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沐看着身前的人,他两鬓已染上些许白发,戍守边关多年他双颊上满是风霜,母亲早逝,那时自己和哥哥尚年幼,他独自一人撑着偌大的将军府抚养自己和哥哥,还要提防皇帝的猜忌。
所谓功高盖主,且那人的皇位还是争夺而来,又岂不担心手握兵权的父亲有不臣之心。
说得好听的是陪同璃王殿下长大,其实还不是软禁,如今各国都安定下来了,明面上说着是让父亲回京养老,其实不过是要将他放在自己眼皮底下,那人才安心。
这样的圣上不知道父亲为何还要对他忠心耿耿。
“沐沐,沐沐!”司徒蔺连着叫了好几声。
司徒沐瞥见他眼底的关切之意“爹爹,师傅病重女儿本是路过建宁,听闻太子殿下退婚一事恐爹爹担心才回来看看的。现如今见爹爹已无大碍,我担忧师傅一人,想回去了。”
司徒蔺见她谋中已蓄满了泪水,声音亦染上了哭腔走至她身旁将她扶了起来“沐沐,爹爹没事,你快回去吧!我让人送你出城。”
--
司徒陌看着越来越远的马车低声道“爹,沐沐一个人走没问题吧!要不要我派人跟着她。”
“陌儿,你最近老老实实待在府里哪儿也别去。”司徒蔺见完全见不着马车的影子,转身去了书房。
司徒陌见此快步跟了上去“爹,是不是皇上.....”
司徒蔺叹了口气道“我本就是前朝将军,他又岂能不疑心。”
“我们现在让沐沐离开会不会有事情,她一个人我还是担心!”司徒陌将手中的杯子拿起又放下,神色中全是不安。
“难道你没发现,沐沐身边有个高手一直跟着她吗?”
司徒陌听此立马站了起来“沐沐武艺不弱,竟也没发现有人跟踪她吗?不行我要去看看!”
司徒蔺猛得放下手中的杯子“跟着沐沐的人是‘隐’”
司徒陌听此突然笑了起来,那人派自己的贴身暗卫跟着沐沐莫非.....
--
马车上,司徒沐让马夫在‘殊慕’酒楼停下,她戴着斗笠和紫陌走了进去。
“陈叔,准备好了吗?”司徒沐看着面前的人语气焦急道。
陈叔双掌轻拍了的下,自里间走出了一位和她身形差不多的女子“小姐,都准备好了。”
司徒沐道“有劳陈叔了。”见他出门并且关上了门,她才低声道“你和我把衣服换了。”
待换好衣服“紫陌,一会儿你便和这位姑娘出城,就回‘无忧’谷好好照顾师傅。”
紫陌一听道“小姐,为什么?”
司徒沐将身上的剑递给那姑娘,又将斗笠戴在她头上道“你今日是从司徒府出来,你是司徒沐的侍女,不是‘无忧’的侍女。”
紫陌走上前道“小姐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
司徒沐微微开窗看着马车渐渐远去,隐在人群里的人一路跟了上去。
她原本是打算见了父亲坐车离开,在回来的,但方才从府里出来便一直感觉有人跟着她。
司徒沐从房间里寻了件白色长衫,走道水盆前自袖中摸出一个白瓷瓶子,将药粉尽数到了进去,用面帕净了净脸,出了门。
--
在一僻静的宅院内,一白衣男子神色悲戚的看着满院残荷,他面前的石桌上放着一壶酒,他莹润如玉的手中正握着一只青色酒杯。
忽听得身后划过一丝细微的声响,一黑影站在他身后站定“殿下,司徒小姐此刻已到驿馆了。”
萧莫璃一双桃花眼里满是笑意道“我知道了”
他拿起桌上的酒壶又斟了一杯酒思绪又回到了昨日。
--
萧莫璃快步行走在冷清的皇宫里,自七岁那年从这里搬出去之后,他便在未在夜间来过这皇宫。
“杜公公,父皇可是有什么急事?”杜公公跟随皇帝多年,也是个人精。
“回璃王殿下,皇上只命老奴召殿下进宫,其余的事情老奴也不知道。”话虽如此,他行走的步伐却加快了。
萧莫璃着着灯火通明的御书房,推门进去,那着皇袍的人放下手中的奏折含笑的望着他“璃儿,你来了。”
萧莫璃行至他身旁单膝跪地伏声道“莫璃见过父皇。”
萧黎看着面前的人,上前将他扶了起来“璃儿不必多礼,这殿内现在只有你我二人。”
萧莫璃见他眉眼间来不及掩饰的愁容道“不知父皇深夜找我前来是有何事?”
萧黎叹了口气道“璃儿,朕身体不适许久,然宫内太医无论如何也是看不出,听闻‘无忧’谷主医术超绝,我想请她帮我看看。”
萧莫璃听此恍然,‘无忧’医者医术超绝,江湖盛传世间少有她治不好的病。
“父皇是让我去无忧谷请‘无忧’医者吗?”
“我先前已命人请‘无忧’谷主来京,按时间推算她明日应当就要到了。”
萧莫璃不解到“既已请得‘无忧’医者,父皇脸上为何还是这般愁云密布?”
萧黎行至窗边,伸手轻轻推开,漆黑如墨的夜空中,唯有一星半点挂在夜空。
“这些年来,各国看似和平相处,然边陲之地的战争却从没停止过,大家都在等,等一个契机。”萧黎一双眸子含笑的望着厅中之人。
萧莫璃听此心道难怪他费尽力气要请的‘无忧’医者出山,战场上最能减少伤亡的便是毒。
‘无忧’医者甚少出谷,不知他是用什么条件让她出谷的呢?
“父皇这是何意?”
萧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