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摇头,哭得很凄厉,瘦弱的双臂抱着吓得尿shī_jìn的男人,跪在地上冲彼岸哀求道:“他近日失业再加压力太大,所以心中烦闷,整日里借酒浇愁,是我不该痴缠,若是早听他劝走了,也必不会教女兵见着我被打的场景,是我不好,女兵你放过他吧,是我不好。”
夕阳之下,有那么一瞬,彼岸觉得自己很想笑,男女之间吵架,就是这样的小打小闹,从不曾上升到会你死我活的地步,独她与别的女人不同,今日若是哪个男人敢给她不痛快,她就敢让那男人不痛快一辈子。
于是她松手,任由那满头是血的男人身子落下,惊恐的紧紧回抱着女人。四周已是围了一圈儿又一圈儿看热闹的人,彼岸却是无视,面无表情的双手抱臂,低头看那哭泣的女人,好一会儿,才静静的又是走回酒吧去继续喝酒。
这是别人选择的感情,这是别人的生活,她当真管不着那么多,也没有立场去管,今天之所以会插手,只是同为女人,她的心中对被打之后只能哭泣的女人有些恨铁不成钢而已。
长河依旧坐在原地喝酒,并未如别人一般跑出去看热闹,彼岸回来,他也不曾发表过只言片语,于是彼岸心中也明了,抿唇淡笑,抬手又开了一支新的啤酒,道:“你看见了,我不是个适合娶回家做老婆的女人”
她很有自知之明,单不论她即将要做的事,就算没有一心赴死的未来,她又怎会如一般女人在家相夫教子,贤良淑德?
被拒绝,长河也不意外,他扭头扫了眼酒吧内陆陆续续看热闹回来的人,便回头继续喝酒,不再提结婚的事。机甲男精兵与机甲师之所以喜欢找机甲女兵做老婆,正是因为机甲女兵比那些娇弱的普通女人要坚强,然而,再坚强的女人,如果强到彼岸这种份上,也会失去作为女人的独特魅力。
男人找女人结婚,也不过是想在累了的时候有个可以回去的地方,在拼命的时候有个可以惦念的人,谁愿意娶个永远凌驾在自己头上的女人?长河求婚,也不过是认为彼岸人很不错,仅此而已,与爱情什么的,无关。
她往嘴里喝着酒,讽刺的想着自己上辈子活到38岁都不曾有过一个男人爱她,这辈子好不容易出现一个想娶她的,自己居然拒绝了,真是活该她一直都是老chù_nǚ了。
夜色来临,喝得有些高的彼岸与长河在酒吧前互道珍重,她转身,头都没回,大步向前,脊背挺得老直,坚强的有些令人心酸。
星光下,长河张口,想唤她回头,却是转念想,这姑娘也确实不适合他,便倒也作罢。
她一直大步前行,踩着星光,只等华灯初上,彼岸才寻了医院附近的小巷子,盘坐在阴暗中,闭目修炼《玉骨诀》。
与锥冰闹翻,那栋别墅她是不可能再回去的了,至于行李,里面除了一套换洗的内衣及睡衣、牙刷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最重要的东西比如银行卡什么的她都是放在机甲剑套里,随身带着走的,所以她的行李随意锥冰如何处置,她都是无所谓的。
一个锥冰不好对付,所幸还没与阿直谈崩,不过依照她的脾气,彼岸觉得与阿直谈崩的那一天也不会太远,姑且先走一步看一步吧。拉拢政策失败,她现在便只能尽可能的提升自身实力了。
头晕乎乎之间,盘坐在漆黑小巷中的彼岸蹙眉,空中飘来一股浓郁的香味,她略惊,这是顶级灵兽粮所发出的味道,于是恍然低头回神,哲二号不见了……
丢在哪儿了?彼岸竟然无觉,她心中暗急,立即起身,长发扬起,如一阵风般沿着香味跑了过去。
想来哲二号跟着她这么个穷主人,每天只能逮空吃点儿她的血外,她便不曾再给过它任何吃食,哲二号肯定是闻着这顶级的灵兽粮香味离她而去了。
此时天已经全黑,船舱内商业区,喧嚣嘈杂,香味却是越来越偏离人烟,彼岸跑至一条黑咕隆咚的巷子前远远站定,一言不发的看着立在巷子口的这女人。
丹桂身穿灰色职业套裙,头戴黑框眼睛,挽了圆髻的发一丝不苟的站立在星光微薄处,恍若等待,而巷子里,那股浓郁的顶级灵兽粮香味,正源源不断的传出来。
皓皓星空下,彼岸长发飘舞,弯成了一个极亮的弧度,如刀,清澈双目冷看刻板公式化的丹桂,放慢脚步一路走上去,站定在丹桂身前,面无表情的平铺直叙道:“你似乎嫌自己的命很长!”
这话里的口吻,透着浓浓的厌弃,彼岸就不明白了,丹桂怎么就敢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跑出来招惹她的,当真是仗着锥冰所以无所畏惧嘛,哪日将她惹毛了,她先把人一刀宰了再说!
丹桂却是抬手,手指整了整太阳穴边的眼镜镜架,公式化的开口,带着一抹恭敬的微笑,额头泌着细汗,道:“茶茶,boss在里面等你。”
彼岸不语,仿佛没听见,依旧冷眼看着丹桂,于是丹桂无法,也有些怕她当真耍起横来,boss也管不住,于是瑟缩一下,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道:“哲二号与boss在一起。”
闻言,彼岸眯眼,看着高她一个头还要穿细高跟鞋的丹桂,澄净的目光中透着无声的谴责,这算什么,绑架蛇吗?
然而,拒心中恼怒,也只得立在原地,一脸愤怒,拼命压抑着心中的暴躁情绪,擦过丹桂的身体,独自走进小巷之中。
洒满星光的小巷中,锥冰身穿白色银花休闲衬衫,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