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被救下的姜家和赵家的人,至此全都知道了救助他们的人是司马承颐和司马琰。
当然,她们都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人,对于大庆朝的社会关系,那是从他们懂事开始就必须修习的一门重要的课业。
当她(他)们全都冷静下来的时候,就已经分析出,司马承颐是当今皇帝那个不得宠的幼子,而且从出生便已表明不参与皇位的争夺;如今只得十一岁,皇帝司马琛的决定他不仅不能左右,有可能连知都不知道。
而司马琰作为冀北的统帅,大庆朝的王爷,与当今的皇帝的关系并不十分和谐。司马琛幼时任由儿子轻贱司马琰,没把他放在眼里;等他长大了,用命在冀北站稳脚跟后,司马琛又忌惮他,也在谋划算着怎样从他手上拿回兵权。
所以,司马琛的决定肯定司马琰不知,而现在司马琰愿意救下并帮助姜、赵两家的人,也表明了他们的立场,与当今皇帝是不一样的。
虽然这些道理,姜、赵两家的人都能想通,护卫的人与被护卫的人暂时没有转为对立的关系。但终究姜家和赵家的人里面,有一些人的心里有了疙瘩,相处起来再也没有不知道姓名,只当着恩人,记恩情时那般和谐。两间院子里的气氛变得极为尴尬和怪异。
尤其是赵梓桐和姜弘静,在面对服侍她们的馨兰和麝兰时,再也没办法象以前一样亲切和自然。这让两个丫头极为不解,也有些难过,以为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悄悄地来寻末兰说。
末兰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日姜家的人到她院子里交谈时,她们虽然避在曹怡萱的那间屋,让了外间给姜家人坐在那里谈。但是姜弘敏的声音并不小,而末兰本身是有功夫的人。不是她想偷听,而是声音非要往她耳朵里钻。
只是她知道是知道,终究不好说主子们的事,只是劝她二人好好的尽本分,做好自己的事。
劝完馨兰和麝兰后,末兰的心情也不好。当她刚想转回到房间时,遇上正从屋里出来的姜筱璕。姜筱璕看到她的脸色,问道:“咋了?发生了什么事?看你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末兰摸了摸自的脸,有些惊讶地问道:“真的这么明显吗?”
姜筱璕回答道:“当然,你满脸都写着‘我不高兴。’”
末兰胡乱地揉了揉自己的脸,说道:“奴婢脸上怎么可能写得有字?”
“真的,不信你用镜子照照。”姜筱璕一本正经地说道。
弄得末兰都差点信以为真了,正要抬步往屋里寻镜子,突然反应过来,只得郁闷地对姜筱璕说道:“小姐这是拿奴婢寻开心呢!”
姜筱璕见到末兰的脸色缓了一些,这才开口问道:“馨兰和麝兰来找你,所为何事?看着她们不开心,你也不高兴的样,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一路行来,太多的事都证明了姜筱璕的与众不同,所以末兰便没有瞒她。将赵梓桐和姜弘静等人的不自在,弄得她们这些服侍人的人也极为难受的事说了出来。末了,补了一句,说道:“其实,奴婢觉得殿下才是最冤枉的。”
姜筱璕挑了挑眉,问道:“你说的是哪一位殿下?”
末兰回答道:“十一殿下。”
“哦?……”姜筱璕这个‘哦’字的尾音拖得有些长,颇有兴趣地问道:“为什么说他最是冤枉?”
末兰才说道:“奴婢与魑,就是现在的末离,还有魃、魈等六人原本是也是琰王训练出来的暗卫,六年前被王爷派到隆安城去暗中保护十一殿下。”
姜筱璕点头,她虽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但是哪个时代的皇家,甚至是世家里的子弟,未必都如他们表面的身世那般的光鲜。
一夫多妻导致了妻妾之间,以及妻妾所生子女之间存在的不平等和利益冲突,必然会引出因为利益、地位而进行的争夺。有争夺就会有流血,当然就会危及生命,所以才会产生出保护人的各种暗卫这一类的职业……
尤其是皇家,有一个至高无上的皇位,一个可以将世人的生死掌握在手上的大权,争夺起来更是不择手段,无比的惨烈。别人看着生在皇家是多么的光鲜亮丽,是极为有福的事,但是最是无情帝王家,那个位置也是用尸骨堆出来。
那个少年排在皇帝儿子的十一位,前面有那么多皇兄,在没有自保能力之前,只怕命都难保。
正想着,听得末兰继续说道:“在殿下身边的六年,殿下虽是皇子,但在贤妃娘娘过世之后,几乎无人管,也无人照应,殿下差不多是一个人孤孤孤单单长大的。”
“哦!”姜筱璕应声,然后问道:“你口中的贤妃娘娘过世多久了?”
姜筱璕这话问出来,末兰便有些奇怪。小小姐不知道贤妃娘娘几时过世的?不过她没有问出来,而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有五年多了。”
“五年多?那你们十一殿下那时多大?”姜筱璕又问道。
“那时的殿下如小姐现在差不多大。”末兰回答道。
听得末兰这般说,姜筱璕明白了。皇宫里没娘的皇子,只得六岁,能‘活’下来,只怕还多亏有末兰他们六人的保护,否则,只怕已经‘夭折’了。便开口问道:“他是不是经常遇到一些危险,都是你们在暗中帮他解决了,所以他才能长大到现在?”
“小姐怎么知道?”末兰惊奇地问道。
电影、电视、小说、历史全都这么写的,姜筱璕当然知道。她只能说道:“你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