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策略了?”王响问道。按理说天子的话他该信,可他和苏音等众人在这骨墙之前磨蹭了半天都难以破开这骨墙防御,这天子一来就有了策略,虽说天子聪颖,可这般聪颖,他觉得也是有些过了。于是他这疑问当中,多少带着些不信。
“嗯。”天子却是胸有成竹。他透过这骨墙观察,正瞧见了这五具骷髅鬼邪的通红目光,这目光多时停留在天上的明月,正是观测天象,以免错过月食完全的时机。在这间隙,骷髅鬼邪才会打量一下骨墙外面的人,稍作防备。
天子轻笑一声,“它们把自己锁在这骨骼囹圄之中,保全自己,使自己有全然的经历观测天上明月的变化。可它们将自己困在这一方土地之内,也就限定了它们的视角。既然他们不愿错过月食时机,我们就让它们瞧不见时机,逼它们自行解开骨墙!李尤!”
“哎!”李尤应了一声,不用天子多做解释,他已完全领会了天子的意思。他手中结诀,催动丹田内誓言雷云,覆手为雨。在他这覆手之下,天云忽现,正显露在仓古石碑之上,蒙在五具骷髅鬼邪与天上明月之间。
这云出已在遮天蔽月,云内阴雨又受李尤刻意控制,隐而不发,于是天云暗沉,云脚渐低,云深如墨。这样厚实而漆黑的云朵就此遮住了天月,拦在了五具骷髅鬼邪的目前。此刻便是击征在此,强使瞳术,也不能透云窥月,更不提这骷髅鬼邪眼眶内幽幽红火之眸了。
在这墨云成形之际,王响终于点头,有些事不得不承认,这天子的确实比他们聪明一个档次。王响点着头透过骨墙,望向封闭在骨墙与石碑之间的五具骷髅鬼邪,从他们双眸闪动的红光来看,显然天子这一招果真奏效,这五具骷髅果然焦躁起来。
它们此时失却月食进度之掌控,而一旦它们错过了明月被天狗食尽的时机,则仓古石碑再难开启,全部计划一朝错漏,于是数十年等待最终所得空空。
这骷髅们虽是腐朽之枯骨,颅内无脑,但这等形态的骷髅鬼邪为鬼魂依附,借骨还生,智力存于魂灵,不在枯骨。于是这五具骷髅鬼邪并非懵懂之物,它们一如老骨一般,有着完全的脑筋。
而金勿曾言,这些恶妖跟随业膻根而来,生前俱是恶妖界一等一的学习尖子,人族五术一窥即会,思维又岂会平平?!正因如此,它们当然知道这天上阴云所布来自天子众人之手,意欲逼它们乖乖就范。
可它们也知,一旦它们为窥见明月解了骨墙,则必将引来连绵来袭,到时它们便是瞅准了时机,却必因这古墙外众人牵制,难以对石碑施展五术。所以出了骨墙,它们恐也将错过时机。于是天子所点,李尤所布的一道乌云密布,顷刻间使得它们进退两难。
但很快五具骷髅鬼邪有了对策,它们并没有解开骨墙,而是耐着性子倚靠仓古石碑蹲坐下来,仔细观测着天子等众人的面目,直盯得众人好不自在。
王响一时福至心灵,先众人一步解开这五具骷髅鬼邪的伎俩,“这五个东西鬼得很。他们知道我们能看到明月,而月全食之时,我们的面目必定有所变幻。它们只需依凭着我们的神情变幻,就能确定月食的进度,这虽有差池,但相差并不会很大。”
天子点点头,他有些感叹,这些骷髅鬼邪到现在一言未发,但这五个闷货,却是好思索。一招不动,就迫得他要思虑变招。“是,而我们的神情并不能完全地隐藏起来,我们若是避开,只留李尤在此,李尤必定受袭……”
天子说着一挑眉,“不对!哼!”他这说着话,心内又有了计策了。
天子来在李尤身边,暗暗地递上了一张朱批符纸,又低声耳语几声,就返回了人群当中。然他后朝众人一招手,道:“为防止它们瞧了我们的神情知道月食时机,我们避开来,只留李尤在此。李尤也将避在阴云之上,不容它们瞧见面容!”
众人随着天子走远,然后隐在一处,在天子的安排之下,九名女杀手及十二名男杀手一共二十一人施展隐身之法,蹑手蹑脚地折返骨墙以外。而天子、王响、苏音与巧利四人也全神贯注,蓄势待发。
“它们或许窥破了你这一层计谋。”苏音道。
天子点头,“一定是窥破了,我们佯装退开,仅留李尤一人作为诱饵,我们时时策应,只等它们不耐,因在外无面容观察,在上无天月可见,它们若要解开此围,只有对李尤出手。一旦它们撤了骨墙,李尤可凭我朱批逃脱,我们暗中的人就趁机和它们短兵相接,势必拖住它们。
“这计策在它们当面施展,本不高明,它们一定是能看破的。可便是看破,它们也会对李尤出招,时机不等人,它们一旦错过月全食时机,就是全盘皆输了。为见明月,这骷髅鬼邪就是眼前面前明摆着陷阱,它们总也要跳!”
王响补充道:“唯一的变数,就是它们只对付李尤一人,恐不需尽了全力。如果它们只将骨墙稍作拆解,驱动骷髅遥遥而击……”
天子一叹,响伯所言,正是他这计划的一道破绽。事在偶然,这计划也只是他一闪灵光,所以并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他唯一期待的,就是这骷髅鬼邪没有这么聪明。“惟愿这骷髅鬼邪事事亲力亲为啊。不过若事情真如您所言,我们也只好接受,另想策略了。”
而响伯一语成谶。五具骷髅鬼邪在分辨了一会儿后,突然开始动作,它们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