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姜筱璕这话一提醒,司马琰心中立时焦急起来,怒气不自觉地上升。大声喝道:“胡闹!他以为这里还是隆安城郊吗?这里可是北地,北地与隆安城相距多远,他知道吗?想要从隆安城过来,最少需要两个月,还要穿过秦国和赵国。那些地方长年战乱,极是危险,一不小心,连小命都搭在路途上。”
姜筱璕有些奇怪地问道:“不是说成国与武垣相邻吗?为什么要穿过西秦和赵国?”
司马琰斜睨了她一眼后,问道:“承颐知道我们打下成国了?”
“额……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姜筱璕有些迟疑地回答道。
“那你上次给他写信时,说你在哪?”司马琰再问道。
“北武。”姜筱璕回答道,她已经明白司马琰问话的意思。
果然听到司马琰说道:“承颐既然不知道我们已经拿下成国,也不知道你如今在成汉城,只以为你仍在北武。而且成汉与武垣相接的那一大片地区都是无人行走的沼泽地,他又怎么可能从武垣过来?”
“你的意思,他会穿行秦、赵两国来北武?”姜筱璕也开始有些担心起来。
想到这个可能,司马琰更加生气。说道:“从隆安城到北武的直线距离,最快的就是穿过秦、赵两国。成国在北武的东南方向,虽与武垣相接,却是绕行。承颐身边的人也不会想到,让承颐从武垣穿过沼泽到成国这条路的。”
越说越急,突然瞪大了眼,看向姜筱璕,问道:“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让他会这么急的,非要从宫中偷跑出来见你,还让你等他?”
姜筱璕自己也是一脸的懵圈,回答道:“我没跟他说什么啊!他来信说了武垣的地貌,我就回信给他一些建议。告诉他,武垣可以先治理河道,农田清淤,然后再唤回流民,发展种植和养殖。”
“就这些?”司马琰不相信地追问道。
“当然就这些,不信他来了你可以问他。”姜筱璕回答道。
司马琰神色莫名地看着姜筱璕,半晌后才说道:“不能等他来,而是要阻止他来。就算他以后要来,也得等我们把武垣与成国之间的那片沼泽地清理好,整出一条路以后,他才能来。”
“哦!”姜筱璕不自觉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头,说道:“那赶紧传信给他吧!”
司马琰听了这话,也才反应过来。起身说道:“希望还来得及。”然后抬步向外走去。走没两步,又转回身来,从怀里掏出一块铁牌递给姜筱璕。等姜筱璕接过,他才说道:“我会让王川来寻你,听从你的调遣。”
姜筱璕正在翻看那块铁牌,只见是很简单的一块方形铁牌,上面并无特别的图纹。只是铁牌的正反两面各有一个字,一面是‘令’,一面是‘阎’。正在研究这块铁牌时,听到司马琰的话,下意识地问道:“王川是谁?”
司马琰只得说道:“是我身边的一个副将,这次带来的五千兵卫由他统领,我将他们暂时留给你。”
司马琰刚说到这,姜筱璕就瞪大了眼睛,刚想问点什么。只听得司马琰继续说道:“他们都会听持这块令牌的人命令,我答应你后继还要来的一万五千人,同样也是见令牌如同见到我一样。”
“这块铁牌这么厉害?”姜筱璕惊讶地问过之后,抓住铁牌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握的力度,生怕下一秒,这铁牌就消失了一般。
只听得司马琰再交待道:“如果,我没能阻止承颐出宫,我会传信让他直接去武垣。如果你在武垣见到承颐,你将这块铁牌交给承颐。”
姜筱璕听了这话,一下子就被打击了。极为郁闷地说道:“我是说你怎么突然这么大方,信任起我来了呢!还把你手中的兵卫交给我,原来我只是一个二传手。”
司马琰当然听不懂‘二传手’,不过听到那个‘传’字,大致猜到她说的意思。似是在解释一般,说道:“在承颐来之前,这些人也是交到你手上的。”
姜筱璕不理司马琰示好一般解释出来的信任,晃了晃手中的铁牌,似笑非笑地问道:“你就不怕我到时握着这块令牌,不给司马承颐了?”
司马琰的眼中的神色加深了一些,说道:“你应该不会,承颐既然这般相信你,我便信他看人的眼光。”然后又说道:“即使承颐信错了你,只要我司马琰不死,你手中的这块令牌随时都会成为一块废铁。”
姜筱璕再次被打击了,说道:“知道了!你赶紧去传信给司马承颐吧!你放心,我对权力这玩艺没兴趣。只要司马承颐一到,我就将这块铁牌交给他。倘若他不来,只要河道清理好了,我会让人把这块令牌、连同你所有的人,一起都还给你。”
司马琰说道:“不必,到时我自会来取。”说罢,才又转身大踏步离去。
……
同一时间的铜阊殿,司马承颐还在收拾行装。
他不知道他简短的两个字引得司马琰焦燥不安,命人给他连发了三封传信,并且用加急的方式,一路往隆安城赶来。同时又派人从北地往隆安城赶,以期在路上碰到已经出行的承颐,将他引导着先去武垣。
司马琛同意他离开隆安前往封地的圣旨三日前刚下,但是远在北地的司马琰还没有接到这个消息。司马琛不仅将河间府衙赐予承颐作瑞王府邸,还在朝会上大肆称赞了承颐不劳百姓钱财修辑王府的决定。
末了,司马琛不仅将承颐的食邑加来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