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还没有从这猛然震惊中缓过神儿来,另一样令他震惊的事儿却随之到来了!随着这鳞屑异物入体,天子顿觉身内有一股子明悟占在心头,就仿佛一老道蟠然在他心上,口中念念有词,句句晦涩之中潜藏道的真意。
这其中真意天子虽然不懂,他却感觉到自己对于道的执掌在渐渐加深,一种隐隐的突破感觉萦绕心头,久久不能散去。天子瞧着这漫天飘飞的鳞屑如雨,又体悟了身中的境界,纳了闷儿,“天底下,有这个样儿的好事儿么?”
他料着这变化不止在他一人,他忙望向了其他的人,而如他所料,其他的人也在震惊之余,打量起了四面的同伴。众人彼此相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中震惊以外,全是疑惑,疑惑之下,又存欣喜。
当一众人等彼此相望之时,彼此也就领会了这鳞屑之雨送来的其中造化,是惠及大众的。子规首先发了声,“这其中的力量来自这漫天飘飞的鳞屑之雨,丹歌的故事是他编纂的,所以这鳞屑并非使凡人入梦之物,实是其中蕴有神力,可助人精进修行。
“鳞屑来自于龙母飞蛾,想来它当是仙神之属,又因无功不受禄,所以如今我等受此馈赠,总有因由。而因由不过一条,即我们解天地危难,助新青龙归于正位,虽说这些事情的背后总有老天爷的身影,但我们力也出了、事也做了,功劳无可抹除。”
“所以……”杳伯道,“这是一场lùn_gōng行赏的奖励之雨。‘无忘奠黄花’,这祭奠如今看来却在其次,真正的其中深意,是借这祭奠将我们的功劳上达天听,进而由上天lùn_gōng行赏。而一旦到了这么个阶段,也就意味着……”
丹歌眸中一亮,点头道:“意味着,我长白沈家紫气异变昭示之事,泌阳县外众兔受困所因之事,神农架问天竹叶所得天机所指之事,随州焦家镇族之宝《神农本草经》‘茶’字失却所关之事。
“及风家老辈一十二人身死之事、风家老宅为青龙七宿布局之事、老家主屋后燧木养天之事、风标之母文恬所携龙睾生就黄丛青豸之事、风家菊水源头受人更易之事,风家源头毒虫身死、金勿身死、白帝城飞龙身死、飞龙死后龙筋所幻江陵赤蛇身死、金钩钓得砚龟这众多事情。
“还有十九载前风家所留谜诗之事,舞阳县小男孩受劫而死魂归清杳之事,天际大火星黯淡失色所指之事,等等等等,这么些事情桩桩件件,到此一夜之间已全部了结了!”
“对。”众人都是颇感赞叹地点了点头,他们很多并没有经历这么许多的事情,其中许多仅有丹歌子规二人经历过。他们从来只是听说丹歌子规的经历颇多,而今切实来听,这二人当真天命所归,桩桩件件,都是在为今夜这天地安宁铺路啊!
“也许你还漏提了一件要紧的事儿,这事情可不该归在你的‘等等等等’里头。”子规笑道,他转向了祁骜,“一介凡人有心修行,求师习得画龙点睛之法,这其中虽多是他喜好如此,但他的决定可是关乎天命,是今夜青龙归位极为要紧的一笔。”
祁骜挠了挠头,傻傻地笑了起来。丹歌瞧了一眼这胖子,再看看天上还不曾完全落完的鳞屑,问道:“你可也受了这老天封赏?若是你也鳞屑入体,我等是精进修行,你则要完全了多年的夙愿,踏入我修行界的大门了。”
祁骜却缓缓摇头,“我也不知,我感觉不到。”
“倒不如多等等吧。”风标道,“等着鳞屑的雨全部落尽,你能不能入了修行,就有结果了。我倒盼着你能入了修行,如此就不会受人蛊惑,想出奇招怪招来祸害天地间的世家大族及通灵至宝。”
祁骜闻言有些尴尬,虽然他在今夜一笔点睛立了奇功,功过相偿,尚余功绩,按理说他在今夜里算是一朝洗白了。但他确实伤害过的风家显然并不打算就此谅解了他,这让他颇感无奈,更是懊悔。
他想着还是要和风家套套近乎,若以弟子的礼数相待认罪,或许能换得风家的重新信任,他忙朝风标一拱手,道:“我若能步入修行,必当在风家鞍前马后,以偿往日的罪行。我愿作风家的子弟,常尊礼法……”
“可别。”一道声音突兀打断了祁骜的声音,这声音来自高处,高处中一道蓝衣男子缓缓沉落,就落在了这清杳居的院门以外。而后他从院门进入,入院朝杳伯王响两人拱手问候,才扭身转向了祁骜,继续之前的话语,“做我风家的子弟?你这是高攀,我风家却不收你,灭了你的心思吧!”
祁骜见着这来人,缩了缩脖子,朝一边退了退,已是不敢再作声了。这来人正是如今统管风家上下大小事务的风家大公子,风桓。
“桓儿你怎么来了?”杳伯问道,他说着一指天上尚在飘舞的鳞屑,“莫非你消息灵通如此,赶着来我们这里凑一凑奖赏?”
风桓闻言一笑,道:“这鳞屑不止挥洒在清杳居一处,风家偌大全境,也都有鳞屑飘舞。”
杳伯听到这里却皱了眉,“嘶……,我倒不是说着鳞屑降在风家不好,毕竟由此我风家强盛,也是我心所盼。可按理这鳞屑落下当是lùn_gōng行赏,而风家参与到这青龙换位的劫难当中的,不过是你和你父亲你弟弟及一众长老十来个人。
“有大功劳的反而是当初死去的你爷爷等一十二人,便是风家上下后辈受了祖荫,这鳞屑也不该落在风家全境啊!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