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勾马镇五里开外的一处较为隐蔽的峡谷内,一队队训练有素的士兵配着长剑巡逻。
此刻主账内,鸦雀无声,众人皆一脸震惊的望着那个有条不紊,一身粗布麻裙的女子。
司徒沐将最后一截纱布挽好,轻拍了拍面前之前道“放心吧!箭上没毒!死不了的。”
若是平时,南愿必定要打趣一番司徒沐,可是瞥见坐在主位上的人,以及满脸疲惫之色,却仍装作无事的司徒沐。
他实在是不知道应当说什么?不过几日的光景,怎么便生了这般多的变故呢?
“别用这幅眼神看我?”司徒沐瞥见南愿眼中的不忍淡笑道。
“司徒”南愿心中想了许多的话,但话到了嘴边,最终只化作了这一句。
司徒沐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放心吧!我无事。”
然后便从缓步行道了主账之中最大的沙盆前。
眼前的局势不容乐观,这勾马镇虽与漓江一江之隔。
但夙念凭借着药人的优势,他们这联盟不仅没捞到一分好处。
反而还节节败退,退到了这处较为隐蔽的峡谷内。
方才她已经从南愿得口中了解到,此刻在这峡谷外夙念的药人正虎视眈眈。
而勾马镇外,双焕的大君围城,许是君主都在这里,双焕并没有急于行动。
如今,峡谷内,受伤的士兵比比皆是,司徒沐深呼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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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蒙各位厚爱,愿意相信我。如各位所见,莫璃被人下了毒。
失了过去的记忆,而我亦是内伤未愈。”
司徒沐这话一说话,账内的几人面上惧是一惊。
司徒蔺瞥见面色苍白的司徒沐,已经主位上的萧莫璃微叹了口气。
正欲说话,却又听她道。
“安宁王,同爹爹征战数年,这点沐沐自是不能比的。
因此,我虽有计破解越国的药军,但勾马镇外的十万大军,还是要靠诸位了。”司徒沐这袭话说得那是不卑不亢。
凤离听此上前道“娘娘只要能破了药君,勾马镇外的十万大军,便不成气候。”
“东临皇此话何意?”
“沐沐,我们此次联盟的兵力尚不至于此,且言丞相,和皇甫将军并不在谷内。”司徒陌柔声道。
司徒沐听此面上闪过一丝了然,原是如此。
“如此,此后三日,无论越国的双孟在谷外如何叫嚣,还请各位沉住气。”司徒沐轻声道。
“是”账内几人同时行礼道,萧莫璃如此,他们一切便只能听司徒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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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莫璃瞥见营账内的烛火还燃着,从方伯家里回来以后。
主账内一番交谈,她便一头扎进了这药帐内。
这一个下午,他已经从司徒陌、凤离已经流深的口中得知了一切。
一时之间他竟不知道该如何。
“你在想什么?”司徒陌手中端着托盘,瞥见前方盯着药帐沉思的人轻声道。
萧莫璃闻此转身,瞥见的便是司徒蔺着一身青灰色长衫,手中正握着一个木托盘。
托盘上的白粥,正往外冒着丝丝热气。
“我同夙夜”
司徒蔺瞥见他如此上前道“莫璃,你既已失去从前的记忆,便随它去吧!”
“可是我”他同夙夜齐名,可是眼下这场仗,无论他如何想,似乎都想不出一个好的对策。
司徒蔺说他饱读兵书,用兵如神,然此刻他的脑子里面恍若有一团浆糊一般。
“莫璃,沐沐一下午未用过饭了,你送去给她吧!”司徒陌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手中的托盘递给他。
萧莫璃点了点头,伸手接过,向着药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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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莫璃掀开药帐,入目所见,便是司徒沐换了一身浅蓝色罗裙。
此刻她的脸正枕着自己的右臂,药帐内满是药香。
她身前的案桌上,堆满了一张张宣纸,她左手还紧握着一根玉萧。
萧莫璃见此,轻声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一侧的较低的案桌上,拿过一侧的外衫替她披上。
谁知,手刚碰见她的肩膀,她便已经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瞥见她眼角尚未拭去的泪痕,他只觉得心里一疼。
“沐沐,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司徒沐又一次梦见了顾启山,梦中回到了那日她同顾启山一起放花灯场景。
那时候她未曾注意,似乎当时顾启山当时是有什么话,想对她说的。
在后来便是顾启山在自己怀中死去,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去处在一片寒潭之中一般。
忽然肩上一暖,她一睁眼,便望见了手足无措的萧莫璃。
“你若是不习惯,便唤我一声司徒吧!”司徒沐瞥见眼前双颊绯红的萧莫璃轻笑道。
如今自己于他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虽然这陌生人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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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莫璃瞥见她眸中一滑而过的失落,心中泛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
“我有什么能帮你的?”
司徒沐闻此,拉过他垂在一侧的右手,伸手探上去。
果然脉象虚浮,在见他面色苍白,容千虽是解了他看不见和听不见的毒。
但那毒极为伤身体,又加上容千那个怪异的毒,如今萧莫璃的身子简直差到了极致。
司徒沐回了他一个浅笑柔声道“你如今最应该做的事情,便是好好调养身子。
以及跟着哥哥,多熟悉熟悉北岳的政事。”
萧莫璃听此点了点头道“司徒,你放心,我一定听流深的话,好好调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