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真是一具魔神无疑,它身长丈余,在丹歌子规眼中看起来真是顶天立地的庞然大物,这庞然之物的六个头排在肩上,一个个都是骷髅样貌,头顶的脑壳为赤金之色,下来为黑骨,眼眶之中双眸血红,愠怒之意未发而自成,齿为暗金,在齿间有青绿而油腻的物质,酸腐强力。
六头接肩,无颈,浑身漆黑一色,看似是具有皮肤,而其实皆由黑骨粉末构成,是坚硬的躯壳,在其背,探出一根手臂,也是仅有的独臂,这臂宛若象鼻,由一节节小小的黑骨节组成,可以顺从心意任意舞动,和廿於菟那钢鞭虎尾十分相似。
唯一不同处,就是在这臂的末端,乃是打磨锋利的一个金尖,如果舞动起来,一戳就是一个拳头大小的孔。
再往下看,就是四条腿,这腿分列东西南北四方,正应着这魔神的前后左右四处,四条腿呈爬虫一般四面割据,大腿粗有一人合抱,小腿却仅有人一臂粗细,上下虽然迥异,但力量显然相当,这四腿一架,使得这魔神身躯竟安稳如山。
这魔神站立当场,足下无风而风沙扬起,身上黑气弥弥,似乎这身躯也全然包裹不住它狂野的杀心。
丹歌子规站在这魔神远处,却依然有退却的心思,廿於菟的这一遭动作,首次给予了他们力有不逮的感觉,这才是廿於菟的真正实力,这才是合丹歌子规两人之力才能艰难抗衡的实力,而这个实力的表象,正是这一具魔神傀儡。
这魔神无情地子规,四足相并,猛然窜起,窜向的却并非丹歌子规二人,而是直直窜起,直奔天上那追逐在廿於菟身后的险境。丹歌见此情形和子规对视一眼,彼此的目中都是讶然,他们不了解这魔神的实力,但却知道这险境的厉害。
而既然这魔神敢于正对着险境,乃至于之后能击败这险境,那这魔神的实力就不言而喻了。
于是丹歌子规往边上挪了挪,简单处理了一下各自的伤口,随时准备着逃离。如果那魔神敌得过险境,他们伤口虽然无碍,但魔神实力过强,他们根本连纠缠都不用,只须跑就是了,因为纠缠也无异于送命。
而在天上,那魔神急窜着已经接近了险境,而险境竟如有神志一般放弃了对廿於菟的追击,转过来朝向了魔神,并没有允许魔神和它有片刻的对峙,它已经飞快地袭击想魔神,想要将魔神笼在险境之中。
而那魔神也极为配合,迎着险境一下子钻进了险境之中。
险境积攒的力量终于有了倾泻,天为雨,雨携金,乃是劈头盖脸的密集子弹,地为土,土合水为泽,泽上木刺密集,木刺之中火焰暗藏,这魔神钻入险境,一下子险境所有的危机全部对着它施展起来。
天上的雨一股股泼下,携着金元素这每一泼都如同用巨锤在夯捣,但这攻击落在魔神身上却根本看不出痕迹,魔神一身黑骨经过魔火的煅烧,皆坚硬无比,这雨势瓢泼,它身上却没有留下哪怕一个微微的凹陷。
同一时在魔神脚底,泥土翻动想要将魔神吞噬,但这魔神具有四足之多,两足虽然接地,却尚有两足立在木刺上,任凭泥土百般吞噬,魔神佁然不动。而木刺虽利,硬度却不够,根本难以刺穿魔神脚底,木刺其中火焰喷出,同样效用不大,因为这一具身躯全然就是在火里煅出的。
魔神仅仅站立险境之中,险境手段迭出也不能奈何,这完全得益于这魔神一身的黑骨,黑骨一力降十会,颇具威力的险境在它面前就如同失去了利齿,再多的攻击都像是挣扎。
这时,魔神动了,它背后的臂一甩,沿着地面将所有的木刺穿过,之后往头顶一抛,所有的木刺全都被抛进了水中,那木刺上可是有着如附骨之躯一般难以熄灭的火焰,而火焰遇上的,是克制它的水,水火不相容,二者霎时开始彼此消耗起来,一股股蒸汽出现,腾腾地在天空布下一片云雾。
云雾遮蔽了天空,丹歌子规谨慎起来,魔神隐在其后,也许会趁机发起攻击。
果然,他们正想着,有东西穿透云雾直射想子规丹歌,但一看,竟是那险境,之前的险境宛若牙齿,而此时的险境显然被拔去了獠牙,甚至于上唇也没有了,唯有一片土地尚在,其余的都不见了,但这险境竟还是没有泯灭。
“不会这玩意儿临时叛变了吧?”丹歌想到。
那险境倒并没有如丹歌所想地叛变,而是来到丹歌近处,在他头上绕了个圈,灰溜溜地奔着南面逃走了。丹歌扯了扯嘴角,他好似冥冥听到了那险境“兄弟保重,先走一步”的言语。
不待丹歌发牢骚,那魔神也紧随险境之后奔丹歌子规而来了。
丹歌集中精神,“逃吗?!”他已经跃跃欲试准备逃离,而给予子规的应答时间也仅有不到半秒,如果子规不答,他就立刻带着子规逃离。
“不,应战!”子规迅速地接话,一个闪身已经直奔魔神而去。
丹歌大眼一睁,不敢反应这子规做法是何用意,也紧紧跟着子规出手,他后发先至,手中羽毛一转,猝然形成密集的羽针之雨磅礴而下,伸手间掌中真空袭出,一道“伏龙三道”紧随针雨之后,再然后他招式变幻,敛风而起抖作旋风,风所向而雷所依,风雷也同时发出。
丹歌手段尽出,只为争取一些时机把子规劝下来。
子规见状一喜,指点宝剑在空,携以杜鹃哀鸣之音,又有风雷裹在剑身,猝然出手和丹歌攻击一道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