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与他们慷慨赴死之时所宣的誓言,彼岸悲声,已经忘了身上的疼痛,也数不清镇恶狂乱的背着她撞击了多少次笼子,她闭目,不期待陷入疯狂的镇恶能听得进去,她来此,只是为了完成自己的心愿而已,于是张口,依旧死死的锁住镇恶,道:
“队长,彼岸已经圆满完成了任务!你放心了吧,可是守住我了!”
她的任务,是开着装满能量弹的机甲,撞上叛军主舰。任务的最后,她踩着镇恶炸开的火光,冲过去,撞上了,任务也就完成了!
失去意识的最后,彼岸依旧还牢牢的锁在镇恶的背上,即便周围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也是掰不开她的手脚。恍惚中,她看见锥冰那张英俊的脸,不知是现实还是做梦,只是觉得锥冰看起来好悲伤的样子……
喧闹如海啸声中,锥冰一脸严肃冰冷,看着已经陷入晕迷的彼岸连同镇恶一起被抬上担架,送上悬浮医疗车。他就不懂了,这个女孩儿的脑子究竟都构造了些什么东西,死不认输,死不放弃,怎么会有女孩儿能长成她这样的性格?完全就是一块宁折不弯的钢板,这是女孩儿吗?!这是女孩儿吗???
彼岸自然是女孩儿,无论是dna还是身体器官都可以证明她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孩儿,只不过她的性格当真是与绝大多数女孩儿都不一样。都说双胞胎是互补的,与真女人茶雅相比,从小便喜欢打架的彼岸简直就是个披着女性皮的男人。
也就是重生人士,38岁的她在经历了血场厮杀,诸多生离死别之后,才将性格渐渐沉淀下来,否则今日锥冰看到的,会是一个活泼耀眼,张牙舞爪却依旧死不认输,倔强好胜的18岁彼岸。
温暖的灯光下,彼岸睁眼,浑身酸痛,却是在第一眼便看见了守在自己身边的锥冰,他正低头就着床头的灯看书,厚厚的一本纸质的古书,玄色硬壳皮,比他身上的衬衣颜色还要深,英俊的脸上戴着黑框眼镜儿,显得特别认真严肃。
彼岸的意识有些模糊,恍惚记起,上辈子好像是有那么一个高层守在自己的床边,也是低头看着一本古书,装模作样的显得自己特别有品味,莫非就是锥冰?
她忍痛,抬起挂着点滴的纤细手臂遮住自己的眼帘,都不用看周围的环境,闻着这股子浓郁的消毒液味,她便知道这里是在医院,简约的病房,全都是白色,除了床头的灯以外。
“醒了?”
耳际,传来锥冰略冷的声音,仿佛心情很不好。彼岸轻“嗯”一声,因为抬高手臂,所以细细的透明针管有些回血,想也知道见面会已经结束了,她上辈子可是在医院躺了好几天的。
又因为她的声音太轻,所以听起来有些像是在哼痛,锥冰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看着彼岸回了血的针管,捧书的手指抬了抬,终究没动。
“托了你的福,各帮会成员热血沸腾,见面会也举办的很成功,游戏开发商决定奖励你,你想要什么?”
锥冰略冷的声音,带着略微的讽刺在这静谧的病房中响起,彼岸终于想起,上辈子果然是他守候在自己的病床前,说着与现在一模一样的话语。她记得当时自己还很高兴的帮茶雅要了一套豪华专属限量版的游戏仓,乐滋滋的当着锥冰的面绑定了自己的dna,然后拖回去让茶雅玩。
但是现在她可没有那么傻了,彼岸放下搁在眼帘上的手臂,温暖的灯光照在她雪白的脸上,她虽然不是一个保养得当的美女,可皮肤看上去却十分的细腻精致,若是好好打扮一番,都可以摆在橱窗里当洋娃娃了。
然而,上辈子没什么心思打扮,重活这辈子彼岸更加不在乎自己的外貌了,她侧头,忽略浑身的酸痛,只觉这幅身躯的耐打性实在需要提高。于是蹙眉,看着床边一脸严肃认真的锥冰,双眸清澈,充满希冀的问道:
“要什么都可以?”
“要什么都可以!”
锥冰点头,重复了彼岸的话,骨节分明的手指阖上厚重的硬壳书本,英俊的脸上带着认真严肃,仿若自己说出话犹如一颗落地的石头,只要彼岸敢提想要的东西,即便天上的星星他都能给她摘下来。
病床上的彼岸闭目,想了想,温暖的灯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让她眼帘上卷而翘的睫毛犹如两排小扇子,倏尔睁眼,对上锥冰认真严肃的目光,开口道:“我要你从今以后不再走私机甲!”
因着锥冰的性格与那件生物机甲衣,彼岸觉得自己不想杀他也杀不了他,如此,还不若让锥冰不再走私机甲给那个叛军首领,或许叛军首领会从别的地方另外想办法走私机甲,但失去锥冰这样大一个富豪的支援,肯定会给他未来的反叛之路造成一些障碍。
锥冰拧眉,他走私机甲这个业务现在才刚刚发展,知道的人并不多,即便有人泄密,也不应该是彼岸这种草根级别的女孩子这么快就知道的事。于是带着一丝疑惑,低头看着病床上的彼岸,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走私机甲?”
彼岸躺在床上,忍痛笑了一声,抬眼看着锥冰这般认真而疑惑的模样,一般人被知道了自己的这种见不得人的秘密不是应该杀人灭口或者软禁绑架什么的吗?怎的锥冰就是与旁人不同,仿佛一点也不为自己正在走私机甲感到羞耻,她弯唇,牵动嘴角的伤,于是静静的笑容中带着一抹痛楚,道:
“你一个普通人类,穿着生物机甲衣到处闲逛,又没注册过机甲生物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