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司徒沐便醒了,简单用过早膳后,她便去了凤离的房间。
看着仍旧昏迷不醒的人,她上前号了脉,脉象已经平稳了。
他原本苍白的的脸,已经渐渐有了血色,司徒沐将锦囊放在他手中,转身出了门。
司徒沐一打开房门便看到院中坐了一位身穿玄袍的男子,男子大约四五十岁的样子,头束金冠。
一双眸子正含笑的望着自己,在他身侧萧莫璃一身蓝色长袍,他竟罕见的束了发。
“司徒小姐,这位是我东临皇上。”玄袍男子身侧一黑衣男子低声道。
“司徒沐见过东临皇上。”司徒沐行道他面前行了行礼道。
“朕现在不是东临的皇上,只是一个担忧自己孩子的父亲,凤离如何了?”东临皇上话虽是对着司徒沐说,一双眸子却直直的盯着紧闭的房门。
“八皇子如今已无大碍了。”
“建宁到东临少说也要半月,司徒姑娘为了凤离仅仅用了五日便到。”乍一听东临皇上这句话是在关心司徒沐,可是细听下去却觉得他似乎是在问她为什么来得这么早。
“八皇子昔年有恩与司徒沐,皇上又有恩与家师,司徒沐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
“如此便好”言闭便东临帝便带着那黑衣男子从后门走了出去,大梨子有一个好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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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沐见萧莫璃一言不发径直走进了房间,亦跟在他身后进了房。
“殿下,先前是我太过莽撞,请殿下责罚?”司徒沐突然向萧莫璃跪了下去,倒是让萧莫璃愣住了。
“你这是....”
“我说过会助殿下,这几日因大梨子的事情让我乱了分寸。扰乱了殿下的计划,请殿下责罚。”司徒沐沉声道。
凤离之事让她纠结许久的事情,仿佛迎刃而解了,朝代更迭。
伤亡是再所难免的,且天下如今四分五裂,各国皇上虽将本国治理得井井有条。
然边陲一之地争斗却仍时常发生,南国国破后。
她同师傅曾去过,战乱带给他们是尸横遍野,民不聊生。
各国皇室的野心从未断过,这些年来有不少皇室的人,假借治病之名,请她入宫,暗地里却是让她制毒,帮助他们一统天下。
乱世出英雄,她虽不是生在乱世,也曾希望用这一身医术治病救人。
但她一人又能救多少人,战乱一旦发生,她如何治得过来。
唯有寻一明主,能将这四分五裂的国家收复,萧莫璃无疑是这明主。
萧莫璃面色微沉道“司徒沐,那日你也看见了,我杀伐果决,你若助我,你的双手必定是要染上血的。
作为一名医者,你的手是用来救人,而不是用来杀人的!”
司徒沐从地上站了起来,揉了揉发麻的膝盖,寻了个萧莫璃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殿下为北岳遗孤,亦上过战场,但你可曾见过国破后那些国破家亡的人是如何生活的?
殿下自幼长在建宁,建宁帝的野心殿下不会不知?
况且有野心的人从来不只建宁帝一个。”
萧莫璃瞥见她满脸的嘲讽“你到底想说什么?”
司徒沐替自己斟了一杯茶,她右手还缠着纱布,双手捧着茶杯,小口的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干涸的嗓子道“从前,我也是那般想的,我想用我的一身医术,拯救世人。
三年前,西宁皇室的太子来无忧谷求医,我记得师傅的命令,不救皇室之人。
那太子在无忧谷外跪了整整三日,第四日清晨,他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我让人将他抬回了谷,我替他号过脉,发现他脉相平稳。
后来我才知道,他并未是为自己求医,而是为了他的父皇求医,我被他的一片孝心感动,那时师傅带着紫竹她们去了莫家。
我便随太子去了西宁。”
“后来呢?”三年前就是姑姑出事的那一年,司徒沐武艺不弱,也擅长用毒,怎么会被东临国太子所虏。
司徒沐目光微沉,她从未想到有一日她会平静的将那件事情说出来。
“后来,我被西宁皇室囚了起来,他们让我制毒,且是无色无味的剧毒。
那时我虽精通医术,对毒却是知之甚少,他们用药封了我的内力。
所幸吃穿方面并未苛责我,在后来东临太子率大军压阵,依靠蛊虫屠了西宁全城。
我忙于寻找克制蛊虫的办法,那时并未离开西宁城,城内有许多无辜的百姓,我不能见死不救,因此被东临的太子掳走了。
他将我囚于西郊的一处别苑,以我的血滋养蛊虫,却也因此打破了我体内的制衡。
我们学医之人,尝遍药草,我们的血早已是剧毒之物,他的蛊虫因我血之故全死了。
后来我趁他回府之时,打伤守卫逃了出去,扮做乞丐的模样,准备离开,却碰见遇见他的派的暗卫四处寻人。
这时我正被一群乞丐围殴,那时只有我一人,我为了躲避东临太子的暗卫。
装作不会武,差点被乞丐打死,凤离便是在那时出现的。
他将我带回了府,命人细心照顾我,我将玉佩给他。
让他派人去无忧谷寻人,师傅让紫竹带着我回去。
师傅为了救我,只身前往太子府拿解药,后来被太子用蛊毒所伤。
回到无忧谷时,师傅早的身体早已经千疮百孔了。
后来我开始研究毒经,也只为师傅延长了三年的寿命。”
萧莫璃见她一脸平静的说出当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