,往前本是建宁,但这一路行来所见所闻都是....请问这是怎么回事?”司徒沐话并未说明,但见小二瞬间变了的脸色,想来他应当是听懂了她话中之意。
“这位姑娘世上在无建宁了,往前是北岳,你还是回去吧!”
小二的见她是个姑娘家,又千里迢迢而来,说得话便多了起来,
“多谢了!”司徒沐放下银子,走出茶铺牵着快马,看着前方宽阔的官道,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勇气,一瞬间一泻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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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路行来所听道的全是对当今圣上的赞颂之意。
听说启山起了一场大火,建宁帝与几位王爷皆葬生火海,夙寐公主则平安回到了建安。
“王妃”隐站在她身侧,瞥见她眼中的茫然与无措,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说。
“建宁皇室可还有血脉?”
“没有”
司徒沐听此身体一颤,她深知斩草要除根的道理,萧莫璃没有做错,但....
隐见她如此模样沉声道“王妃,太子与景王并非是殿下所杀。
当时情况复杂,空中突然射出了两支箭羽,向着柳小姐与路小姐而去。
太子与景王是为了护她们二人才,两位王妃都是自尽而亡。”
“是吗?”
司徒沐盯着前方的官道看了许久,眸子一沉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隐,走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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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沐在建宁城门口停了下来,此刻已是申时末接近酉时的样子。
太阳的余晖打在城门口的北岳两个苍劲有力的字上。
北岳终于复了国,师傅的遗愿已成,父亲和哥哥盼了这么多年,终于成功了。
她应当是高兴的,可是越往里走,她就越会想起柳如烟,和路瑶清的脸。
司徒沐只顾着想自己的事情,牵着马车一个劲儿的往城里。
“站住,干什么的!”司徒沐听得这熟悉的问话,猛得一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两张陌生的脸。
“我投奔亲戚的。”司徒沐牵着马正欲往城里走,那两人却拿着剑指着她道“姑娘,如今已过了入城时间,你明日再来吧!”
司徒沐见他二人虽拿着剑,但语气还算和蔼,望向一侧的隐。
隐见她的眼神便知道,若今日王妃不进去的话,只怕明日她便不会来了。
“看来时机不对,我们走吧!”
隐思索了片刻道“二位小哥,我乃是璃王府的人,二位只需将这剑给璃王府的人看即可。”
司徒沐见隐将自己的贴身佩剑递了过去,眸底闪过一片道道暗芒。
“二位实在是抱歉”见他二人的神色,司徒沐便知今日她无论如何也是进不去了。
便拉着一侧的隐正欲离去,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道清冷的声音“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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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小姐,有一位错过进城时间的小姐,想进城。”
柳沅芷冷眼着前方那一抹白色衣摆冷声道“你莫不是忘了军规?”
“柳小姐,属下不敢,属下已命她二人离去了。”
司徒沐听此轻笑道,还真是阴魂不散啊!今日遇见了也好,这柳沅芷算计了她好多回,今日便新仇旧恨一起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