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四周望去,此时正是夜深人静,明晃晃的月亮高挂,机场跑道上闪烁着微光。
月色下,沙漠中的军事基地静悄悄的,他能看到连片的营房,荒芜苍茫的戈壁,苍劲挺拔的白杨,还有安静停放的战斗机和直升机。
蒙着帆布的装甲车和坦克宛如冰冷的野兽,匍匐在水泥地上。
一行数十名超凡者来到空地上,安静舒展着四肢,清风拂来,带着些许凉意,明明还是夏末,却已经有了三分秋意。
王恺小声道:“这就是非洲吗,感觉还挺凉快的。”
阿星皱了皱眉:“现在才过了不到四个小时,而从京城飞到非洲,直飞航班尚且要花将近十个小时,所以我们应该还在国内,按照时间来看,这里应该在西疆。”
“是我想得浅薄了。”
王恺感觉有些尴尬,确实是自己睡迷糊了,没有细想,于是便犯了些常识性错误。
但又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随即恍然,明明自己之前才是扮演这种“纠错”的角色的,如今反而被别人教育了一顿,莫名有点不爽。
果不其然,很快便有一辆军车开来,从上面走下来一个高大健硕,脸颊被西北的风沙吹得发红的少校军官。
军官敬了个礼,带着歉意道:“抱歉诸位,琐事缠身,让诸位等候了,大家请随我来,我会安排大家转乘专机,飞往巴索布里亚。”
于是大家便又坐上了另一家飞机,仍旧是国航客机,并不是王恺想象中的军机。
不过想想也是,军机哪能随便飞过别国领空的。
这架客机上的机组人员明显都是军人出身,作风雷厉,举止干练,也没有身材婀娜的空姐服务了,不过大家也都不在乎这些。
有些睡意还没散的,刚坐到位置上便干脆继续休息了。
在座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各地镇守,平时公务繁忙,哪有余暇这么痛快地睡觉?
反倒是没几个在飞机上还修行的。
王恺所推测的在飞机上能吸纳的灵气更多,对他们而言完全是不成立的,毕竟也就只有王恺吸收灵气的速度才会那么快。
其余修行者都是通过水磨功夫,一点点跟灵气沟通,点滴搬运,从而积土成山,以提升修为的,这才有了灵气亲和度这么一说。
说白了就是有的人天生招灵气喜欢,而有的人在灵气看来就是矮矬穷,压根儿不想接近,必须要做一只舔狗,灵气才会勉为其难,选择被你这个老实人给接盘。
灵气越充沛,就相当于将一个矮矬穷丢进女人堆儿里,成功泡妞的几率自然大得多,但若是在飞机这种高速移动的交通工具上,就会造成“我还没把这个妹子舔......呸,泡到手,这妹子就没了”的现象,因为灵气高速流动,他们很难有机会将其“捕获”。
而王恺的灵气亲和度虽然只能说是中上,但他跟普通修行者吸纳灵气方式的差别,就像拿钓竿钓鱼和拿大网捞鱼一般大。
而且他这还属于超规格的那种直接掘开鱼塘放水,将所有鱼儿不论大小,尽数打包的恶劣行为,所过之处,片草不留。
所以王恺心痒啊,他恨不得在灵气,至少相当于他平时一旬的修行了,但那声势实在是太浩大了,没准儿还有把飞机整坠毁的危险,秉承“一贯稳健”的作风,他还是将这种想法给按捺住了。
阿星在旁边翻看着手机,手机屏幕照亮了她的脸,从侧面看去,睫毛很长。
大概是因为断网,手机也实在没什么可看的,不多时她便把手机放下,重新盖上外套,调整了下坐姿,便闭上了眼睛。
王恺放了放座椅,开始继续自己的电视连续剧。
此时,云顶山深谷中,光芒大作,那紧闭的洞府大门发出剧烈的轰鸣,随即宛如有巨灵神将在后推动般,缓缓敞开。
猎户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便携带着自己的弓刀,冲进了洞府大门。
小狐狸原先还在树梢啃着果子,看到这一幕,两只前爪顿时将果子丢开,像一道火红色闪电,紧随猎户其后,也闯进了洞府大门。
便看到那洞府之后,居然是别有洞天,根本不是所谓的山腹中修筑的阴暗洞窟,而是一片新的浩瀚天地。
在这片天地中央,拔地而起一座璀璨的冰川,在烈日炎炎下,倒映出刺目的光,照亮了整片冰川世界。
猎户的呼吸变得粗重了起来,因为他在面前冰川之中,看到了一只九尾若垂天之云,眸若星辰,毛若白雪,身体庞大宛如齐天般的妖狐!
他突然瞳孔缩紧,快步冲了过去,随后便看到在那冰川之前的冰原之上,一具具栩栩如生的冰雕正伫立着,其中最靠外的一座,正是他失踪多年的父亲。
冰雕中,他的神情隐含悲伤与绝望,穿着的一袭白衣上满是血渍。
猎户几乎是瞬间便理解了父亲的情绪,他想离开这里,去见他们,想离开这里去寻找别的机缘来医治母亲,但他根本没有这个机会了。
那种绝望与痛苦,让他感同身受。
而就在此时,一道火红身影迅速蹿出,向着冰川冲去。
猎户大惊失色,连忙道:“小狐狸你别过去,那里有危险!”
放眼看去,几乎所有的冰雕都是背对着冰川的,而且凝固的姿势,分明都是被冰封前,想要向洞府入口奔去,那座冰川以及其中冰封的滔天妖狐,其可怕程度,足窥一斑。
小狐狸停住了脚步,它转过身,眼眸中隐含不舍,它摇起自己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