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也知道她两口子不是烧个火就觉得被慢待的小心眼的性子,也就不再劝说。
过了一会,陈玉贵支支吾吾的问陶氏:“叔祖母,俺叔祖要去潜下镇,能不能捎上俺。”
陶氏微愣,之前觉得这次去能不能找着挣钱的机会还没一定,就没有打算多带人去,只准备袁弘德带着袁务川去。
现在有宋宏盛这层关系,就肯定不会空跑一趟了。
不过这事是早晨才确定的,袁弘德还没跟她商量过该怎么个计划,她也不敢随意应承。
对陈玉贵说:“我回头问问你叔祖,看他怎么安排的。”
陈玉贵感激道:“谢谢叔祖母。”
有叔祖母替他们说项,叔祖应下的可能性就多些。
袁弘德祖孙三代人从地里回来,走到自家新院子外就看到树上结了好几个孩子。
这棵枣树的树龄很长,树上的刺已经退化了,孩子们爬上去也不会受伤。
袁弘德在外头看了看,就带头迈步推门进去了。
推开门就看到他们家明珠正坐在旁边铺着的一个破席头上,两只手攥着大半个枣子,用那小半颗牙跟枣子奋斗着。
袁弘德自己都没注意到看到这一幕他不由得露出笑容来。
他把袁明珠抱起来,把那半颗枣子拿过去,问:“好吃吧?”
顺手丢自己嘴里嚼吧嚼吧吃了。
袁明珠看看落得满地都是的枣子,再看看曾祖父咀嚼着的嘴巴。
委屈的瘪瘪嘴:想吃你不会自己捡一颗啊,非得抢我的?
袁弘德摸摸大曾孙女的丫髻:“不能把枣子给妹妹,她太小了,防止她噎着。”
不仅没收了她手里的那颗,还禁止其他人再给她。
好吧,婴儿只能屈服于强权!
袁弘德抱着袁明珠,让袁树拎着打下来的半篮子枣子,对袁伯驹他们说:“再玩一会就回家吃饭吧,不能一直在外头贪玩。”
袁弘德刚走,树上结着的几个就蹿到树下,袁伯驹:“照着咱们商议好的,大家分头行动。”
袁弘德此时正走到前院的窑洞顶上,趴在他肩头的袁明珠就看到她的几个哥哥出了前院的大门,消失在个个巷子口。
她大哥则带着明珠三个小的往村里水井的方向去了。
知道她今天受了委屈,新鞋子没上脚就给偷走了,还因为没抓着对方现行有们这是帮她出气去了。
有一群腹黑又护短的哥哥,真是幸福又烦恼。
袁伯驹带着三小去了水井旁边,这会不是挑水的时辰,各家各户的主妇又都在家里做饭,井台边上就只有在这里玩的孩子,没有洗衣裳、洗菜的大人。
袁伯驹舀了点水给三小喝了,坐在石台上开始给他们讲故事。
看到他讲故事,其他孩子也围过来听。
他想着总不能张口就说丢鞋的事,目的性太强让人怀疑,总得先说点其它的铺垫一下。
只是他素日勤奋向学,平日读的都是正经书,没有读过各种野史话本,给三小讲了一个求贤若渴的典故,还讲得干巴巴的。
大家听了觉得没啥意思,嘴里嫌弃着一点都不精彩就准备散去。
还是袁珍珠,口齿伶俐救场:“今天俺家也出了一桩古怪事,哥哥你讲,他们肯定没听过这样的事。”
袁伯驹顺势把早晨他们家的一双新鞋子在大家眼皮子底下不见的事讲了一遍。
袁白驹还很正经八百的总结了一句:“有新的衣裳帽子鞋袜得赶紧穿上,不穿就会不见了。”
袁少驹补充:“旧的没事。”
袁伯驹觉得他们家的弟弟妹妹都是大才,一个个的太会演绎了。
赶紧带着他们准备走:“曾叔祖说了不能一直在外头贪玩,家里饭也该做好了,赶紧跟我回家吧!”
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一会不知道会说出啥样的惊人之语。
就是这样及时制止了三小的演绎发挥,三小的话也在众孩子身上造成了影响。
何况他们不是就他们这一波人,剩下的几个也正在或是已经在村里的某个角落里跟小伙伴在说着差不多的话题。
有些孩子回到家就翻箱倒柜,执意把做好的新棉衣鞋子等衣物拿出来穿一下。
夏天做好的棉衣,是为冬天准备的,现在才秋天,穿棉衣?傻了吧?
吴大钱就是受到袁少驹他们蛊惑的其中一个。
她娘才给他做了一双鞋,他回到家就跑到灶间问他娘:“娘,你给俺新做的那双棉鞋呢!”
他是他家里老大,相比较于捡哥哥姐姐们旧衣服穿的小的,老大穿新衣服的机会更多。
大钱娘顺口回答道:“在俺炕尾呢。”
回答完想起来追问一句:“问它干啥?”
“俺看看鞋子还在不在。”说完钻窑洞里去看了。
回答的没头没脑的,行为诡异,他娘不放心,跟着进了窑洞。
看到他正把棉鞋拿出来准备往脚上套。
“你个活祖宗,现在才什么季节你就穿棉鞋,回头出汗把棉鞋沤烂了。”
啪啪给屁股蛋上两巴掌,把鞋子没收了。
吴大钱跟袁少驹差不多年岁,正是一不对心思还能扯着喉咙嚎啕大哭的年龄。
受了委屈了,哇哇大哭。
他爷爷心疼孙子,听到孙子哭站窑洞外头喊:“咋的了,到爷爷这儿来。”
老爷子也是面瘫之后嘴巴有些歪,说话不是十分利索,不能着急,一着急就拍打自己。
可他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就容易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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