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吗?”司徒沐见萧莫璃领着她往碧落寺的后山而去。
萧莫璃淡笑道“带你去见个人。”
“好”司徒沐轻声道,然后又陷入了沉思。
萧莫璃瞥见她眉头紧皱道“怎么了?”
“淑妃的孩子怕是活不了了?”想着自己方才诊脉时淑妃的脉象。
她中了慢性的毒,这毒原本是下在她身上的,十月怀胎毒素恐怕会过渡到孩子身上。
方才建宁看向她的眼神,那是警告的眼神,既然他不希望淑妃生下他的孩子,又为何要让他怀孕呢?
“淑妃的眉眼很像已经逝去的璃妃。”萧莫璃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你是说....”
萧莫璃不着痕迹的将她往怀里带了带,油纸伞刚好遮住两人。
“淑妃入宫多年,一直未曾有孕,如今突然有孕你说谁会是第一个坐不住的?”
司徒沐的眸光沉了沉,坊间传言,建宁帝最爱的并非是当今的皇后,而是已逝的璃妃。
与皇后这么多年一直是相敬如宾,皇后自诞下太子萧毓后,一直未有所处,如今淑妃突然有孕,第一个坐不住的自然是皇后。
若皇后出了事,太子自然会收到波及,建宁帝一生只育有三子。
太子萧毓,璃王萧莫璃,景王萧景明。
“建宁帝为了你可谓是煞费苦心,这招一石三鸟的计策...”
萧莫璃握着司徒沐的手紧了紧,若不是他,自己又何须如此呢?
司徒沐见他满脸平静,一双眸子敛去了所有情绪“你和景王有过节吗?他为何处处算计你?”
不过片刻,萧莫璃已经调整好了情绪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比起我,他应该更恨皇后和太子。”
“这是为何?”
“景王的母亲,本是皇后身边的一名宫女,建宁帝醉酒强要了她,皇后大怒要处死她,是建宁帝赶来救了她。
景王母亲生下他以后,便被皇后暗中处死了,建宁帝得知后只能叹气。
景王六岁以后便被建宁帝送出了宫。”萧莫璃看着面前的小院牵着司徒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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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沐看着面前的小院,院子里种了一片翠竹,院子中间有一石桌,石桌旁有五个石凳。
一个石凳上坐着一白衣男子,长发如墨就那么披在肩上。
他手中握着一本经书在读,莫非这人是碧落寺的僧人。
白衣男子背后,是一间禅院,此刻房门大开,司徒沐能清楚的看到房间正中央,有一个大字“禅”。
“你来了?”那白衣男子并未放下手中的经书,语气淡淡道,他同萧莫璃说话的方式仿若是多年不见的友人一般。
“许久不见,你可还好?”萧莫璃牵着司徒沐坐在了他身侧的石凳上。
白衣男子放下手中的经书,一双眸子平静的看着司徒沐和萧莫璃“还是老样子。”
言闭他突然咳了起来,他立即用手捂住唇。司徒沐瞥见他指缝见有点点血迹。
在看他面色苍白如纸,司徒沐松开握着萧莫璃的手,右手伸进怀中摸出布帛。
拿出最粗的那根银针,行至他身侧,对着紧握住的左手扎了下去。
白衣男子一双眸子吃惊的盯着面前一身绯色罗裙的女子,她未施粉黛,一双杏眼满是认真。
“你还好吗?”司徒沐见他面色渐渐红润,抽出银针,坐了回去。
“姑娘是?”
“她是我的未婚妻司徒沐。”萧莫璃见白衣男子渐渐红润的脸悬着的心渐渐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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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沐拿过他垂在一侧的手,径直探了上去,随即面色大变“你....”
白衣男子浅笑道“多谢姑娘相救只是我已经病入肺腑,药石无医。”
“无意,既如此你为何还要答应住持,替那些官家小姐解签呢?”萧莫璃沉声道。
司徒沐一惊,她这几天耳边耳旁全是那些官家小姐的言语,说等明日碧落寺大开山门时,必定要求得无意法师解签。
“你便是无意法师?”
无意沉声道“是”
“莫璃,今日可不是解签之日,你这是...”无意望着萧莫璃,眸子里满是询问之意?
萧莫璃拿过桌上的茶壶,斟了三杯水分别递给无意和司徒沐道“我带她来给你治病。”
无意伸手接过浅笑道“我知你是为我好,这些年但凡有点名气的医者你都替我请来了,大大小小的汤药也喝了不少也并未有起色。
礼佛之人,早已将生死看开了,能活上这么多年,我已经很庆幸了。”
“无意,你莫要这般想,定能有办法治你的!”司徒沐认识萧莫璃这大半年来,是第一次见她如此。
“莫璃,我知流深是你派来的,他已经替我诊治过了。”无意一双眸子平静如水。
司徒沐将茶杯端至自己身前喝了一小口,温热从口腔一直蔓延到胃“流深此刻在哪里?”
他这乃是肺痨,如何能治得好?
无意朝司徒沐身后指了指道“他一早便去采药了。”
司徒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流深正背着药篮子往这边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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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深正在心里吐槽,自己这凄惨的命运,幼时有司徒,如今有萧莫璃。
这么大的雪,他还得去采药,为了治那个半死不活的和尚。
明明是个和尚,却不穿僧衣,还有一头比女子还要柔顺的头发。
忽然前方极速走来一道熟悉的身影,流深下意识的躲开。
“流深,你采了什么药?”司徒沐将流深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