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筱璕听了这话,愣怔了片刻,悠悠地说道:“我只是觉得那位苻鸢公主长得挺漂亮的,人看着也很温婉娴静,不娶可惜了,表哥真不再考虑一下吗?”
赵卓衡被她这话问得一时间脸变了颜色,有些惊怒,脸上的暗沉之色渐起。
可是大脑里想着问题的姜筱璕压根没抬头看,仍自顾自地说道:“最启码,表哥长得一表人才,不仅人好,武功也好,是传说中的少年英才。性格虽然闷一点,但待人真诚,反正都是盲嫁,苻鸢公主如果能嫁给表哥,一定比嫁给其他人要强。”
赵卓衡的怒意刚起,又被姜筱璕的这一通夸赞给打散了,脸上除了残留的惊诧之意,还隐隐出现一抹可疑的红。
姜筱璕却什么都没看到,她摇了摇头,自我解嘲地笑了笑。方才抬起头来,望向赵卓衡说道:“我就是爱胡思乱想,没什么的!我知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做任何事,想要成功,就必然会有牺牲。这些道理我懂。”
说到这,她抬手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这是她懊恼时习惯对自己做的一个动作。再长舒一口气,说道:“好了,不打扰表哥处理政务,我走了。”然后抬腿跨出门槛,向外走去。
走到院子里,一直候着的末兰迎上,姜筱璕没有说话,继续朝着自己的院子方向走去。
末兰感觉到姜筱璕的情绪不好,不明白明明兴高采烈地说来打听‘八卦’消息的公子,只一会会的功夫,为何出来时这么不开心?难道是赵二少爷说了什么让公子不开心的话?末兰虽然这样想着,但没开口问,只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走了一段距离,姜筱璕突然对着末兰说道:“回到院子里,咱们收拾收拾就回武垣吧!”
末兰有些吃惊地问道:“这么快?我们不是才刚来三日吗?公子早上都还说要留十天半月才走,怎么突然就说走了?。”
姜筱璕只得说道:“我突然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得回去跟瑞王殿下商量。”
末兰听得她这般说,便应声道:“哦!那奴婢回去就开始收拾。”回答得极为干脆的末兰不是因为看到姜筱璕不开心才顺着她的意思,而是这样的事是时有发生,所以末兰都见惯不怪了。
姜筱璕一向来去自由惯了,这三年来出入赵卓衡这个少将军的府衙又不是一次两次,守门的兵卫都知道他是少将军的表弟。所以在姜筱璕出门上车的时候,守门的兵卫还殷勤地帮末兰搬箱笼,却无人敢问小公子要去哪?
等她都离开了大半日,到得吃晚膳时,赵卓衡才发现寻不到人。到她常住的院子里去找,发现她留在桌案上的书信,得知她突然回武垣了,不由得怔在那里。
从启德回武垣的路上,姜筱璕看着与自己一同坐在车里的末兰。突然开口说道:“末兰,我记得你今年也有二十岁了,对吧?”
末兰点头,说道:“奴婢今年正好二十,公子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姜筱璕对着末兰猛地一啧嘴,叹了口气,说道:“我都不知道自己把日子活到哪里去了!成天操心这、操心那的,反而身边的人都没好好操心一下。”
末兰被姜筱璕这一通话说得有些莫名其妙,忙问道:“公子要操心的事的确很多,哪里能事事都想得周全?要不公子想起来的时候就告诉末兰,让末兰帮公子记下,需要时就提醒一下公子。”
姜筱璕看着还这样为自己考虑的末兰,不由得更是内疚,说道:“你家公子我算不得好人,居然把这么好的一位姑娘的终身大事给忘了,真是该打。”说着,就敲了自己的头一下。
惊得末兰忙拉住了她的手,问道:“公子,你这是在说啥呢?你救了那么多人,让那么多人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怎么算不得好人?是公子不愿意说,所以那些人都不知道……”
“打住、打住……”姜筱璕忙叫停了末兰还没讲完的话,正色地问道:“公子我今天要说的是末兰你的终身大事,我们不扯别的。”
末兰听了这话,一时怔在那里,脸上慢慢地起了红晕。
姜筱璕看到这样的末兰,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问道:“末兰心里可是有了喜欢的人?”
末兰听得姜筱璕这样一问,刚刚还只是淡淡的红晕,现下脸立时就飞得通红。嗔怪道:“公子,你才多大年纪呢!怎么就跟奴婢说起这些让人羞躁的事来?”
姜筱璕奇怪地回道:“这有什么羞躁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是我身边的丫头,今年都二十了,我早该替你打算了。你看比你还要小一些的芷兰她们四人,大姑姑和怡萱表姐都帮着她们寻着可意的人嫁了,就我今天才想着问你,已经是迟了。”
末兰被姜筱璕这样大言不惭的说话态度和方式给震住,只红着一张脸低着头不说话。姜筱璕问得急了,她最后才说道:“奴婢从四年前第一次抱起公子时,瑞王殿下就交待过奴婢,倘若公子不死,奴婢便要寸步不离地守着、保护着公子。”
这事,姜筱璕在古留乡时已经听到过一次,此时再听到末兰说起,心里仍旧会震动。后来她也曾问过承颐,当初为什么要救自己?承颐直白地说是为了想改变命运。正因为少年的坦白,想起前世的自己,姜筱璕才会努力地改变命运……
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说道:“这并不冲突,你要是有喜欢的人,嫁人后一样也可以继续留在我身边……”
说到这,姜筱璕