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歌也没有追问,将这疑惑暗暗地放在了心上。
玄猫蹲坐在蛟尸的位置上,隐隐护卫着那两件至宝,它看着子规,也同时将胖子祁骜看在眼中,时刻注意着。它道:“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就问吧。”
子规点了点头,道:“我们数日前在来江陵的路上,经过宜昌时,在江中发现了一具浮尸,那浮尸的形貌和蛟死后的形貌十分相似,这二者有什么样的关系?”
玄猫答道:“那一具浮尸确实就是蛟尸,因为一殿王催得紧,蛟又迟迟不死,我们只好先行遣送它的尸体返回阴曹,占下位置,一殿王也就可以降下审判。等蛟死后,就直接魂归二殿,接受惩处。”
丹歌有些明白,那浮尸就是代蛟尸去受审的,等蛟死后就直接发配接受惩罚了,这应当是一殿王的小伎俩,可以避免案件的积压。
他转而问道:“我们见到那浮尸时,它似在逆流而行,被我们发现后陡然消失,它要去向哪里?又为何突然消失?”
玄猫赞赏不已,这两个问题提得很有见地,它道:“有一句话叫落叶归根,它逆流而行,正是要返回它的故里,白帝山。而这一路,你们恰好从白帝城来江陵,你们或早或晚,总会遇到它。
“这也就预示着这将来蛟的死,和你们脱不开关系。而如果它不突然消失,让你们端详仔细了,让你们确定了这尸体本是一条恶蛟,那这之后的事情可就不好说了。”
子规丹歌点了点头,正如之前丹歌的猜测一样,玄猫和地府也在担忧让他们看清了这浮尸的面貌后,他们会在应对蛟时变得有恃无恐,那样结局有可能就会产生计划之外的偏差了。
玄猫点了点头,认为丹歌子规没什么好问的了,它从地上站起来,“没有疑问了吧,那么我……”
“不!”丹歌立刻打断道,“还有一个疑问,我们在宜昌看到的浮尸,和这里被你扑碎炼成墨锭的蛟尸,哪一具是真的?”
玄猫从没想到丹歌会问这样的问题,它,目中似乎有些怒气,这让丹歌不由皱了皱眉,难道他是问到什么关键地方了吗?
玄猫的目中其实并没有怒气,只是它大睁着眼睛,在重新仔细地打量丹歌,丹歌的给了它一个新的映象:刨根问底,紧抓关键。
玄猫目光渐渐柔和起来,“两个都是真的,炼成墨锭的称为体,逆流而上的称为相。这算是较为困难一点的分身之术,日后你如果遇到此类的术法,就能从这蛟尸浮尸上找到一些感悟了。”它说到最后轻笑起来,如悦耳的银铃,“哼哼,你没有别的问题了吧?”
丹歌摇了摇头,看向子规,子规也摇了摇头,丹歌就对玄猫道:“没……”
他耸了耸肩,不知何时这玄猫已经遁走了。
丹歌子规的所有疑问都有了答案,而仅剩一个答案没有解除了。
“呼呼!”
两道风声响起,丹歌子规一前一后把胖子祁骜夹在了当间,丹歌站在胖子身前,压着嗓音问道:“说说吧,你是不是隐藏了什么?为什么你能在玄猫的一击之下依然清醒?”
胖子老老实实地往他倒下时头的位置一指,在那儿,有一滩被砸成汁的橘子,“这橘子虽然没了味道,可是效用还在。”
“这玩意儿不是吃的吗?”
胖子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不只是内服,还可以外用,当做贴剂,一贴见效。”
“哦?那刚好,给我们用用。”丹歌从地上拾起两颗橘子,来到子规的身边,子规很默契地脱掉上衣,露出了他的左臂,在他的左上臂,赫然一个大孔从后至前将手臂贯穿。
在这大孔边缘,肌肤坏死,隐隐黑气缭绕,大孔之内,骨骼内的骨髓显露在外,似乎只有少许依然相连,使得子规的臂依然能够活动。
这伤口触目惊心,让一旁的胖子失了声,他看了一眼,低着头再不敢看了。
丹歌拿着这橘子,捏出汁水来滴到子规的伤口处,却因为他的手不知为何难以维持稳定,许多的汁水都滴偏了。子规抬头,一度镇定的丹歌头上覆了细细密密一层汗。
子规一把夺过丹歌手中的橘子,对丹歌笑道:“他受不了,你又怎么了?!”他自己拿起橘子一下子扣在了自己的伤口处,但听“嗤嗤”声响,一股子黑烟蒸起,橘子也萎缩变质。
子规扔掉这一个,又把那一个扣在伤口上,黑气被前一个蒸完,这个一就开始治愈伤势了。很快,这一个橘子也萎缩掉,子规拿下这个,见骨骼已经有重生的意思了。他继续换橘子,反正这一园的橘子呢,他又接连换了五个橘子,伤口才全部愈合。
伤口那一片全是新生的嫩肉,和周围的皮肤可不一致,更白嫩更细滑,子规拽过丹歌的手放在自己新生的皮肤上,“摸摸,摸摸!摸摸这个,往后就不想找老婆了。”
“去你的!”
胖子这会儿也凑了过来,伸出兰花戳了戳子规新生的皮肉,“啧啧啧,还真是细皮嫩肉。”这会儿他能好生端详了,细皮嫩肉可是比那深入骨髓的伤势好看多了。
丹歌蹲了下来,“来胖子,照我这里。”
“啊?”胖子一照,见丹歌背对他蹲着,不明所以,“怎么了?”
丹歌的伤势就在脑后,有头发挡着,看不出什么。但接着丹歌背回手来,往开一扒,血痂被扯开,其后的骨骼也露出来了,骨骼上头那一道弓弦打下的黑色痕迹尤为扎眼。
胖子浑身一颤,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