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那珠子并没有发出任何清脆的撞击声音,反而如同落在棉花上一样毫无声响。即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一片纤弱的羽毛,托着那征兆风家未来的宝珠,轻易地悬浮起来,得心应手,毫不费力。
下窜的风桓与急奔神行的风标同一时停下了身形。在他们的眼前,那羽毛忽然纷扬着化作有千百之数,在一片白色之中,一道身影越来越凝实,丹歌以其出神入化的金蝉脱壳之术,现身在了元阳珠畔,众人眼前。
丹歌手中捏着那元阳珠,颇有些玩味地看着家主风和,笑道:“您似乎想以此看清些什么……”
风和一笑,有些感慨地说着玄玄的话,“我什么都看清了。”
“是嘛。”丹歌随手将元阳珠递给不远处的风标,这个举动却让风和的眼睛一眯,暗暗叹道,“我确实都看清了,所有的结果。”
丹歌问道:“那么,既然您看清了这些,风家此地鳞屑浮空是由人气导致的这一结论,您也没有异议吧。”
“没有。”有了结论,这上面他自不会过多纠结。“我们此时可以返回正殿,我与六位长老一道,结合风家卦数奥妙,占算坑洞内元阳真火的来路。”
“呃……”天子沉吟了一会儿,道,“虽然我们确实验证了此地之事,此地也确实是因为毒气存在杀灭了人气,人气由此形成碗壁,鳞屑于是集合在碗底之处造成浮空。但祭坛、染坊、菊水三地地域不同,发生的事情也当迥异。
“虽然我们找到了三地都有此毒气的联系,却并不能证明其他两地的人气情形成因就也是毒气。退一步说,便是证明了三地人气都因为毒气形成一样的临界,促使鳞屑浮空,却也不能排除影响鳞屑浮空的其他因素的存在。
“我只举一例,之前我在风家工作的情报部门,曾经为了记述情报,有将过去风家含有‘卒’的菊水带回部门研究,也曾以蒸煮之法、毒杀之法,进行过测试。那时候蒸腾出的毒气想来也是不小。
“到今日你们看那情报部门情形,也是这几月来的人迹罕至之所,它的情形与祭坛、染坊、菊水三地的情形差别不大,但风桓并不曾提起那里有过鳞屑浮空之事。若是有,早在我们经过那里时,风桓就会提起了。
“可见,同为人迹罕至之所,同为毒气侵染之地,鳞屑却依然有浮空与否的差异。而情报部门与其他三地的主要差异,就在于少了水火。那我大胆推测,或许水火,也是影响鳞屑浮空的一大要素。”
“啪”,丹歌一拍手,继而将手一摊,苦笑道,“好容易把水火排除掉,你这会儿却又给捡回来了!偏偏你这捡的还有理有据,我们无法反驳。你说,单是此地的水火,当如何解释?”
天子早有答案,他答道:“照着地面这祭坛的形貌来看,天上形成的碗,应该也是像这样的阶梯式吧。便是因为地面上人头攒动,对应着天上的碗壁阶梯没有这么明显,却应该还是有错落的吧。
“这样的碗现实中也有创意,就是双线斗笠碗,而在这样的碗中,从碗边缘落下的东西,应该有不小的机会会被隔在这碗壁上吧。
“照此推测,风桓看到的鳞屑浮空情形,本该是中心一个大圆,大圆外几个彼此相隔距离相同的同心圆圈才对。但这种情形并没有出现,也就是鳞屑没有被隔在碗壁,而是完全落在了碗底。这情况的解释只可能是,在碗底,存在着一种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